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嵐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癟了癟嘴：“這東西，隨機性太強大了。不是節假日的時候，每天給的東西，真是千差萬別！”
林晴嵐還記得，前些日子，自己得了一個藥方的改良配方，另外，還有十對銀蠶。
可今天，卻只有二十文錢！
林晴嵐嘗試過，在各個時間段簽到，得到的效果，仍然是隨機的。
所以，她不再在意這些。
有時間，就隨便簽到算了。
曹嬤嬤來了，曹周沒有跟著進來，想來是說完了，然后就回去了。
“曹嬤嬤，到底怎么樣？”林晴嵐問道。
對于人手，林晴嵐還是很在意的。未來，林晴嵐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這些，都需要人手。
比如，給林如海送藥。
林晴嵐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打這個主意，但總是要提防的。
林如海自己肯定是防護的很嚴密的，身邊肯定也有很多的人手。
但來自于“女兒的背刺”，很可能會讓林如海中招。
那些鹽商有的是錢，他們可以很輕易的找到各種人手來做這件事情。
林晴嵐利用制藥術，想的是保住林如海的性命，而不是讓鹽商借助自己的身份，去殺了林如海！
鹽稅啊，朝廷最重要的稅收來源之一！
這些年，林如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鹽商。
這些鹽商，都是富可敵國的。那顧家，之前窮困潦倒，連體面都保持不住。
就是靠一個鹽商來拯救了侯府的。
至于顧二外祖家百家是不是好人，林晴嵐可以很肯定的說，鹽商沒有一個好人！
林晴嵐不會因為看了平行時空的電視劇，覺得顧二是個好人，那白家就一樣是好人。
古代的鹽商，十個殺掉九個，絕對沒有殺錯，甚至還有漏網之魚！
不是說鹽商家里沒有好人，是鹽商沒有好人！
曹嬤嬤點頭說道：“曹周這些天讓人走訪了一下周圍，曹周自己也去了。”
似乎是怕林晴嵐覺得曹周做事不牢靠，這種事情，還是親自去問問才是負責的表現。
林晴嵐不置可否，曹周如何做事，她不管。
林晴嵐要的，就是結果。
曹嬤嬤繼續說道：“曹周問了很多人，也問了那張化家周圍的那些街坊。都表示張化雖然是個粗人，但心不錯。張化的爹娘，在張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張化是被長兄帶大的。長兄前幾年也去了，張化就承擔起張家的大梁。奉養寡嫂，贍養侄子侄女，這一點，張化沒有撒謊。不過張化這人，就是街上的混混，向往綠林好漢，有一副俠義心腸。不過……”
林晴嵐知道曹嬤嬤要說什么，這種人，雖然俠義在心，不過做事情，也沒有規矩！
綠林多好漢，可綠林當中，壞人更多。
絕大多數的綠林人物，都有可殺的理由！
林晴嵐不置可否，只要張化身上沒擔官司，日后有規矩管束，她也不怕。
林晴嵐點點頭，示意曹嬤嬤繼續說。
櫻桃去端了一盞茶過來，遞給了曹嬤嬤。
曹嬤嬤謝過，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這才繼續說道：“這一次街上打斗，也是因為那牛家承諾他，給他一筆銀子。”
林晴嵐眉頭一挑：“看起來，這筆銀子很重要！”
要不然，為何那張化當天那么快就要賣身給自己？
林晴嵐可不會覺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氣，什么人都會哭著求著要給自己做事。
她名聲不顯，別人也不知道她有多少銀子。
另外，那張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當場就要給自己做事？
肯定是有所求！
這也是林晴嵐讓齊周去走訪的原因了。
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才好考慮要不要收人。
曹嬤嬤點頭，贊同了林晴嵐的說法：“是的。張化哥哥家的幾個孩子，都在長身體的時候。人家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張家的幾個兒子，將張家都快要吃窮了。不得已，那張家嫂子去借了印子錢，買了糧食，度過了冬天。可這隨著時間到了，這要還的銀子還沒有看到，張家也是急了！”
印子錢？
所謂的印子錢，就是高利貸了。
這古代社會，有專門放高利貸的，養了一群打手，專門放貸，到時候收不回來，就去砸了人家的家。或者，把家里的兒子女兒拖走，女兒賣給秦樓楚館，兒子么，就去做苦力！
可放高利貸，在這個朝代里，是合法的。
或者說，在任何一個封建王朝，這都是合法的。
高利貸起源很早，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就有了記載。
成語“債臺高筑“講的就是戰國時期的周朝最后一位皇帝，向國內富豪借高利貸攻打秦國，結果戰敗無力還錢，而導致的躲到宮內高臺上，來逃避債主的事情。而我們熟悉的孟嘗君，也是通過來放高利貸去供養門下的幾千門客。
古代放高利貸的可不只是那些達官顯貴，還有一個團體就很另類了。那就是寺廟。
自古以來，寺廟就是不用繳稅，不上供，不交公糧還要被捐贈的特殊地方。那么問題來了，這樣子只進不出的積累，財富都在家里，這會帶壞小和尚的。于是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哪位高僧就想到了放高利貸，這樣的一個好方法。‘
曹嬤嬤的臉色有些奇怪，林晴嵐還納悶呢，這到底是怎么了。
結果，曹嬤嬤先是看了看外面，發現沒人，這才小聲的說道：“姑娘，你知道那放印子錢的是誰？”
“是誰？”
說實話，林晴嵐本來是不在意的。
放印子錢的，那又不是一個兩個了。
只要不鬧出人命，這個事情鬧不出來。
就算是包文正，也沒有辦法管。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也是盛府的那位王氏，和她妹妹一起放印子錢，老太太雖然知道，但也沒有太在意。
只要不出人命，這在有頭有臉的人面前，不是什么壞事。
可曹嬤嬤這么神秘，林晴嵐卻突然冒出一點不好的感覺來。
櫻桃也是一樣，看著曹嬤嬤，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曹嬤嬤小聲的說道：“不是別人，正是賈府的那位鳳辣子！”
哄！
林晴嵐腦袋里一陣亂，雖然從紅樓里知道，那位鳳辣子確實是卷入了放印子錢的事情里。
不僅如此，鳳辣子還攪和進賣官的案子，還有什么人命官司里。
比如薛寶釵的哥哥薛蟠的那件人命官司，鳳辣子似乎也就參與進去了。
但這是林晴嵐第一次真實的遇到了王熙鳳放印子錢的事情，很多本來只是一些印象的事情，立刻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