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狄克似笑非笑道:“陛下,我倒是覺得,裘家不需要留下什么人,只需要夏小姐一個就夠了。只要夏小姐能生下足夠多有裘家血脈的女孩,Teresa一樣能控制在我們手中。”
“頂多也就是太高調了會被華國發現這一點麻煩點。”
裘天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漢爾森,你們簡直喪心病狂!小小一個珈藍國,真以為能掌控全世界嗎?你們就沒想過,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兩國宣戰,國際刑警出動,區區一個珈藍國會是什么下場嗎?”
“呵!那也要看華國肯不肯為了你們幾個小人物,跟我們珈藍國宣戰。”
“更何況,只要我們徹底掌控了Teresa和德蘭,華國和國際刑警又算得了什么呢?”
裘天宇還想要再罵,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夏笙歌示意三個哥哥自己不會有事,才慢慢走上前,看向漢爾森,雙眸微微瞇了瞇。
這就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
也是將災厄的天使之吻帶給全世界的毒瘤。
但這些毒瘤卻似乎像是井底之蛙。
竟然真的以為就憑著小小一個珈藍國,憑著Teresa就能實現自己那異想天開的野望。
這一點上,就連前世如日中天的DKing也從未想過要與華國正面抗衡。
該說漢爾森其實沒有如傳聞的那么強大睿智嗎?
他只是個惡毒、兇殘,又傲慢愚蠢的人渣。
而今天,將是這個人渣的死期!
因為只是個柔弱女孩子的緣故,夏笙歌并沒有像裘天宇一般被綁起來。
漢爾森也絲毫沒把她放在眼里。
他只是惡狠狠地,雙目泛著猩紅地瞪著眼前的女孩,就像是在透過她,看著當年的那個人。
那個背叛了他,讓他成為所有人笑柄,讓他痛徹心扉的可惡女人。
其實夏笙歌和裘詩雅長得并不完全相像。
可就是那雙眼睛,還有身上的氣質,讓人只一眼,就會將她跟裘詩雅聯系起來。
漢爾森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夏笙歌的下巴,咬牙切齒道:“裘兆行騙了我!他說跟那賤人有關的人都死了。”
夏笙歌感覺到下巴上傳來的劇痛,嘴角卻扯出一抹嘲諷的笑:“裘兆行可不是騙你。他就是你的一條狗,你指哪打哪,只要給了足夠的利益,他連親生兒女都能隨意賣掉,又怎么會為了我騙你呢!我只是……命不該絕罷了!”
鳳眸緩緩瞇起,透射出冰冷的寒光,“或許,是我的爸爸媽媽在天上保佑我,讓我活下來,然后終有一天為他們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
漢爾森用有些生澀的中文說出這四個字,臉上的神情似是聽到了個好笑的笑話:“就憑你?你以為靠著陸氏集團吞并了裘家,就有資格跟我平起平坐談判?你配嗎?”
說到這里,漢爾森的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當年我就是太寵著裘詩雅,才會讓她恃寵而驕,生出不該有的野望。女人還是乖一點好,關在金絲雀打造的籠子里,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夠了!”
“從前在裘詩雅身上犯過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裘家的人,今天我會一個不留地殺光。華國的陸氏集團,還有你那個男人陸九城,我會讓他們永遠消失在世界上。”
“這一次,我看你還能怎么逃?”
漢爾森說完這話,就等著看夏笙歌臉色蒼白,露出恐懼哀求的表情。
或者是如當年的裘詩雅一樣,一邊畏懼他、厭惡他,卻又一邊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露出哀求的神情。
一想到那樣的畫面,漢爾森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自己老了。
也因為意識到自己老了,力不從心了,所以越發暴虐狂躁。
可是眼前這個酷似裘詩雅的女孩,卻讓他那顆已經枯老的心重新跳動了起來。
激情、渴望、嫉妒、貪婪、占有欲。
體內翻騰的情緒,在叫囂著他立刻將眼前的女孩帶走,折斷他的翅膀,將她徹底變成自己的禁臠。
裘詩雅,你不是想要逃離我嗎?
那我就囚禁你的女兒,將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楚,十倍百倍地回報在你女兒身上。
然而,下一刻,漢爾森就看到被自己威脅的女孩輕輕笑起來。
她非但沒有恐懼,反倒還笑的無比輕蔑暢快。
看著他的目光,就像在看著秋后的螞蚱。
漢爾森的心底突然涌起極其不詳的預感。
幾乎同一時刻,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機感襲遍全身。
讓他身上的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漢爾森這些年雖然養尊處優,可曾經到底是混跡過德蘭的。
在危機感來臨的那一刻,他本能地松開手,迅速往后退去。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拿著電棍的手上傳來一陣劇痛。
緊接著,整條手臂,連帶著半邊肩膀都變得麻木冰涼。
漢爾森又驚又怒,低頭看去。
就見手腕上插著一枚半透明的針。
隨著他低頭的這點短暫時間,細針竟然如水霧一般蒸發消失。
或者說是滲入了漢爾森的體內。
漢爾森身體劇烈搖晃了一下。
強烈的睡意與疲倦感襲來,讓他幾乎想要閉上眼睛。
“陛下!”
“陛下你怎么了?!”
“你們對陛下做了什么?!”
狄克大叫一聲沖上前扶住了漢爾森。
而周圍的保鏢則一擁而上,一半護住漢爾森,另一半將夏笙歌她們團團包圍。
漢爾森死死咬著牙關,直到舌尖嘗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才稍稍用疼痛意志了睡意。
他的一雙墨綠色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是故意被抓的?”
夏笙歌挑了挑眉:“這一點你不是早該知道的嗎?我接管了裘家,控制了Teresa,卻還要舉辦這場訂婚宴,就是為了……”
女孩的聲音慢慢變得緩慢而冰冷,一字字道:“我等今天,就是為了……殺你,替我父母報仇!”
“哈……哈哈……就憑一管麻醉針,和裘家的這些廢物,就想殺了我?”
漢爾森緩緩直起身,眼里的輕蔑不加掩飾:“夏笙歌,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