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寫完了字帖,從啟明堂出來,蕭十二說永青去了跑馬場,她想去看看能不能逮到這只潑猴。
忽而聽見呦呦鹿鳴,循聲望去,便見劉管事牽著一頭梅花鹿往外院廚房方向走,蕭四跟在一旁。
幼菫沖他招招手,劉管事牽著鹿快步過來,拱手道,“夫人有何吩咐?”
“這頭鹿是要干嘛的?”
劉管事輕輕摸著梅花鹿的脖子,小眼睛精光閃閃,“老奴出府找劉安時,恰巧碰到一個人牽著它沿街叫賣,想著夫人您愛吃烤鹿肉,就買了下來。一會外院廚房處理好了,就抬去內院,中午炒著吃,晚上烤著吃!”
國公爺連吃兩頓,再多喝些鹿血,總能有些起色,那個丹藥,說不定就省了!
沿街叫賣?我信你個鬼!梅花鹿難得,肉質鮮美滋陰補陽,最得貴族喜愛,怕是一上街就被搶著買走了吧!
幼菫想起蕭甫山上次喝了鹿血后的情形,打了個冷戰,斬釘截鐵道,“我現在不太想吃,先養起來吧,讓它陪永青玩。”
劉管事猶豫道,“這個……現在吃正是最鮮嫩肥美的時候,若是養瘦了可就不好吃了。”
蕭四恭恭敬敬地朝幼菫行禮,“夫人,卑職最擅長烤鹿肉,烤出的鹿肉外焦里嫩,再加一味咱大燕沒有的香料,更是別有風味,分外好吃。”
幼菫不覺咽了口唾沫,吐蕃草原多,梅花鹿自然也多,烤制的方法應該更為專業獨特。也不知是怎么個好吃法。
吃,還是不吃?
吃的代價似乎有些大。
幼菫憐愛地摸了摸梅花鹿,“小鹿這么可愛,怎么忍心吃小鹿。”
蕭四暗暗著急,夫人還是太年輕,小鹿再可愛哪有國公爺的身子重要!這靠丹藥無異于殺雞取卵,不是長久之計啊!
他不舍棄地勸說,分外耐心,“夫人,要不您還是嘗嘗,卑職帶的這個香料不能存放太久,時間長了可就不香了!小鹿多的是,您若是喜歡,卑職去幫您獵兩頭回來!保準比這頭漂亮可愛!”
幼菫總覺得今日蕭四格外恭敬熱情,不像昨日那般疏離,咋只是過了一夜,變化這么大呢?
蕭四內心獨白:夫人就是上天派來拯救國公爺的,必須恭敬!
幼菫內心獨白:嗯,那個香料不易得,浪費了可惜。
浪費是可恥的。
幼菫說道,“那我就嘗嘗?”
蕭四和劉管事頓時眉開眼笑,國公爺有救了!
“奴才這就去安排!”劉管事牽著鹿就走。
“我來宰殺,保準鹿血一滴不浪費!”蕭四跟了上去。
“等等!”幼菫喊住他們。
劉管事暗道不好,反悔了?
幼菫說道,“我忘記問你了,硝石礦和硫磺礦哪里有?好采買不?”
劉管事臉色大變,從礦上買材料,這是要煉多少丹藥?讓國公爺拿丹藥當飯吃?
“夫人,國公爺可吃不了那么多!”
幼菫皺眉,“你只管說。”
劉管事按下悲痛,思忖了一下,“河州有硫磺礦,魏州有硝石礦。都屬于河西都護府的管轄范圍,夫人想要,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國公爺真的用不了那么多!”
幼菫眼睛賊亮,就地取材,倒是方便!若是太遠,運輸還是個大問題,時間也緊迫。
“很好。你們去吧。”
劉管事和蕭四對視了一眼,解救國公爺,任重道遠!
幼菫剛要走,覺的后背涼颼颼,回頭便見蕭甫山負手走了過來,面無表情。
幼菫迎了上去,“國公爺,離午膳還有一會兒。您若是得空了,咱去跑馬場看看青兒?”
蕭甫山沉沉看著她,“為夫昨夜沒讓夫人滿意?”
幼菫打了個激靈,他定然是知道劉安來過了!
她干笑道,“大白日的,國公爺干嘛說這些?”
“看來昨晚是我領會岔了,夫人連連求饒,是欲拒還迎……”蕭甫山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很是霸道,拉著她往前走。
幼菫看了看去的方向,這不是跑馬場的方向,頓覺不妙,“國公爺,這是去哪里?”
“自然是要讓夫人滿意為止。”蕭甫山一字一頓說道。
幼菫心肝一顫,她只是想給他個驚喜,代價這么大嗎?
她趔趔趄趄地不肯往前走,“這四周都是侍衛,大家都看著呢!有墜您的威名啊。”
蕭甫山一把攔腰抱起她來,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為夫現在威名已經掃地了,說不定一會還能拾起來一些。”
衡山堂門口的侍衛目不斜視,打開院門等蕭甫山進去,又盡職盡責地把門關上。
大廚房里正在忙活的劉管事,聽衡山堂的侍衛讓備熱水,眼睛一亮,國公爺要證明自己了!
蕭甫山把幼菫扔到床上,衡山堂的床鋪冷硬,幼菫呼痛。
蕭甫山似是沒聽見一般,手指輕輕一勾,便解了她的羅衫羅裙,如山塔一般欺身壓了上來。
幼菫決定自救一下,“國公爺,今日的事有誤會,您先容我解釋……”
蕭甫山將她雙手扣在頭頂,聲音沙啞,“一會再解釋,當務之急是讓夫人滿意。”
蕭甫山說的緩慢,輕描談寫一般,卻是一字一句往人心里捶,不容反駁。
蕭他輕輕揮手,帷帳撒開,格開一片春色。
幼菫腳步虛浮,在蕭甫山的攙扶下出了衡山堂。
蕭甫山微微蹙眉,身子太嬌弱了,以后得多吃些飯才行。
“還是我抱你回去吧。”
幼菫義正言辭拒絕,“不必!妾身還想留些顏面!”
蕭甫山微笑,“我抱與不抱,結果都是一樣的。”
幼菫狂翻白眼,還好意思說!
“你方才說有誤會要解釋,是什么誤會?”
幼菫還了他一句,“我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還是不說了!
蕭甫山呵呵笑著,“無妨,你高興就好。”
午膳吃到了炒鹿肉,一壺鹿血也堂而皇之地被端上了飯桌。
蕭甫山將鹿血摻入酒中,自斟自飲著,他再要倒鹿血時,幼菫一把按住他的手,“國公爺,您公務繁忙,不能再喝了。”
蕭甫山收了手,眉眼柔和,“好吧,留著晚上再喝。”
幼菫嘴角扯了扯,眸子里滿是絕望,晚上喝事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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