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誰留下的?!難道他才是殺了夏家滿門的真正兇手?他用夏小姐的密碼編譯方式留下這段話,想干什么?”
正在這時,保鏢快步進來,臉上的神情滿是驚悸,“Boss,您讓我們去排查夏小姐身邊的每個人,還真查出了一點問題。”
說著,他把手中的平板遞到陸九城面前。
上面赫然是一封用T語回復的郵件。
夏笙歌剛走進醫院大門,就看到一輛有些破舊的白色車子,從她身邊開過去。
她的視線隨意瞟過,正要挪開,瞳孔卻陡然一縮。
這輛白色的車子不是……
夏笙歌的腦海中閃過前世的一幅畫面。
那時的夏若靈已經功成名就,擁躉無數,已經不再需要自己幫她唱歌譜曲來吸引流量。
而事實上,那時候的夏笙歌也沒辦法唱歌了,因為她的嗓子被夏天成毒啞了,臉也被趙文博和錢浩然劃花了。
她成了徹底的廢物丑八怪,夏若靈再也不將她放在眼里。
只是勒令她每天躲在家里,不許出去丟人現眼。
夏家的人也不再打罵她,就是全都無視她,把她當做隱形人。
夏笙歌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只能躲在她那個逼仄潮濕的小閣樓里。
可那一天,夏若靈卻突然找上了她,臉上的神情雖然高高在上,卻竟然帶著幾分親切的笑。
“笙歌,姐姐之前借了你的車去開,一直都忘了還給你。今天突然想起來,你看看,這車子沒有什么損毀吧?”
那是一輛白色的小轎車,樣子非常普通,看上去像是給家里的保姆傭人開的。
放在夏若靈名下的豪車中,簡直連垃圾都算不上。
可對于夏笙歌來說,她名下的資產,除了早就被送給顧辰燁的地和倒閉的公司,連一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怎么會有一輛車呢?
“這……這不是我的車,而且我根本就不會開車。”
夏若靈聞言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雙目直直盯著夏笙歌道:“小笙,你是不是記錯了。你早就考了駕照了,這輛車就是你考出駕照后買的。不信你看看,這不是你的駕照嗎?還有這輛車,也一直是登記在你名下的。”
說著,夏若靈塞了兩個小本子到她手中。
一個駕駛證。
一個行駛證。
行駛證里還夾著一張車子的歸屬證明文件。
夏笙歌震驚的發現,這竟然真的是她的駕照,而且這駕照的發證時間竟然是一年多前。
而那張車輛歸屬文件里同樣寫了,這車子是在她考出駕照的差不多時間購買的,歸屬人同樣是她――夏笙歌。
夏若靈拍了拍她的手背,有些不耐煩道:“你記住,這輛車子一直都在你名下,是你在開的,別的人都沒有碰過。”
說完,也不等夏笙歌反應,就嫌棄地離開了。
當時的夏笙歌只覺得一頭霧水。
她不明白,為什么夏若靈要送一輛她不會開的車子給她。
直到,齊銘的報復來臨。
她被送進地獄的德蘭。
三年的垂死掙扎,好不容易從地獄里逃出來,又被齊銘活生生肢解。
直到那時,她才終于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什么。
這輛白色的車,正是當年夏若靈撞齊銘和他的妻子林晚晚時所開的車子。
那場車禍發生在極其偏僻的地方,手機損毀,荒無人煙。
齊銘拖著被撞傷的腿,拖著渾身是血的妻子往外爬,等找到人求救的時候,他懷孕的妻子已經一尸兩命。
齊銘自己的雙腿也終身殘廢,陷入昏迷。
等醒來后,齊銘開始瘋狂尋找害死他妻子和孩子的罪魁禍首。
然后自然而然就找到了“車主”夏笙歌頭上。
重活一世,夏笙歌沒有去找齊銘這個殺死自己的兇手報復。
就是因為她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齊銘,而是夏若靈。
如今她重生的蝴蝶效應,讓夏若靈徹底毀了。
她也逐漸將那場讓她徹底沉淪地獄的車禍拋到了腦后。
可今天,她竟然又看到了這輛車。
“夏小姐,怎么了?”
旁邊出來接她的女警忍不住擔憂地叫了一聲。
身邊的女孩在剛剛那輛車開過后,臉色就唰的一下白了,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看上去仿佛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夏笙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恰在此時,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子上下來。
是馮姚琴!
夏笙歌的雙眼微微瞇起來。
這輛車不是夏若靈的嗎?
為什么會是馮姚琴在開?
難道是因為夏家破產了,馮姚琴名下沒有那些豪車,所以只能開這輛破車?
馮姚琴一看到夏笙歌,立刻暴跳如雷的沖過來。
幾天不見,這位向來高貴得體的夏夫人已經變得無比憔悴,臉上多了不少皺紋。
哪怕涂了厚厚一層化妝粉,也遮不住疲態。
尤其是當她滿臉猙獰的時候,簡直跟當初撒潑打諢的夏老太太一樣。
“夏笙歌,你這賤人還來干什么?難道若靈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她還沒有沖到夏笙歌面前,就已經被女警攔住。
女警冷冷道:“干什么?這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警察同志,你可要給我們母女做主啊!這個小賤人跟她媽一樣,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殺人兇手。當初她就害我流了兒子,現在連我女兒也要害死了!”
夏笙歌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馮姚琴,你是不是覺得,一個謊話說了一百遍,說的自己都信了,就會變成真的呢?”
馮姚琴尖叫:“你個小賤人,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就是小三生的野種,低賤的私生女。這些年你是不是都是裝的?你早就想害死我們全家的對不對?”
夏笙歌一臉嘲諷地看著她,直到她罵完了,才慢條斯理道:“昨天,你的丈夫夏景山,找到了我未婚夫的公司陸氏集團,還發生了一點爭執。夏景山覺得,我是他女兒,合該欠她的。現在夏家出了問題,我就必須幫忙,必須給你們錢。馮姚琴,你說這錢,我該不該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