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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么容易。聽說在逍遙樓還未建成之際,渝北亂軍就已經打算大舉南下,可誰知道行軍才走到鈺山郡,三方亂軍間就生出嫌隙。
隊伍還沒走出鈺山郡就打了起來。如今正內耗著呢。想要順利走到渝中的地盤,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渝北三軍在大軍南下的路上忽然生亂,委實有些蹊蹺,其中便有人猜測過,許就是盤踞在渝中的四海會在從中作祟。
自然這個說法僅只有少數人猜測,大多數人都覺得是無稽之談。
雖然四海會這幾月來勢力逐漸擴大,已然有了不可撼動的聲勢,但終究是來歷不明根基淺薄,又是商戶出身,如何能與本就暗含江湖勢力又立旗揭竿、意圖自立為王的亂軍去比較。
另也有不少人猜測這里頭或許有朝廷中人又或者是江湖俠義之士在其中運作。
然而更多的人卻是覺得渝北的三支亂軍各自為政本就是最大的問題,在沒有絕對的統領人之前,這些亂軍自身存在嫌隙便不足讓其成為一支真正能撼動地方的軍隊。
然而外人所不知的是亂軍在鈺山郡的內耗遠就不是單一原因所決定的。
事實上亂軍的最大優勢便是其裹挾渝北數萬災民后的絕對實力,而至其生亂的最大劣勢偏偏也就是那數萬沒有經過任何刪選來路復雜的災民。
成也蕭何敗也,早在三支亂軍結盟同行前,旗下大小統領甚至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尋常小頭目乃至后勤保障都已然被各方勢力安插成千穿百孔的篩子了。
可以說亂軍會在行軍沿途出現混亂看似狀況之外,實則意料之中。
其中動手腳的也并非只是一方勢力,事實上即便一次矛盾不成,其后自然也會有更多矛盾源源不斷的出現在三軍中,直到矛盾累積爆雷,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老洪帶著莊百裕暢游逍遙樓時,顧七正在府衙內與劉守正一同商議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局面。
案桌上的信件是今日才堪堪送到的,里面詳盡描述了亂軍在鈺山郡的情況。
這份信上并沒有留下署名,然一看字跡,顧七和劉守正便知道這信件是數月前前往渝北之后便一直遲遲未歸的風清寄回來的。
“看來風先生已經順利混入亂軍之中了,只是不知他在哪支亂軍的麾下,可否有性命之憂。”
風清身后站著朝廷,會冒險去渝北并且只身混入亂軍之中也算意料中的事情,只是如今局勢如此混亂緊張之際,風清竟然會單獨書信將亂軍中的情況詳盡送到麓山郡內來,對于劉守正來說確實是意外。甚至是對于風清的這份大義與心細生出了敬意和感動。
“既然風先生能將書信順利送出,顯然是有幾分把握在其中的,只是書信中提及鈺山郡府首其隨身屬官親自開城門迎接亂軍之事,大人是如何看的?”
“亂軍在渝北為禍依舊,只怕渝北各郡地方官早以與之牽扯其中。”劉守正的臉色有些難看。
渝中雖還未被亂軍染指,但誰也不能保證各郡管轄下數百的大小官員中是否有心存異性之人。哪怕這人并非是麓山郡內的官員,而是在周圍幾個郡內出現的,也足夠讓渝中吃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