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六哥開口,那就是沒有也得有啊!更何況嫂子都在抱怨了,兄弟我不幫忙,六哥你晚上回去怕不是要跪搓衣板啊!”陳軍戲謔的說道。
他和鄺老六認識十多年了,一直相處的不錯,有來有往的,生死相交的兄弟算不上,好友那是肯定的了。
今天鄺老六他明顯是想幫這小兄弟弄點東西回去,這對他而言是舉手之勞罷了,他不會不成全。
“哈哈,見笑了見笑了。”鄺老六打著哈哈,不隨著陳軍的話語說下去。
他和媳婦相識于微末,他媳婦從來沒有嫌棄當時落魄的他,頂著家人的反對與威脅義無反顧的嫁給了當時一無所有的他,這么多年夫妻下來,兩人早已成為彼此最親近可靠的親人了。
更何況,他媳婦為他生了兩個兒子,現在個個都在縣城讀高中,有出息,這樣的好媳婦他怎么可能背地里說她壞話,抱怨都不會,這也導致很多認識他的人以為他是妻管嚴,家里的是母老虎,所以經常會拿這點來打趣他。
“你啊,這么多年還是這樣......”陳軍笑了笑,其中的未盡之語沒有明說鄺老六他也懂。
不過,就是這樣重情重義的鄺老六才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真心相交。
如果他鄺老六連算得上糟糠之妻的媳婦都嫌棄,那鄺老六對別人表現的再真誠再親熱,別人也會跟他隔著一層,畢竟誰知道他背地里又是怎樣的嘴臉,以后會不會背地里偷偷捅刀子。
王建黨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打什么機鋒,不過他卻是始終沒有插話,他對于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楚,不會做些不相干的,徒惹人不快。
再說,他也就跟鄺老六有些交集而已,對于他的家里人的具體情況他其實是不太清楚的,只知道他有個很恩愛的媳婦,兩個出息的兒子,再多就沒有了,鄺老六平時很少在他面前談及他家里面的私事。
“行吧,你們跟我來,給你們看看這幾天我收的東西。”陳軍說完,抬腳就往前走。
鄺老六跟在陳軍身后,王建黨則是手忙腳亂的拿起了背簍,跟在了鄺老六身后。
走到左邊偏房,這是是放糧油布等吃穿東西的地方,右邊的偏房,放的是名貴家具字畫或者自行車之類的住行之類東西的地方。
陳軍直接從褲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找到這鎖對應的鑰匙后,“哐當”一聲,鐵鎖應聲而開,垂在了木門上。
“吃用的東西都在這屋子,你們跟我進來。”
“也是你們運氣好,這里的東西今天晚上就要被運走了,要是你們明天再來,我可是拿不出什么東西的。”陳軍邊走邊說著兩人的幸運之處。
要知道,這里的東西四到六天一運,要是有那不能放的,當天他交班回家的時候就會帶到鄺老六他們那里,交給他們處理。
早上交班的時候,他兄弟可說了,今天晚上運貨,要是這兩人再來晚一天,那他這還真沒什么東西。
“那是,我的運氣一向不差,要不然也認識不了軍子你啊!”鄺老六笑著回道。
“今天你都說了我運氣好,等會不多買點都對不起你這句話。”
反正今天他來都來了,那順便帶點東西回去也無妨,最近黑市里有關吃的東西價格飛漲,他現在囤點糧食也好。
雖然說他是黑市里的人,就是以后糧食再怎么緊張,他要買糧食也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可現在能買點便宜的,沒人愿意以后花大價錢買貴的。
雖然他不知道今年這災嚴不嚴重,可有災那是板上釘釘的了,現在買點糧食回去存著,錯不了。
“行,只要你能帶回去,今天你就是把我這干空也無妨。”陳軍也是不甘示弱,笑著回道。
反正只要東西賣出去了,黑市就要賺一點,就算是鄺老六也不例外。
一毛五收的粗糧,賣出去就是兩毛或者更多,要不是看在鄺老六的面子上,他能買二毛五或者三毛現在黑市的糧價就這樣。
前段時間漲了之后一直沒落下來過,堪稱一天一個價每天都能給你加點,現在已經快到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極限了,要再多點,這么貴的糧,整個縣城都沒多少人家能吃的起。
不過,到那時候了,他們黑市也就做那些有錢人的生意了,畢竟真到了那時候他們黑市的糧肯定也不多,買的人多了,也供應不上來。
“你說的啊,等會別心疼。”
“建黨,等會看上什么拿什么,不用跟這狗大戶客氣。”鄺老六得了陳軍的準話,自是不會跟他客氣,同時也告訴了王建黨,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次,這天要是還不變,下次黑市的糧食可就不是王建黨能買的起的了。
“嗯嗯,我知道的。”王建黨自是乖乖應是,照這架勢,他就一順帶的,不乖乖當個背景墻,他還能干嘛!
“這里是糧食,粗糧細糧都有,這邊是油,花生油豆子油豬油也有,不過我這肉是沒有的,根本放不住,一來就送你們那去了。”
“這邊是糖,二十幾包紅糖,十幾包白糖,都是好貨,糖廠的人送來的。”
“那邊的話是布,還有衣服,都是好料子,人當了換糧食的,當然棉花這些也有,在那。”陳軍說一門便指一門,過了一會兒,看著一臉茫然的兩人,無奈的嘆口氣。
“算了,還是你們自己去找你們需要的東西吧!需要什么東西拿什么,我直接在門口等你們。”
“軍子,你這里的東西現在這價怎么樣?是不是比以前貴多了?”鄺老六看著無精打采打算走出去的陳軍問道。
還是提前問下為好,到時候要是帶的錢不夠付賬的,那他多尷尬。
舍去幾件東西吧,舍去他精心挑選的哪件東西他都會糾結,找陳軍借吧,這事就有點辦的不地道了,別人為你大開方便之門,你還找人借錢買東西,這不是成心給人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