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歌眨了眨密長的睫毛,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忍不住,想看著九爺。”
陸九城捏起她的下巴,一個綿長溫柔,卻藏不住霸道侵略的吻印在她唇上。
夏笙歌感受著隱隱還在酸痛的身體,有些驚慌地往后退了退。
但陸九城卻容不得她退。
按在后頸上的手指猛然收緊,霸道的氣息長驅直入,仿佛要將她整個吞沒。
另一只手將人從被子中撈出來,修長的手指按在腰間,一下又一下揉捏。
夏笙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眼中泛起水汽。
長睫輕輕眨動,露出幾分討饒的神情。
陸九城這才松開她,微微喘著氣,將她重新裹進被子里。
略顯猩紅的眸子中有生生壓抑的欲、望。
眉眼卻依舊是清冷的,“夏笙歌,我說過,別再來招惹我!”
夏笙歌紅著臉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她承認久別勝新婚,她是恨不得無時無刻不黏著陸九城。
所以兩人荒唐地在這屋里折騰了一天一夜。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招惹的。
但這也不能怪她吧?
重生后,她幾乎一直跟陸九城在一起。
哪怕吵架那段時間,也沒分開超過兩天。
這次一個月沒見,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她當然會忍不住黏著九爺啊!
但很顯然,九爺“黏著”的方式,跟她想的有點不同。
夏笙歌在被子里藏了一會兒,就被陸九城挖了出來。
他一邊理著女孩凌亂的長發,一邊淡淡道:“光榆學院的晚會,你想去參加嗎?”
夏笙歌拿過邀請函,看了一眼,嘴角立刻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個裘語冰,還真是無聊。但這場晚會我必須去。”
夏笙歌眸色沉沉道:“我敢保證,如果尤爾不參加或者不帶我不去,裘語冰那邊肯定會叫上小果和金盼兒她們,然后他們在宴會上被人看上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我的耳中。”
這個光榆學院,不止有個微縮版的德蘭。
就連很多作風,也跟那個罪惡之都一模一樣。
比如說,造出“斗獸場”,就是為了讓偶爾會紆尊降貴來德蘭“參觀游玩”的貴客,以最刺激的觀看享受。
再比如說,時不時舉辦的宴會,德蘭中那些長相姣好的男孩女孩,很多會為了參加宴會的資格打破腦袋。
因為她們知道,如果在宴會上被那些富商看上,就有幾率被當做所有物帶走,那樣就能脫離德蘭那個可怕的地獄。
哪怕沒被帶走,也能得一點賞賜,讓自己今后的日子能過好一點。
想起前世的那些場景,夏笙歌的手指攥緊了邀請函。
指節微微泛白。
但很快,指間的邀請函就被抽走,丟在一邊。
“想去就去。”陸九城淡淡道,“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煩惱。我陪你去。”
男人清冷的聲音,一下子將她從夢境的孤冷中抽離出來。
夏笙歌臉上露出笑容,從床上跳下來、
赤腳踩在深色的地毯上,“好啊,那我一會兒就給九爺易容!”
說要易容,但沒有材料,顯然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而且兩人在屋里折騰了快一日一夜。
雖然中途墊了點肚子,但顯然還是餓的。
所以在下面抓耳撓腮、滿心疑竇的尤爾,終于等來了他想看的一幕。
隨著樓上的開門關門聲傳來,只見陸九城牽著個女孩從里面走出來。
男人的臉色不算是多么親昵溫柔,眉目間依舊是冷得。
可一舉一動間,卻無時無刻不將身邊的女孩圈在自己的地盤內。
就像是巨龍守著自己最珍視的寶藏。
面上漫不經心,內里卻在意到了極點,不允許旁人觸碰一絲一毫。
再看那個女孩。
尤爾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作為尼克勒斯家族的繼承人,又生性風流。
尤爾身邊的美女就沒斷過。
他又是典型的西方人審美,對于東方人,總覺得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除了高矮胖瘦,那張臉橫看豎看都沒什么不同。
但此時看到被陸九城牽著的女孩,他才明白。
真正的美是不分國籍人種的。
只一眼就能給你巨大的沖擊。
但問題是,他記得陸九歌不長這樣啊?
可這女孩分明是從陸九歌的屋里出來的。
她……她到底是誰?
正在尤爾恍惚的時候,就聽陸九城淡淡的聲音傳來,“廚房在哪?”
“廚……廚房?在……在那。”
尤爾憑著本能茫茫然指了指,忽地回過神來:“先生,您是餓了嗎?我這就讓人準備,光榆學院的廚師雖然水平不如我的私廚,但也勉強湊合。這邊的魚子醬特別……”
“不用了。我自己來!”
尤爾話還沒說完,就被陸九城淡淡的聲音打斷。
有那么一瞬間,尤爾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這破里離島水土不服了。
要不怎么一早上不是幻視就是幻聽呢?
啥米玩意兒?
先生要自己來?來什么?!
下一刻,就見陸九城挽起了袖子,走入廚房。
他牽著女孩的手沒有放開。
女孩也亦步亦趨跟在身后,如白瓷般的小臉上掛著繾綣的笑容。
一雙明亮鳳眸閃著光,一刻不肯挪開的黏在陸九城身上。
像一只軟綿又香甜的小兔子。
等兩人進了廚房,夏笙歌立刻拿起一旁掛著的圍裙,興致勃勃地要幫陸九城穿。
一旁的尤爾剛準備喝口水壓壓驚,瞬間被嗆到,咳得昏天暗地。
他的理智和過往經歷告訴他,這個女人會死的很慘。
那圍裙是碎花的,前面還印了個粉紅色的卡通圖像。
他們家暴君要是會穿這種鬼東西,他把腦袋擰下來給屬下當球踢。
然而下一刻,尤爾就看到他們家那個曾經讓整個德蘭的惡鬼都聞風喪膽的暴君,毫無反抗地張開手,任由女孩幫他穿上那身丑斃了的圍裙。
“九爺,我幫你切菜……那個,好像切得不太好看。”
“九爺,為什么你連這個也會做啊?你在哪學的?”
“九爺,這個是做什么用的?”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里,尤爾就看見那個女孩像只小蜜蜂一樣圍著陸九城嗡嗡嗡說個不停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