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漠手持帶倒鉤的銀鞭,望著對面這一眾的蒙面人,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慶幸來。
幸而從今早開始,那個童景弋點在馬車里的,那該死的香料對她失去了效用。
這才沒讓她現在沒淪落為砧板上的魚肉。
想到自己這兩日的狼狽。
蘇漠非常后悔。
方才那一腳沒能踹的更重一些。
竟讓他這么快就爬起來了。
蘇漠對面的那些黑衣人,瞧著蘇漠竟然輕飄飄的就接下了他們這邊射出的暗器。
心中不由得一驚。
他們這個玩暗器的那個兄弟名叫李召,在暗器這一門中也算是個個中高手了。
迄今為止,他們都沒見過有任何一個人能這么輕松就接下李召射出的暗器的。
對面那個看著身型消瘦,穿著黑衣蒙著面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和童景弋又是什么關系?
難不成是童景弋雇來保護自己的?
就在蘇漠和黑衣人們僵持的間隙。
童景弋從水里飛身而出,帶起了一大片的水花,打破兩方僵持的僵局。
蘇漠為了避免自己沾水濕身,足尖一點,飛身而起。
同時右手手腕一轉,方才被她截下的暗器.
脫手飛出,筆直的向它原本的主人飛去
頗有一種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的味道。
李召見自己的暗器被對手甩了回來不說。
對手的手法和內力皆在他之上。
這不由得讓他面色一陣青白。
這不是在赤裸裸的挑釁他么?
這能忍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于是李召屏息提氣,準備將蘇漠這一招給接下,想著以此來挽回一下自己丟失的顏面。
結果等到暗器離他還剩三寸距離時,李召才明白自己在對上這個暗器時,竟只有躲開的份兒。
李召這邊剛做出躲閃的動作,下一瞬他便覺得自己脖頸一涼,暗器插著他的脖頸邊飛過,刀刃劃破了他的肌膚帶起了一串血珠。
隨后便深深的的扎入李召身后的一顆成年男子才能環抱主的樹干里。
在確認了自己無事之后,李召忍不住回首看去。
入目的卻是一個樹洞,他的暗器被蘇漠使出之后,竟然直接洞穿了第一顆樹,深深的扎在了第二棵樹的樹干上。
李召不敢去深想,自己方才若是沒有避其鋒芒,而是硬著頭皮接下這枚暗器會落得個什么樣的下場。
李召心中有些驚疑補定:江湖上何時又出現這么一個內力深厚的人物了?
就在李召忍不住懷疑人生時,蘇漠那邊已經和其他的黑衣人交起了手來。
雖然她是以一敵眾,卻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游刃有余的緊。
手中的倒鉤銀鞭,被她耍的虎虎生風。
銀鞭每破空響一聲,便代表著有一個黑衣人要皮開肉綻一次。
瞧著那銀鞭鞭尾泛著寒光的倒鉤,童景弋僅僅是這么看著都覺得很痛。
想必這些親身體會的黑衣人應該更難受。
黑布四濺,血花飛舞,童景弋在一旁看的是毫無插手的余地。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單手環抱于胸前,另一只手則支著自己的下巴在一旁看戲。
畢竟他如果貿然上前,不僅幫不到蘇漠不說,還會讓她變的束手束腳的,不好施展。
畢竟銀鞭這玩意兒又細又長的,不似旁的刀槍棍棒那般好差使。
萬一自己上前去被小嫂子誤傷了,破了相,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他還是乖乖在一旁,給小嫂子加油助威吧!
想罷,童景弋出聲高喝了一句:“嫂子,威武!”
蘇漠聽后,揮鞭流暢的身形,微為不可察的停滯了一瞬。
直到她揮完一鞭,這才抽空回身,狠狠的瞪了童景弋一眼。
去你的嫂子!
童景弋見罷連忙噤聲。
心想:他還是乖乖當個啞巴吧!
少了童景弋的干擾,蘇漠全力對付起這些黑衣人來。
心中不斷謀劃著她該何時將這些人徹底打趴。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蘇漠又與那些黑衣人過了數十招。
瞧著機會來了,蘇漠眸光一利:就是現在!
然而,黑衣人那邊不知是誰卻突然高聲說了一句:“他是漠一!”
此言一出,那些黑衣人竟同時停下了手來。
蘇漠蓄在鞭子里的招式已經準備好了。
眼下卻出了這樣的狀況,
無奈之下她只得扭轉招式,使鞭子擊中了一旁的樹干。
那顆成年男子大腿一般的樹干,就這么被蘇漠的一鞭給打斷了。
逃過一切的黑衣人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若不是他們反應夠快,只怕現在腦袋喝脖子都已經分家了吧?
離那棵樹最近的黑衣人,則是有些驚魂未定。
方才蘇漠手中銀鞭的鞭尾掃過了他的頭頂,直接將他頭頂的頭發給消掉了。
那人現在只覺自己頭頂很涼,但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腦袋還沒開花。
童景弋見蘇漠一招就打斷了,那么粗壯的一棵樹。
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擁有這等雄厚的武力的人,竟然只是盛京城的一個貴女?
而且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他好像聽到有人喊小嫂子漠一?
是最近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屠戮閣的漠一?
小嫂子是漠一?
那個有名的殺手是他的小嫂子?
他好像有點理解,獨孤宸為什么要讓他親自把小嫂子送回盛京城了。
剛開始他以為自己是來保護收蘇漠的。
眼下看來分別是蘇漠來保護他的啊!
童景弋雖然武功并不差,但是他學的是正統正義的江湖武學。
單打獨斗他不怕。
他怕的是遇上那些不折手段的殺手,對上那些人一個,兩個...五個!
最多五個他可能還能占些優勢,倘若殺手在五個以上他就會有些吃力了。
不必說今日這些殺手,就是沖他來的。
先前若不是小嫂子踹了自己一腳,他恐怕今兒就得掛點了彩了。
蘇漠第一次碰上這種交手到一半被人認出來,然后對方就不打了的情況。
一時間有些茫然,
瞧著眼前這個情況,她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
這時,被蘇漠打的皮開肉綻的那群黑衣人中,走出一個類似于頭目的男人。
來到蘇漠面前,雙手抱拳問了一句:“請問閣下可是漠一?”
語氣莫名就多了幾分恭敬。
蘇漠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在確認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后。
用嘶啞的聲音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何事?”
這句話既沒承認自己是漠一,也沒否認自己是漠一。
然而這話一出,對面那一票殺手卻立即跪了下來。
躬身大喝:“屬下,見過閣主!”
蘇漠見狀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她瞧著跪了一片的黑衣人,眉頭忍不住皺的更緊了。
閣主?
什么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