“我看可行。”說話的,卻是不該插嘴的銀翹。
誰也沒想到銀翹會突然開口,因此,大家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了銀翹。
江雨夜神情冷漠的盯著銀翹,語氣淡淡地問她:“哦?夫人也這么認為?”
聞言,銀翹側身扭頭,注視著王座上的江雨夜,她道:“家主,三長老閉關前,雖然交代過不到水神族危急存亡之際,便不許打擾他。但天龍神相師一家今日親臨水神族,這屬實是水神族的榮幸,三長老若是知道天龍神相師來了,于情于理都該來見一見。”
江雨夜想了想,也覺得銀翹說的在理。
江雨夜正要點頭,卻見虞凰伸出右手來,擺手道:“銀翹夫人可別這么說,我們可承不起這份厚愛。三長老閉關修煉,沖破瓶頸才是大事,若是閉關中途被我們強行打斷,出了差錯,那豈不就是我們一家人的過錯了?”
虞凰握住盛驍的手臂,仰頭對他說:“老公,水神族上下一心,應該不會有像葉卿塵那樣的魔修潛伏在水神族內。咱們也是因為御天帝尊的遭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太緊張了些。想來,三長老只是沉迷閉關,不愿出關罷了。咱們可千萬不能打斷了三長老的修行。”
聞言,盛驍和夜卿陽都眸色一沉。
夜卿陽更是目光詭譎地朝那銀翹看了過去。
這禍害,說話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銀翹眼神微動,沒想到虞凰說話這么不留情面。
銀翹下意思拎起裙角站起身來,彎身,語氣慌亂地向虞凰他們道歉。她說:“虞凰道友請息怒,是我考慮欠妥說錯了話,但還請不要虞凰道友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你知道的,我本意并非如此。”
聞言,虞凰并未答話,她自顧自地搖晃著杯中的青稞茶,忽然說:“這彼岸島的青稞茶,怎么散發著一股綠茶香?”
聞言,夜卿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雨夜嘴角一扯,也差點笑出聲來。她瞥了眼將臣帝尊身旁一張臉頰難得緊繃尷尬的銀翹,暗道:狐媚子,你也有今天。
將臣帝尊輕輕拍了拍銀翹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坐下。”
銀翹這才坐下。
將臣帝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向虞凰他們那邊舉杯,他道:“我夫人并非修真世家女子,也不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她學識淺薄,說話笨拙,總會在言語上得罪人。還請三位貴客,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我代夫人,自罰一杯。”說罷,將臣帝尊手腕一彎,將酒杯送到嘴邊。
這時,盛驍忽然壓了壓手。
將臣帝尊頓時察覺到遞到嘴邊的酒杯遇到了一股阻力,怎么都無法碰到嘴唇。
將臣帝尊驚訝地看向盛驍。
盛驍用手背撐著額頭,歪頭盯著將臣帝尊,他說:“將臣帝尊,何必這么嚴肅呢?論成長背景,又有誰比我家夫人更凄慘呢?幼時,我家夫人為了謀一口飯吃,還曾進入娛樂圈拍過戲,她在淤泥里面打過滾,在鏡頭前面流過淚,為了謀生,得對著鏡頭擺出各種臉譜。比起見識跟學識,我家夫人更是拿不出手。夫人先前說錯了話,該我代她自罰一杯。”
說罷,盛驍不給將臣帝尊拒絕的話,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飲而盡了。
盛驍一番騷操作,有四兩拔千斤之效。
將臣帝尊本打算通過主動道歉的方式博同情跟美名,給虞凰戴上一個張揚跋扈’,為難長輩的臭名。但盛驍主動貶低虞凰,以神相師的身份向他一個帝尊強者道歉,頓時便把將臣帝尊拽到了油鍋上煎烤。
江雨夜哼了一聲,并未點名道姓地說:“一個人的出生的確不該被嘲笑,但也不該總拿出生不好當做自己文化內涵不高的借口。既然明知道學識短淺,就該學學人家虞凰道友,好好修煉,努力提升自己。”
江雨夜也是厲害,一句話,既奉承了虞凰,又損了銀翹,還讓將臣帝尊無話可說。
銀翹夫人捏緊手上的連指手鏈,垂著頭,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將臣帝尊見到銀翹受委屈,臉色也不好看。
他算是看出來了,虞凰這小丫頭是故意跑來水神族氣他的。
可他到底何時得罪了對方?
