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喧鬧的展廳中,夏笙歌和陸九城兩人之間的氣氛卻詭異的安靜下來。
夏笙歌落后了陸九城半步,時不時會看一眼前方的男人。
黑色的吸血鬼衣服穿在男人身上,沒有妖冶邪魅的感覺,反倒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清冷。
哪怕那張俊美舞儔的臉已經遮的嚴嚴實實,卻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兩人一路走來,已經有不少參加漫展的人都忍不住把視線投在他們身上。
尤其是,投在陸九城身上。
實在是參加漫展的人,除了那些固定的Coser,真的很少有這樣身材完美,氣質出眾的男人。
陸九城平日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時候,都是以奪命閻羅九爺的身份,所以所有人都畏懼,不敢靠近。
可是現在不同,穿上了Cos服,戴上面具的陸九城,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出色的外形與氣質注定會吸引無數異性甚至同性的目光。
夏笙歌正胡思亂想地入神,突然前面的人一停。
她一個沒剎住腳步,撞到了陸九城身上。
陸九城回身拉了她一把,將她攏到自己身邊,卻沒有繼續往前走。
而是凝神看著舞臺。
夏笙歌這才發現,兩人已經到了副舞臺這邊。
悠揚的音樂響起,舞臺上一個穿著帶潔白羽翅天使服的女孩,正握著麥克風進入準備狀態。
“天使給我一雙翅膀,
我愿乘風飛翔,
飛出黑暗的牢籠,飛出臟污的泥淖,
在天空中繪出一片絢麗的夕陽
夏笙歌一愣,神情出現了一瞬恍惚。
耳邊傳來圍觀者興奮的議論聲。
“哇,竟然是夏若靈的《飛翔的女孩》,這首歌是夏若靈早年的作品,雖然歌詞只是一般,但曲子卻非常驚艷,而且超級難唱。就連夏若靈平常也很少唱的,沒想到薔薇竟然敢挑戰這首歌。”
“雖然跟原唱是差了點,但是能唱成這樣已經很好了。薔薇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真不枉費我一路從粵城追她追到這里來!”
是的,這首《飛翔的女孩》是夏若靈第一張專輯里的作品。
甚至可以說是她的成名作。
夏若靈當年就是因為在拼盤公演舞臺上唱了這首歌,被知名音樂人點評她的嗓音為“天籟之音”,才一夜爆紅。
這首《飛翔的女孩》的作曲也入圍了當年的金曲獎,被稱為情感與炫技地雙向結合,堪稱經典。
夏若靈也一躍稱為天才隱約少女,吸引了無數瘋狂粉絲。
然而,這首歌的詞曲其實都是夏笙歌做的,無論是專輯還是公演舞臺上的表演,都是夏笙歌唱的。
尤其是那場公演舞臺的表演,夏笙歌到現在還記得。
夏若靈在臺前接受萬千榮光,山呼海嘯般的贊揚。
而她只能站在陰暗的角落里,拿著已經消了聲的話筒,看著臺上光芒萬丈的“姐姐”,心中沒有怨懟,只有深深的孤寂和贖罪后的釋然。
呵,贖罪?!
夏笙歌嘲諷地勾起唇角,朝四周看去。
只見所有人都沉浸在臺上女孩的歌聲中。
甚至還有人輕聲低語:“雖然薔薇也唱的很好,但夏若靈唱的比她還要好幾十倍,我要是有機會能現場親耳聽夏若靈唱一次,那我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夏笙歌扭頭看向陸九城。
就見向來對任何事都表現的漫不經心的男人,竟凝神看著臺上,似乎在側耳傾聽。
哪怕在人群中,陸九城也是光芒萬丈的存在。
所以很快,他的注視就吸引了臺上唱歌的薔薇的注意。
薔薇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露出一個嬌羞又自信的笑容,一邊深情歌唱,一邊朝陸九城的方向拋了一個媚眼。
夏笙歌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心酸酸澀澀的疼起來。
并非是嫉妒,而是一種,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卻一次次被人奪走,而她還沒辦法傾訴的不甘。
九爺也喜歡這首歌嗎?喜歡唱歌的人嗎?
那他是不是也會喜歡夏若靈?
夏笙歌突然咬了咬唇,低聲地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唱的比她們好聽。”
因為她才是原創。
因為這首歌本就是她為那個深陷泥淖無法自拔的自己創作的。
那是屬于她的傷痛與靈魂。
夏笙歌沒有看到,剛剛還在專注聽歌的陸九城,突然垂下眼簾,看了她一眼。
密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洶涌的光芒。
正在這時,臺上的女孩停下了演唱,一首歌結束了。
臺下的觀眾立刻發出一陣歡呼聲,還有人不停喊著“安可”。
但薔薇卻沒有繼續演唱,而是放下麥克風,緩步朝臺下走來,走到了陸九城面前。
等靠近了,她才發現,這男人的身形容貌又多出色。
哪怕被遮住了大半張臉,但只憑露出來的部分,也知道這定然是個超級大帥哥。
薔薇撩了撩自己的長發,嫣紅的唇瓣微微開合,臉上也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嫵媚笑容:“帥哥,你覺得我剛剛唱的好嗎?我叫薔薇,要不要跟我認識一下?”
說著,她朝陸九城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手。
陸九城淡淡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轉頭看向夏笙歌:“你之前說,想謝謝我?”
夏笙歌:“?”
她不明白九爺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她重生回來雖然還不足一個月,但陸九城給她的幫助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一開始在帝豪的那場狂歡派對,如果不是陸九城帶她離開,她無法保證自己能不染血的全身而退。
更別提后來陸九城幫著她一起搞垮了趙家和錢家。
陸九城慢條斯理道:“那么作為謝禮,你上去唱首歌給我聽。”
只為我而唱。
夏笙歌更加懵逼了,九爺竟然想聽她唱歌。
“唱……唱什么?”
陸九城的聲線天生帶著幾分低沉清冷,分外性感好聽,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溺在他的聲音里。
然而下一刻,他說出的話,卻讓圍觀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就剛才那首,剛剛那個人唱的太難聽了,我要洗洗我的耳朵。你不是說你唱的比她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