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郡王氣咻咻地看著他們一個二個的表情,分明就是沒把他這個郡王當回事。他不過是來看一下大侄子,怎么就不自重了?看嫂子……那只是順便的!
他扇子隔空點著他們,“行啊你們……小心本郡王跟榮國公討了你們去,有你們好受!”
我X,不裝了啊!
還一下子要兩個!
無恥!下流!
蕭十一和蕭十三兩人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士可殺不可辱!
兩人目光一對,架勢一擺,拳頭沖著寧郡王就招呼上去了。
寧郡王武功不弱,可雙拳難敵四手,躲過了蕭十三的,沒躲過蕭十一的,左眼硬生生挨了一拳。
“啊”地一聲慘叫。
嚇得蕭十一和十三停了手。
寧郡王左眼圈一片青紫,眼珠子痛的跟要爆出來一般。他摸了摸火辣辣的左眼,手心沾了刺紅的血,怒氣從腳底直沖腦門,他的臉面!以后還怎么在京城混?
“臭小子,拿命來!”
他收起扇子,掄拳就直沖蕭十一面門。蕭十一此時有些心虛懊悔,這一拳打的似乎有點狠了,那寧郡王又最是在意他的臉面……
他接招就變的小心翼翼,只格擋不還手,萬一再傷著哪兒,徹底被賴上了怎么辦?
他還想娶媳婦兒……
蕭十三一看情形,撤到了一邊,抱著拳看戲,反正寧郡王也受教訓了,他還是不摻和了。
“住手。”
冰冰涼的喝止聲。
蕭十一條件反射地立馬聽令,停止了纏斗。
可寧郡王不聽啊,拳頭趁機沖著蕭十一的臉砸了上去。
蕭十一沒防備,右眼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悶哼一聲,怒看向寧郡王,“小人!”
寧郡王滿意地看著蕭十一的熊貓眼,沖蕭甫山喊道,“榮國公,把這小子給我吧!”
蕭十一一個激靈,臉色一白,緊張地看向蕭甫山。國公爺若是敢把他送給寧郡王,就死給他看!
蕭甫山淡淡瞥了眼二人如出一轍的熊貓眼,一左一右,莫名的和諧。不湊在一起倒有些可惜了。
“你來作甚?”
寧郡王沖蕭十一冷哼了一聲,傲嬌地走到蕭甫山跟前,臉上換了個嚴肅的表情,低聲道,“隔墻有耳,進去說。”
蕭甫山審視地看著他,似在考量他這話的可信度,這么多年來他還沒說過什么正經事。
寧郡王推著他就往院子里走,“我說的是真的。”
蕭甫山手臂一震,震開他的手,卻沒再攔他,負手進了院子。
寧郡王回頭沖蕭十一冷哼了一聲,笑瞇瞇跟在后面,四下打量著。
雅致是雅致,不過不如他們公主府雕梁畫棟的貴氣,他心里點評了一番,抬腳跟著進了會客廳。
一進門,他的臉就開始龜裂。
只見兩面墻上滿滿掛了十幾副韓院長的字畫,上面掛了下面掛,也沒個章法,亂七八糟的慘不忍睹。
他們家是拿著字畫糊墻的嗎?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這畫掛的很別出心裁吶……”
蕭甫山坐到上首,伸手請他坐下。
他淡淡說道,“卉云拿著口紅在墻上到處亂畫,內子覺得那般涂鴉在內室是童趣,在會客廳有些失了莊重。就掛上畫遮了起來。”
寧郡王桃花瓣紅唇抽了抽,還真是用來糊墻的!越發變本加厲了啊!拿著字畫不當白菜,當糊墻紙了!
端王花了重金替她裱的畫,被糊了墻,若是知道了,還不定要怎么跳腳。
還有還有,他們家孩子是拿口紅畫畫的嗎?有這么敗家的嗎?他那支口紅,花了小一百兩銀子,大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對他來說可是巨資了!人家只是哄孩子玩的?
說起來,當初他也是看中了幼菫的,若是手腳利落點,把她娶到手,現在不愁吃不愁喝的人就是他了啊!
寧郡王酸溜溜地說道,“你真娶了個好媳婦。”
蕭甫山臉色難看了下來,眼刀子冷嗖嗖地遞了過去,寧郡王立馬賠笑道,“說正事,說正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蕭甫山,“這是續清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是我替永青跟母親求來的。”
蕭甫山握著玉瓶,面色微動,“我若沒記錯,這是南詔國進獻給皇上的,一共三瓶,皇上送了一瓶給長公主。”
寧郡王搖著扇子,“兄弟夠義氣吧?不過你可不能傳出去,母親說事關重大,誰也不讓知道。”
這是保命的東西,長公主又怎舍得輕易送了出去,寧郡王怕是費了番功夫。
蕭甫山問,“你是不是答應了長公主什么條件?”
寧郡王撓撓鼻子,不自在地說,“你就甭管了,一日三粒,記得給大侄子吃。”
蕭甫山沉默了片刻,拿出黑金卡遞給他,“你拿著用吧。”
寧郡王喜出望外,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黑金卡,臉上的笑怎也忍不住。
這幾日沒了黑金卡,吃一頓飯花的銀子都讓他肝疼肉疼,每次等著上菜就能把他心里的火攢的老高。再者上月薅羊毛好容易日子過得寬裕了些,這一旦沒了額外的進項,日子接著就緊巴了。
他咧著嘴問道,“用多久?”
蕭甫山對他的臉色史無前例的和煦,“用到里面存的銀子花完了。”
寧郡王咳了兩聲,眼神躲躲閃閃,“那個……你可能還不知道,里面現在還剩一萬三千兩銀子了。這余額低于一萬兩就不能用了……”
蕭甫山一臉震驚,“你是怎么吃的,一個月吃了七千兩銀子?”
寧郡王低頭摳指頭,心虛道,“有時一天去吃兩頓,有時請別人一起吃……那一品香定價又貴,一頓飯花個兩三百兩銀子也尋常……”
蕭甫山皺眉看著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手忍不住有些癢癢,捏了捏拳頭。
若是自己弟弟,他這巴掌就呼上去了。
他起身去了趟書房,拿了張銀票遞給寧郡王,“去存上,再好吃也不必日日去吃。”
寧郡王拿銀票的手在顫抖,熱淚盈眶,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一萬兩!
想想他寒酸的荷包,簡直是侮辱他的郡王身份吶。
他把銀票反過來正過去的看了又看,心里琢磨著,是全存到卡里好還是存一半留一半作私房錢好。
待看夠了,方顫巍巍地把銀票疊好,跟黑金卡一起,放到了荷包里。與那幾個銅板和幾塊碎銀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