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寒門學子讀書不易,從最后科舉錄取的結果來看,幾乎三分之二都是世家子,就能看出來,貧民學子想要靠讀書出頭有多難。
但是一旦出頭,那榮耀也是實打實的。
于家村村長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一把,還不跑到楊村長的面前嘚瑟嘚瑟?
那都是不是他的風格!
“我說,楊村長啊,你得學學我,不要搞那些虛的,最實在的還是讀書。那句話叫啥來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嘛,對不對?哈哈哈…….”
楊村長,冷著臉不說話,靜靜聽他吹牛逼。
旁邊幾個村長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村里,既沒有有錢的住戶,也沒有進士功名的學子。
比啥啥不行,但是相對來說,他們更討厭于村長一些。
他的性格太討厭了!
林園已經蓋好,現在正在蓋作坊。
好幾個作坊都要蓋,村長還不知道那是干嘛的,只盡心盡力的幫著找人干活,還時不時幫著監工。
他走不開,得看著人家干活。
就亂轉到別的地方去,于家村的村長也會跟著他吹牛逼。
他大概是認準了他一個人吹牛逼了。
楊家村村長面無表情,努力把他的話當放屁。
這個時候,林園的門開了,從內走出幾個少年。
前頭三個少年他認識,一個是那夫人的養子,兩個是其他管事兒人家的兒子。
倒是走在最后的少年,那一身氣度,不知道的,說是皇子也有人信。
楚子安本來是帶著夏千俞出來看看自家產業進度的,然后就聽見那個于家村的村長在那里吹牛逼。
嚯,這年頭,得了個進士,就能跑到他們跟前沒完沒了的吹牛逼了嗎?
于家村的村長看著楊村長的鐵青的臉色,越說越起勁,說的吐沫橫飛,手舞足蹈,全是那天狀元游街的景象。
然后,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他轉身回頭,就聽見楚子安道:“既然去看了狀元打馬游街,那你認識這位不?”
楚子安指著夏千俞對他說,眼里滿是戲謔。
于家村村長倒是也沒有說謊,他是真的去看了,也看了那狀元郎的風采。
于是,看到夏千俞的時候,他差點兒直接跪了。
“狀,狀元爺!”
“呵,認出來了?這是我們村兒的,以后別在我們村長面前吹牛逼了,記住了?”
于家村村長咽了咽口水,瘋狂點頭。
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楊村長,沒有想到那氣度不凡的少年竟然是當今狀元郎!
真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方才還趾高氣揚的于家村村長,滿頭大汗,再也抖不起威風。
倒是楊家村村長,摸著鼻子小的兩撇小胡子,美滋滋。
這打臉,真是來得猝不及防!
你們村有進士又咋了,他們村還有狀元郎呢!
林家出了個狀元郎的新聞,如風過境,迅速輻射出去。
抱著各種心思來五楊村的人越來越多,大多還是女人,年輕的女人,年輕的未婚女人。
也幸好林園建造的足夠大,不然,這份“熱情”定會擾了楚念柒的清靜。
夏千俞在林園待到四月十五日,這一日,瓊林宴的日子。
瓊林宴上,皇帝也會頒布圣旨,給各位進士學子分官。
圣旨頒布,三日之后,就可以走馬上任了。
若是沒有分到官位,那就先在等著,也就是侯缺。
朝廷給夏千俞分了狀元府,但是他幾乎不去那里住。
若是有事,府里會有人給他送消息。
瓊林宴晚上開席,下午,皇上就命人給他送來了好幾套衣服。
就怕他兒子在外面過的寒酸,出席宴會都沒有好衣服穿。
可惜的是,夏千俞在楚念柒的空間里,啥寶貝沒見過,看到他送來的成衣布料,也只是淡淡點了一下頭。
送東西的太監奉命仔細觀察這位主兒的表情,好讓皇帝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
結果,他根本看不出來啊!
但是回到皇宮據實說了之后,皇帝摸著下巴,笑瞇瞇道:“不愧是我兒子。”
送東西的大太監:“……”不愧在哪兒?
晚上,瓊林宴開始。
越來越多的世家往皇宮趕,華麗的馬車一輛接一輛,場面盛大卻不擁擠,秩序井然。
瓊林宴是專門為學子們舉辦的宴會,因此沒有女人參加,大臣們也不必帶著家眷。
誰都知道,今日的瓊林宴不會順利。
知道多一點兒的,心里惴惴不安。
知道少一點兒的,純碎是看熱鬧。
今年的狀元郎,膽兒挺大。
就這兒,還沒被斥責。
大概,他得娶了人家姑娘了吧!
等到人們都落座,就等著皇上來了。
二皇子陰沉著臉,就朝著夏千俞開炮。
“狀元郎行蹤還真是隱秘,也不知道是上哪里多清閑去了,狀元府都找不到人。這見你一面,比見皇上還難。”
夏侯瀟這話,可謂是頗有深意。不管夏千俞是不是太子,只要皇上聽進去了,都夠他喝一壺的。
被皇帝猜忌,日后做官,也是舉步維艱,處處在算計中度日。
看看丞相就知道了,簡在帝心,即使寒門出身,也是如魚得水。滿朝文武,沒有不敬著的。
夏侯瀟滿懷惡意地想,就算是干不掉他,也要他不好過。
誰知,這能當街搶人姑娘的狀元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面對當今二皇子的冷嘲熱諷,居然也沒有怯場,直接懟了回去。
“就是怕蒼蠅騷擾,才躲著的。”
夏侯瀟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道:“你竟然說那些上門拜訪的人是蒼蠅?你太無禮了。”
“別人不是,你是。”
周圍的大臣恨不得當場消失,他們聽到了什么?
當朝新科狀元在線怒懟當今呼聲最高的二皇子!
這是什么噴香大瓜啊?
吃不起啊!
“你放肆,竟然這么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藐視皇權?”夏侯瀟氣得面紅耳赤,站起來指著他罵道。
夏俞不屑一笑:“你什么時候,可以代表皇權了?”
夏侯瀟這才反應過來,嚇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這言語不當,他也得遭猜忌啊!
本來,他就不受父皇寵愛。
就是那個母家低微的大皇子,都比他更得父皇的心。
若是再被父皇聽到他這樣說,豈不是更加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