“不過,亡靈神相師先前說的那些話,也的確給我敲響了警鐘。”江雨夜朝大長老望去,對大長老說:“大長老,你與三長老關系向來親厚,不如就麻煩你跑一趟閉關區,去看看三長老那邊是什情況。”
“再說,三長老閉關也百年了,若真有希望成神,也早該成神了。遲遲不見成神,不如出關來見見真正的神相師,也沾沾神氣兒,說不定睡上一晚,明早就成神了。”
江雨夜見見露出了她毒舌的本質。
大長老頗有些忌憚江雨夜,聞言,大長老起身向盛驍跟將臣他們說了聲失陪,就趕緊跑去修煉閉關區找三長老了。
將臣帝尊正想要說話,突然,一名魁梧的王師族人腳步急切地跑了進來,他強者直接一膝蓋跪在大廳中央,看向將臣帝尊跟江雨夜二人,表情凝重地說道:“家主,將臣帝尊,剛收到消息,說是棉玉帝尊受到水神族邀請函,在前往彼岸島的途中因修煉走火入魔,在飛行器上大開殺戒。緊隨其后的月兔帝師為了阻止棉玉帝尊的殺戮行為,跟她,跟她同歸于盡了!”
聞言,江雨夜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慘白地喊道:“這怎么可能!她二人可是...可是...”江雨夜下意識朝盛驍跟虞凰望去。
她二位,可是神之預言師虞凰認定的神相師的輪回轉世者啊!
江雨夜一屁股癱坐在王座上,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完了,完了...”諸神輪回無法聚集,他們拿什么去抵抗大道?
將臣帝尊也是一臉錯愕。
他僵硬轉頭,對上盛驍那冰冷陰鷙的目光,渾身如墜冰窖。“天...天龍大人,這...”將臣帝尊滿腦子一片空白,他什么都聽不見了,只能聽見自己的耳鳴聲。
兩位神相師大人的輪回之身在他所掌控世界隕落,且還是在前來參加他的宴會的路上。
他難逃其咎。
“真是遺憾...”虞凰低聲說。
江雨夜直搖頭,悲嘆道:“諸神無法齊聚,那我們拿什么去跟大道抗衡?”
江雨夜突然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幾個箭步沖到虞凰他們前方一膝蓋跪下。江雨夜主動請罪:“三位貴客,月兔帝師跟棉玉神相師雖不是被我水神族所殺,卻也是因我水神族而玉隕。身為水神族家主,我深感羞愧,請大人責罰!”
這時,將臣也跟著起身走到江雨夜的身旁,同江雨夜一起跪下。
見丈夫主動請罪,銀翹也跟著走過來一起跪下。她說:“天龍大人,亡靈大人,此時都因我夫妻二人而起,我夫妻二人自覺有愧。可嘆月兔帝師跟棉玉帝尊已玉隕,無法再復生,毀了大計。我夫妻二人自覺罪孽深重,只能求一死,才能心安!”
聞言,所有長老齊齊變了臉色,江雨夜也皺著眉頭瞪了眼銀翹。
“呵...”虞凰擦了擦嘴角,看向那銀翹,問她:“你一心求死,想要以死謝罪?”
銀翹看見虞凰那表情,心里只覺得發毛。
但她還是輕輕地頷首了。
虞凰丟下手里的帕子,她說:“準了,阿陽,賜她一死。”
聞言,夜卿陽當場召喚出骨劍,直接一劍刺向銀翹的脖子。將臣帝尊下意識想要阻止,盛驍一聲悶哼,怒道:“誰敢阻止!”
他只用一道聲音壓制,便震碎了將臣帝尊的靈力阻擋。
夜卿陽的骨劍,便當場穿破了銀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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