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沾沾自喜的得意一直持續到天色將暗,驛站外的所有人都等的失去了耐心,吳家大管事顫著腿由隨身的小廝扶到附近的茶攤落座,臉色也同樣陰沉的難看。
人送進去了,竟然前后只得了一句口信,旁的什么也沒交代。
偏生這事還不能在驛站門口敞開了說,不然非得惹了其他幾家的笑話不可。可眼下再這么等下去又不甘心,想了想大管事招了人守在驛站門口,自己親自趕回吳家跟老太爺和大爺回話。
“你是說四海的人收了女人,沒有收禮單?”吳家大爺好奇的問。
見管事點頭又覺得不可思議,既貪財又好色的見過,只貪財不好色的也常見,只好色不貪財的在江湖上反倒少見。
吳家老太爺的面色沒多少變化:“既然喜歡女人,就再挑兩個出眾的明日送過去。打聽清楚人是什么進去的嗎?”
“打聽了,聽說是自己從后廚的小院門溜進去的。”
“倒是比你們來的聰明。”吳家大爺接話,笑道:“明日送去的兩個也讓她們走后廚的門。”
“那禮單還送嗎?”
“送,不管等幾日,你只管派人每日去驛站外候著就是。”
四海的人馬在黃西郡住了三日,城內各大商戶的禮單就在驛站門口候了三日,仍是一家都沒有將贈禮送進去,倒是吳家得了法子連送了三天美人。
這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出去,其他家自然也不甘其后紛紛網羅各色美女往驛站里頭送。四海的人也不挑,有多少收多少,一時間四海的東家風流好色的名頭就在黃西郡內傳開了。
陶進義自然也聽到風聲,一時有些不敢確信,人他是親自見過的,年少有為,手段強硬,怎么看都不像是酒色之徒。
只是行事卻當真讓人有幾分摸不透。
不過很快,突如其來的事態變化還是讓陶進義心頭一驚。
四海的人馬到達黃西郡的第五日清晨,一切與往常都沒有太大的不同,只那日緊閉的驛站側門忽然開了一個小口,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身形高大面容硬朗的男子,看著外頭一眾管事仆役:“都進來吧。”
禮單拜帖如數奉上,各家的贈禮依照規格順利入庫,四海負責接待的理事客套而梳理,絲毫沒有多余的熱絡已然讓各家負責的管事受寵若驚。
實在是等的太久了,等到他們自己都覺得根本就見不到人辦不成事沒想得突然間峰回路轉了,這種情況下哪里還在意來人是不是客氣,只要不甩臉子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只是很快這些管事就笑不出來,不止是這些送禮的管事笑不出來,是整個黃西郡的氏族都笑不出來了。
就在他們把禮單送進驛站的當日,黃西郡內突然陸陸續續的失蹤了不少人。
這些人身份各有不同,年齡體貌皆無相似之處,起先還沒有人發現不對,一直等到入夜時,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各家這才警覺起來。
次日,破曉,黃西河碼頭邊上尋活的河工照常摸索到河岸邊等待著黃西河上為數不多的來往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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