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打開門做生意,前院鋪面貫來是人來人往的,然后院卻是只有鏢局里的鏢師才能自由出路的地方,怎么可能隨便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就能對后院了如指掌。
可偏偏剛才那女子屢次出言挑釁,孟世琛怒火中燒也顧不得想旁的,領著人便朝校場行去。
“不知所謂的小娘子,現在退去還來得及,免得等下怪我老孟下手沒輕重。”
風四娘單手抱著長刀,掃了孟世琛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幾個鏢師,道“你們幾個還是一起上吧,免得耽誤時間。”
“不識好歹!”孟世琛冷哼一聲,抬手拿了一旁的鐵槍。
孟世琛是做苦力出身,身上有把子力氣,年少前沒有正經學過什么功夫,直到幾年前給大戶人家打短時因緣際會認識了一個護衛,因幫了那護衛一個大忙,才跟著學了幾招槍法。
這幾年孟世琛一得空就在家中練習槍法,雖會的招式不多,倒也武的虎虎生威有模有樣,后來進了鏢局,孟世琛與同期的鏢師對陣往往勝數多過敗數,這便將孟世琛的底氣養了起來。
若今日來的是個像總鏢頭那樣的江湖人物孟世琛自然不敢出言挑釁。不說總鏢頭,哪怕來人是個尋常成年壯實的漢子,孟世琛也定然會多幾分謹慎。
偏偏現下這個幾次三番出言挑釁的只是個美貌的柔弱女子,這要再不給她個教訓,他孟世琛的臉面豈不丟的干凈。
思及此處,孟世琛大喝一聲,舉槍便要朝前挑去。
徐廷珪在一旁急的滿頭大汗,幾次想要勸阻,卻被幾個鏢師攔了下來。
此時眼看著孟世琛竟然真的要向一個姑娘家動手,當下也顧不得藏拙,一把推開身前阻攔的鏢師,順手抽出刀架上的長刀,反手一刀砍在了孟世琛的鐵槍上。
徐廷珪的容貌雖然清秀,但其家傳的刀法卻剛猛無比,剛剛又是救人心切,情急之下使出的力道足有九成,這一刀攔截生生將孟世琛的長桿鐵槍削掉了三分之一。
鐵槍斷裂的余力震的孟世琛的虎口生疼,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他抬眼一看見來人竟然是徐廷珪,又驚又怒,大呵道
“徐廷珪你在做什么?你是被這個女子鬼迷心竅了嗎,竟然要與鏢局里的兄弟為敵。”
徐廷珪收了刀,擋在風四娘面前,急忙賠禮“孟哥,弟弟不是有心和你作對,只是風姑娘真不是騙子。
前幾日我親眼看到風姑娘來找柳總鏢頭和大當家的,都是自家人,今日之事全是誤會,可千萬別再動手傷了和氣。”
徐廷珪說的言辭懇切,幾個圍看的鏢師一下子倒也拿不準了。
有人狐疑“徐廷珪說的莫不是是真的?”
“不能吧,咱們幾個在鏢局做事也有大半年了,這女子要真是四海會的人,咱們能不知道?我看多半是個騙子。”
“可這姑娘要是真和柳總鏢頭和大當家相識,咱們今日這么為難人家,豈不是要倒大霉。”有謹慎的人提醒。
這一句倒是將幾個鏢師都唬住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