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四頓時覺得國公府侍衛紀律太過散漫,有待整改。別人也就罷了,劉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一路跟著老國公爺行軍打仗,最是公私分明,鐵面無私。怎么現在也這樣了呢?幫著一起瞞著國公爺!
他嚴厲道,“身為國公爺侍衛,猶如在軍中,就該令行禁止,唯國公爺之命是從。國公爺既然有令在先,你們就該提醒夫人,嚴格執行,夫人但有不對,你們也該稟報于國公爺才是。”
蕭十一笑呵呵道,“你不懂,事關夫人,凡事都有例外。”
蕭四更是憤怒,“你們是國公爺的侍衛,你們的主子是國公爺,不是夫人!”
老榮國公的侍衛,果真個個硬脾氣!
蕭十一笑著安撫他,“四爺您消消氣,可別讓夫人聽見了,夫人若是受了委屈……國公爺那里可不好交代!”
又是夫人!
蕭四正要拂袖而去,卻聽見一聲女子清潤的聲音,“我已經聽見了。”
幼菫從院中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又冬。
永青正要往外溜,被蕭十一一把逮住,“國公爺一會回來,你不許再去惹禍!”
這小家伙最近迷上了騎馬,若是一個看不住,他能把馬廄里的馬都禍害一遍!
別說不可能,前幾日他就把所有馬都解開了韁繩,讓侍衛們體會了一把什么叫萬馬奔騰,人仰馬翻。
“連個小小孩童都防不住,軍法處置。”
國公爺淡淡一句話,馬房里的幾個馬夫和侍衛都挨了板子,包括蕭十一,屁股到現在還疼著呢!
現在馬房那邊的人,一見永青過去,便如臨大敵。所到之處皆有人緊緊盯著他,眼睛一瞬不瞬,唯恐一個不留意,又出了大亂子。
永青一聽說父親要回來,立馬老實了,“十一叔我不跑了,你放開我。”
蕭十一慢慢松開他,眼睛卻緊緊盯著他。
蕭四激動地看著永青,國公爺的兒子!跟國公爺小時候長的真像!
卻也不忘規矩,先給幼菫行禮,“卑職蕭四參見夫人。”
幼菫今日聽說了一些他的傳聞,主要是他的名聲太大,府里的侍衛都以他為偶像。想不聽都難。
“蕭四爺免禮。”
蕭四忙說,“卑職不敢當,夫人稱我蕭四即可。”
幼菫說道,“也好,你講規矩,那我便稱你蕭四。我也是講規矩的人,我用的人必須先把我當主子,至于不是我身邊服侍的,要不要把我當主子我也不甚在意。”
蕭四正色說道,“夫人,蕭十一是府里的侍衛,他的主子只能是國公爺。”
幼菫問蕭十一,“十一,你的主子是誰?”
蕭十一拱手道,“卑職的主子首先是夫人,其次是國公爺,再次是六少爺。”
蕭四臉色鐵青,他居然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把國公爺排在夫人后面!當真是亂了規矩!
“你可敢在國公爺面前如此說?”
蕭十一笑道“這有何不敢的,國公爺一直知道。四爺,有什么話您還是忍忍,過幾日您就明白了。”
蕭四覺得自己忍不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國公爺從小就誰都不服,什么時候甘心排第二了?還是排在一個女子后面!
又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過來,“夫人,國公爺到府門口了!三爺在那里拖住了他,您趕緊回內院吧!”
幼菫笑道,“好,辛苦你了。”
侍衛高興地說了聲“不辛苦”,屁顛屁顛地跑了。
又冬與蕭十一對視一眼,分別抱起幼菫和永青,腳步如飛,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蕭四站在原地,看著逃竄而去的背影,腦子如同漿糊一般。他離開了十幾年,這個世界完全不同了!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錯亂了!
怎么蕭三爺也跟著幫著夫人,國公爺可是他親哥哥!
蕭三爺:為了一天一壇酒,誓死保衛大嫂!
蕭甫山沒有回外書房,一路往內院走去,他問劉管事,“夫人呢?”
劉管事冰冷著一張臉跟在身后,“夫人兩刻鐘前就回內院了,應是去給您準備晚膳了。”言外之意,夫人是很貼心噠,心里一直惦記著國公爺您吶。
正好經過蕭四身邊,劉管事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學堂正點下的學,夫人休息時也一直喝著藥茶。”
蕭四嘴角狂抽,這個劉管事不會是假冒的吧!
蕭甫山淡淡嗯了聲,“行了,你回吧。”
蕭四呆呆地給蕭甫山行了禮,蕭甫山點點頭,往內院去了。
蕭東沒跟上去,留了下來,對劉管事說道,“有說書先生在怡心茶樓里講國公爺攔馬救少女,你派人去各茶樓走一遍,把說書先生的嘴堵嚴實了。若是傳到夫人耳朵里,國公爺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劉管事皺眉,“這事居然還有人知道,夫人知道了可就麻煩大了。行,我這就去辦!”
蕭四皺眉,國公爺攔馬救個女人,這有什么不妥,他們竟然個個如臨大敵!就算是抬回府做小妾也使得!國公爺堂堂男兒,怕夫人怕成這樣?
劉管事和蕭四一同跟過老國公爺,很是熟稔,他拍拍蕭四的肩膀,“我還有要事要辦,明日咱哥倆再喝兩盅!”
蕭四不認識似的看著劉管事,“你怎么這般沒規矩,你的主子是國公爺!”
劉管事冰冷的臉上露出笑容,“我的主子自然是國公爺,不過夫人也是主子。”
蕭四不可置信地搖頭,瘋了,都瘋了!
劉管事也顧不上再和他說話,轉身忙著辦事去了。
蕭東對蕭四拱手道,“四爺不嫌棄的話,去我屋里喝兩杯?”
蕭四知道蕭東是侍衛之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他談談,便點頭應了下來。
蕭東的房間比其他侍衛的要寬大敞亮,單獨一間,他吩咐侍衛給他上幾個小菜,便拉著蕭四在八仙桌旁坐下。
他寶貝地拿了一壇酒出來,給他斟滿,“這酒是夫人賞的,我一直沒舍得喝,雖不是最好的那種,卻也足夠過癮了!”
又是夫人!
蕭四強忍著不悅,舉杯喝了一口,雖不如昨晚的甘醇,但夠烈,的確是挺過癮。
蕭東看著他的反應,笑呵呵道,“比吐蕃酒烈吧?夫人釀的!”
蕭四驚訝道,“夫人會釀酒?”
蕭東笑道,“對,也就府里幾個人知道。外面人只知道咱府里有好酒,卻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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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