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爾明知道現在尼克勒斯家族和厲家有一個重要的合作項目。
而厲斯年在厲家的話語權甚至比他更重。
雙方為了合作的項目能順利進行,甚至談了聯姻。
而聯姻的雙方正是尤爾的妹妹和厲斯年。
但尤爾似乎很討厭厲斯年,死活都不讓妹妹嫁過去。
雙方的合作差點破裂。
最后還是厲斯年既往不咎,才讓雙方的合作不至于破裂。
而裘語冰也知道為什么尤爾不讓自己的妹妹嫁給厲斯年。
厲斯年這人表面溫文儒雅,可實則卻有傳言他有施虐傾向。
平日里看上去很正常的一個人,在情緒爆發的時候,卻能將身邊的人差點虐死。
尤爾只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怎么舍得她嫁給厲斯年?
但又因為兩家的合作,不能撕破臉。
所以這就是裘語冰帶厲斯年過來討要陸九歌的原因。
她篤定,區區一個情人、玩物,在尤爾心里肯定沒有妹妹和家族事業重要。
只要厲斯年討要,尤爾肯定會把人交出去。
等陸九歌到了厲斯年手上,她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可裘語冰怎么都沒想到,尤爾竟然還不等厲斯年討要,就這么態度強硬的維護陸九歌。
這個其貌不揚的低賤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能把尤爾這個久經情場的花花大少都勾的神魂顛倒!
裘語冰磨了磨后槽牙,面上卻露出一個得體的笑,正要說話。
就聽一旁的厲斯年雙手環胸,似笑非笑道:“尤爾,人是我要的,你沒必要質問裘會長。怎么?我連從你尤爾手里討要一個女人的資格都沒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或許要考慮一下,重新與尼克勒斯家族聯姻了。”
尤爾惡狠狠地瞪著厲斯年,仿佛恨不得撲上去將他直接撕碎。
但突然,他陰測測地笑起來:“厲斯年,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跟我搶人?搶這位……陸同學?”
厲斯年皺了皺眉。
尤爾的態度,讓他心生疑惑。
他的視線落在夏笙歌臉上,逡巡了一圈。
這是個長相普通,其貌不揚的小姑娘。
但這也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普通學生不會聽到自己和尤爾把她當貨物般議論依舊從容淡定,處變不驚。
就仿佛隔岸觀火般看著他和尤爾的交鋒,卻只是當他們小丑,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有些意思!
厲斯年原本如裘語冰的意過來,只是習慣性地想要打壓一下尤爾。
但此時,他卻真的對這個女孩生出了幾分興趣。
對了,聽說她還帶領F班參加了光榆圣戰總決賽。
那位裘家大小姐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自己把人要過來,然后折磨的下不了床。
讓她缺席明天的總決賽。
這樣一想,就更有意思了!
厲斯年推了推眼鏡,古井無波的眼底閃爍出幾分興味盎然的光芒。
他正要說話,卻突然感覺背脊一涼。
全身的雞皮疙瘩爭相恐后的竄起來。
恍惚中,他有種被強大的可怕的野獸盯上,下一刻就會被撕成粉碎的錯覺。
厲斯年幾乎本能地繃緊了全身肌肉,往四周看去。
然而,視線掃了一圈,卻沒察覺到任何意外。
只有尤爾那個每次被他一撩撥就炸毛的家伙,此時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那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仿佛就等著他一腳踩入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厲斯年皺了皺眉,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這人向來謹慎,既然直覺不妥,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就變成了:“我們華國有句古話,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尤爾你對你的這位小情人興致正高,那我就先不奪人所愛了。”
這話一出,裘語冰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尤爾也是抽了抽嘴角,眼中竟然有幾分遺憾。
頗有些陰陽怪氣道:“別啊,厲斯年,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以前不是最喜歡跟我爭東西嗎?不打壓我一下你就渾身不舒服,今天怎么這么容易就放棄了呢?不像你厲少爺的性格啊?”
厲斯年瞇了瞇眼,正要說話,就聽身后傳來一陣笑聲。
“尤爾少爺和厲少爺,這是在爭搶什么呢?我有沒有資格也一起來摻一腳呢?”
厲斯年和尤爾齊齊回頭。
當看清了來人,尤爾的臉色甚至比看到厲斯年的時候更陰沉了幾分。
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端著酒杯朝這邊緩緩走來。
他穿著襯衫西褲,頭發梳的油光水滑,整個人打扮都透著精英斯文的感覺。
可衣服底下高高鼓起的肌肉,卻跟精英斯文談不上任何關系。
裘語冰看到來人一怔,隨后眼中綻放出一道精光。
面上卻矜持又高傲地微微抬起了下巴:“埃布爾,你怎么來了?”
頓了頓,她的面頰上浮起一層薄紅,臉上也露出幾分期盼的神情:“殿下呢?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會到?”
被叫做埃布爾的男人漫不經心地瞟了裘語冰一眼,敷衍答道:“殿下想來,自然會過來。就不用裘小姐你操心了!”
裘語冰面色一僵,眼中閃過惱怒的神色。
這個埃布爾!
不過是殿下,也就是她未來夫婿的下屬,一條狗而已,竟然敢用這種輕慢的態度對他。
等她將來成為皇儲妃,定然要讓這些曾看不起她的狗奴才好看。
裘語冰咬牙切齒,一旁的埃布爾卻已經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一雙灰藍色的眸子緊緊盯在夏笙歌臉上。
夏笙歌也正抬頭看向他。
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垂在身側的手,卻驟然捏緊了拳頭。
埃布爾!
盡管做了易容,但夏笙歌還是一眼認出來這人是誰?
他是DKing身邊的心腹手下之一,代號“劊子手”,是個極其可怕殘忍的人。
夏笙歌當年剛被DKing禁錮在身邊的時候。
“劊子手”和“醫生”都是調教她的人之一。
醫生安喜歡攻心,折磨她的精神,讓她的心理防線崩潰。
而劊子手埃布爾則最喜歡折磨人的肉體,如果不是DKing不允許她身上出現太明顯的外傷,埃布爾只恨不得將十大酷刑都在她身上嘗試一遍。
重活一世,那些痛苦到讓她無法呼吸的折磨已經逐漸消散。
但看到埃布爾的一瞬間,夏笙歌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