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尤爾帶著夏笙歌坐上了觀光車,一路把人送到自己和保鏢居住的豪華別墅群。
一進別墅,尤爾就消失無蹤。
尤爾從尼克勒斯家族帶回來的黑皮膚女傭恭敬地對夏笙歌道:“陸小姐,您的房間和浴池已經準備好了。請您先去休息,一會兒先生就會去找您了。”
夏笙歌瞇了瞇眼,沒有拒絕,在女傭的指引下,進入了安排給她的房間。
比起F班的一貧如洗,尤爾安排給她的房間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桌上擺放著一臺電腦,旁邊還有一個虛擬座艙。
夏笙歌沒有猶豫,上前打開電腦,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飛速舞動。
轉瞬之間,整個別墅,乃至于這一片別墅區的網絡控制和監控權限,全都了如指掌。
在確定這房間和浴室絕不會有人偷窺后,夏笙歌伸了個懶腰,走進了浴室。
自從進入F班后,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洗過一個澡了。
甚至還要每天跟老鼠蟑螂為伴。
雖然夏笙歌能適應各種糟糕的環境,卻不代表,她不喜歡干凈。
長時間的泡水,讓她臉上的易容化開了少許,蠟黃的肌膚顯出幾分晶瑩剔透的白。
夏笙歌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的易容技術,是在德蘭學的。
與之前在夏若靈身邊扮丑不同,她現在學到的易容手段,能長久不退,遇水不化。
但在溫熱水汽中泡久了,還是會少許褪色。
偏偏在光榆學院中她找不到材料做修補。
夏笙歌裹著浴袍,渾身上下都冒著濕漉漉的水汽,一邊擦著頭發走出浴室,一邊思考著補救的辦法。
突然,她的腳步猛地一頓。
臉上輕松隨意的表情驟然變得森冷。
渾身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住,處于蓄勢待發的爆發狀態。
一雙鳳眸含著幾分警惕和冷意,掃過屋里的每一個角落,聲音低沉:“什么人?!”
屋子里沒有任何聲響,空無一人。
可夏笙歌卻完全沒有放松警惕。
她一步步挪移到電腦面前,激活顯示屏,正要切換到監控畫面。
突然,腰間一緊。
一雙大手將她攔腰抱住,然后猛地收緊。
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將她活生生勒成兩截。
灼熱的呼吸順著濕漉漉垂落的發絲,落在她頸間。
夏笙歌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尤爾這邊竟有人能無聲無息出現在她房間,靠近她身體,她直到人徹底近身,都沒反應過來。
夏笙歌本能地想要反擊。
突然,一陣似有若無的清冽氣息,從身后飄入鼻尖。
夏笙歌的雙目陡然睜大。
整個人仿佛墜入云間,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恍似在夢中。
恰在此時,顯示屏上的攝像頭被激活。
碩大的曲面屏上,映照出她的身形,還有箍著她的腰,緊緊貼在她身后的男子。
“九爺……”夏笙歌恍惚地把手伸向屏幕,自語般喃喃,“九爺,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伸出去的手被一把扣住,緊接著,身體被翻轉過去,對雙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
桃花眸深不見底,看似平靜無波,底下卻是苦苦壓抑的如狂風驟雨般狂烈感情。
九爺!
真是九爺!!
哪怕這張臉平平無奇和九爺的臉完全不一樣。
可是,在看到這雙眼睛的第一眼,夏笙歌就能肯定,眼前這個人是九爺。
九爺來學院找她了!!
被壓抑了許久的思念、渴望,伴隨著狂喜涌上心頭。
夏笙歌的雙眼中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猛然被人扣住后腦勺,一下子吞沒了所有呼吸。
陸九城的吻兇狠而暴虐,像是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后的爆發。
夏笙歌一時有些招架不住,小臉一點點變得潮紅。
喉嚨里發出軟軟的低啞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仿佛越發刺激了陸九城。
他將人一把抱起來,直接丟在床上。
隨后兩個人一起深深的陷入到了柔軟的大床中。
巫云楚雨,不知今夕是何夕。
光榆學院學生會。
房門砰一聲被關上,學生會會長辦公室中只剩下裘語冰和索錫兩人。
裘語冰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把掃掉了桌上所有的東西。
水杯、筆記本砸在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往日里,她發那么大的火,索錫早就關切地來安撫她。
可今天裘語冰發了半天火,一旁的男人卻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仿佛忘了她的存在。
這讓裘語冰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沸騰起來。
她的腦海中閃過寧長遠幾人站在陸九歌身后,完全無視自己的模樣。
裘語冰再也忍不住,對著索錫怒吼道:“你今天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說話你都聽不見嗎?還是你也被那個陸九歌迷上了?想退出A班去F班跟著她?!”
索錫被一吼,一下子魂魄歸位。
見自己心愛的女孩正雙目通紅瞪著他,連忙道:“語冰,你怎么會那么說呢?我怎么會看上那個陸九歌?我對你的心意,那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算你要嫁給別的男人,我也愿意無怨無悔地為你做任何事!”
裘語冰聞言,心中的氣總算是順了不少。
但她還是不滿地瞪著索錫,“那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好幾次我跟你說話,你都聽不見,由得我被F班那群人欺負?”
索錫的臉色微微又白了幾分,半晌才低聲道:“因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起了……我看過的一些東西。”
在他看到F班的鐵門打開,陸九歌率領著里面的人走出來的時候。
他的腦海中不期然就浮現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段資料。
裘語冰狐疑道:“到底什么東西?”
索錫深吸了一口氣,“你跟我來。”
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到,來到了校史資料儲藏室。
索錫從里面拿出一疊資料,翻到最后一頁,遞給裘語冰。
他曾經整理過光榆學院的校史。
在校史的最后一頁夾層,夾著一張皺巴巴的打印紙。
打印紙的內容似乎是殘缺不全的日記,而這些日記還是用中文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