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在那個時間前后進過宮,因此便成了替罪羊。
想到這里,蘇漠淡淡吩咐泉林:“你先下去吧。”
蘇漠這話讓泉林有些遲疑.
爺的命令是讓他跟著王妃,可王妃現在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讓自己跟;那么他是聽王妃的,還是聽爺的?
瞧著泉林的糾結,蘇漠上下打量了他一瞬后,提醒道:“去換身衣物。”
穿著一身黑還蒙著面;是嫌自己的不夠扎眼?
若是以前,蘇漠也就由著泉林去了,蕭欒身邊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現在那皇宮,就算蕭玉海沒有昏迷,就算是裝模做樣;守衛也要比平時森嚴的多。
因此低調些好。
“是。”
得了蘇漠提醒,泉林不再遲疑,領命后立即退下。
蘇漠則直接足下輕點向皇宮而去。
至于那泉林等他換好衣物自會跟上來;她不必耗費時間在此等候。
皇宮,御書房。
霍景珊此時正伺候著蕭玉海給他捏腿揉肩。
數月不見,霍景珊整個人清減了不少;原本艷麗的容貌,少了胭脂水粉的裝扮少了銳利,加之眼下懷孕身上到增添了幾許柔和。
她不輕不重的蕭玉海捏著肩,微微隆起的腹部讓她難以長久的維持著一個姿勢不變。
就在她想悄悄變換一個姿勢時,閉眼假寐的蕭玉海突然睜開了雙眼。
這番舉動,惹的霍景珊眉心一跳。
自前日,蕭玉海如愿將蘇易打入天牢后;這兩日他的心情還算不錯,因此她也還算安全。
但是霍景珊是了解蕭玉海的,亦明白他此時的心情不錯,是因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一旦事情出現了什么意外,眼下的一切都將打破;到時候她恐怕在劫難逃。
因此這兩日,她一直在尋找機會離開御書房。
可蕭玉海盯她盯的緊,又始終不開口讓她離開,因此她一直不得如愿。
更讓霍景珊憂心的是:今日自自己醒來便時不時的心悸,總覺得有什么事兒要發生。
這種心悸不斷擴大著她內心深處潛藏的不安;如今蕭玉海突然睜眼霍景珊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強裝鎮定的問道:“皇上,可是臣妾下手有些重了?”
蕭玉海沒有吭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他沉默的間隙,霍景珊準備偷偷退下離蕭玉海遠一些。
現在她是有身子的人,經不起蕭玉海的丁點折騰。
然想法剛成型,她還沒來的及實施,便聽到蕭玉海說:“蘇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沒抓到?”
經蕭玉海這么一提醒,霍景珊原本就不安的心變的越發難安。
蘇漠!
一想到蘇漠。
霍景珊便不由的想到了中秋夜;蘇漠突然闖入她的寢殿與她做的那場交易。
她替蘇漠陷害安平公主,蘇漠則助她達成所愿。
如今出了蘇易一檔子事,她和蘇漠的交易全是破裂了。
霍景珊剛想到這里,御書房的門便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緊接著一道霍景珊熟悉的聲音響起:“難為皇上還記得臣女。”
短短一句話,惹得蕭玉海和霍景珊一同變了臉色。
是蘇漠!
她是怎么進來的?皇宮里的巡邏軍呢?
御書房外守著的禁衛軍呢?
這些人都死了么?
這么大一個活人走進來,竟無一人來報。
蘇漠走進御書房后,伸手輕輕一揮,原本敞開的殿門自動合上。
“嘭”的一聲脆響,猶如一記重錘錘在了蕭玉海和霍景珊心上。
來者不善!
蘇漠蓮步輕移的來到蕭玉海面前,她瞧著面色紅潤,神色如常的蕭玉海,沒有見禮而是自顧自的說道:“臣女聽聞皇上病重,早年間學了點岐黃之術,故特來給皇上您看病;可如今臣女瞧著皇上您面色紅潤,中庭飽滿,并無任何病重之象,不知是那個嘴碎的奴才竟亂傳皇上您龍體有恙,動蕩人心。”
蘇漠文縐縐的說了一大通,然而其重點卻是最后那句里的嘴碎奴才。
以中毒之名陷害蘇易這話可是蕭玉海自己說的。
如此四舍五入就代表她口中的嘴碎奴才是蕭玉海自己。
蕭玉海聽罷,面色一沉,眼神一瞇。
“蘇愛卿,可真是養了個伶牙俐齒的好女兒。”
這個蘇漠簡直無法無天,見了他不行禮不說,還拐彎抹角的辱罵于他。
好,好的很吶。
蘇漠唇角微勾,直接應下了蕭玉海這句夸贊。
“我爹不僅養女有方,治國亦有方;皇上您說呢?”
蘇漠此話一語雙關,其目的便是為了刺激蕭玉海,刺激他狹隘的心胸。
果不其然,蕭玉海聽后,聲音頓時拔高了幾分,斥責蘇漠一句:“大膽!”
蘇易治國有方?
這簡直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蘇家果然留不得。
面對蕭玉海的大聲斥責,蘇漠神色如常。
只聽她淡淡的戳穿了蕭玉海的小心思:“皇上,民女的耳朵沒聾,您不必吼的那般大聲;而且就算您喊破了喉嚨,御書房外的禁衛軍也進不來。”
剛剛闖御書房的時候手有些癢,為了自己和蕭玉海的談話不被打擾;她送了那些人去見周公,沒人幫忙他們醒不過來。
蘇漠說完,眼神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蕭玉海身旁的霍貴妃。
瞧著她隆起的小腹,算算月份也該有五個月了;瞧著這穿了冬衣都遮不住的肚子,難怪會被人發現。
霍景珊對上蘇漠看過來的目光,猶如被什么蟄了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此時蕭玉海的心思全都放在蘇漠身上,自是沒有注意到身側霍景珊的異樣
蕭玉海的面色黑成如水,看著蘇漠的目光中充滿了暗涌。
之前便聽聞,蘇易這個大女兒武藝超群,不曾想竟超群到如此地步。
御書房外安排了多少禁衛軍,蕭玉海心中自是有數的。
蘇漠竟能悄無聲息的將其全都放倒,可見其實力。
今日她能悄無聲息的放倒那些禁衛軍,明日她是不是就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他?
見蕭玉海不吭聲,蘇漠準備自行坦白此行的目的。
“皇上,咱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