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從又冬手中接過一個匣子遞給孫靈籮,“我剛知道舅母有了身孕,這是大喜事,這個就當是外甥女的賀禮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懷孕了也送賀禮的。”孫靈籮一邊說著,接過匣子打開了。
她驚訝地看著匣子里的整套東珠頭面,搭配著碧璽石和各色寶石,珠光寶氣,璀璨奪目。
“幼菫,你這出手可是真大方!這是東珠的吧?”
幼菫笑道,“對,大珠和小珠都是東珠,我看著大舅母戴這套應該是好看。”
孫靈籮見顧氏戴過一套東珠頭面,每逢府里有宴請她便戴上,聽說是幼菫送的,她還感嘆幼菫對顧氏親近,舍得送那么貴重的首飾。如今自己居然也得了一套!
女人哪有不愛漂亮首飾的?
孫靈籮一件一件小心翼翼拿著各式頭面欣賞,臉上洋溢著贊嘆和激動。
“幼菫,這套頭面這么好看,我都舍不得推辭啊!”
幼菫笑瞇瞇道,“那舅母就不要推辭了!”
“那我就不推辭了!”孫靈籮說著,拿了一支華麗耀眼的東珠碧璽石金簪,插到了發髻上。
整個人立馬顯得貴氣美艷,明亮的讓人挪不開眼。
房里的丫鬟和管事媽媽都連連驚嘆,“大夫人可真是好看!”
貼身丫鬟機靈地拿過來鏡子,孫靈籮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是回不過神來,太好看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好看過!等大老爺回來,定然會看呆了吧?
孫靈籮想著,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臉色染了薄薄一層紅暈。
文斐也被那套頭面給晃了眼,她怎么舍得!這套比當初她送母親的那套奢華多了,東珠多,寶石也多!母親那套,比起來就是簡約版,她還真是分親疏遠近吶!
榮國公府到底有多少家底,能讓她這般揮霍!
文斐酸溜溜道,“母親還是小心些,在老榮國公夫人面前別戴這套頭面,免得她老人家回頭給表妹難堪!”
孫靈籮其實也有這個憂慮,這套頭面太貴重了,哪個婆母愿意看著自己兒媳婦整日往外搬東西?
幼菫瞥了文斐一眼,對孫靈籮笑道,“這套頭面就是母親陪我挑的,她說你年紀輕皮膚又白,戴這套頭面定然好看。”
孫靈籮踏實下心來,看了眼臉色僵硬的文斐,笑道,“你到底有多少頭面,整日的送人。你婆母也不管你一管。”
幼菫苦惱地想了想,笑嘻嘻道,“我還真數不清,這個得問紫玉。紫玉帶著幾個孩子去落玉軒了,一會舅母問問她。我的首飾有宮里賞的,還有很多是母親賞的,每月水云軒還要送一些新式樣過來。母親也知道這么多我戴不過來,且都是大差不差的東西,就隨我送人玩了!”
孫靈籮看著幼菫頭上巧奪天工的七寶玲瓏簪,七寶明珠金步搖,大個的南珠光彩瑩瑩。
即便是當家太后和皇后,南珠首飾也不是想要就能得的,每年進貢的南珠就那么多!聽說先帝還賞了一匣子大南珠給幼菫,連當時的皇后都沒有。
蕭家世代軍功,得的皇家賞賜必然都是貴重無比,百余年積攢下來,蕭老夫人手中定然是有不少寶貝的。這套七寶玲瓏頭面,怕就是老夫人賞給她的。
孫靈籮感嘆道,“蕭老夫人待你也是寵愛,跟養女兒似的,果真是真心換真心吶。”
文斐還處在呆愣中,幼菫的富貴生活完全超出她的想象,水云軒居然每月給她送首飾!水云軒的頭面一整套下來動輒都要幾千兩銀子!她的首飾居然多到戴不過來,且每套都是這種奢華無比的?
怎么可能有人過這種生活?她寧愿相信她是在吹牛,可看她送首飾時面不改色的輕松樣子,又不像……
文斐更加堅定了進宮的信念,若論嫁的好,有誰比的上嫁給皇上?
總有一日,她會讓何幼菫跪在她面前磕頭!
孫靈籮曾教過卉云一段時間,對她便多一些關注,“前些日子卉云封了青寧郡主,進宮謝恩時她表現如何?”
幼菫明白她這是擔心卉云膽小,會失了禮數,笑道,“她做的很好,不卑不亢,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喜歡她,賞了不少好東西。她和永青跟宮里的幾個皇子玩的挺好,這幾日皇后娘娘派人來了兩趟,說三皇子一直念叨著他們,想讓他們再進宮玩。”
文斐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她此時才意識到,幼菫不僅僅是榮國公夫人,還是國舅夫人,當今皇后是她的大嫡親姑姐!她想見皇上和皇后,是輕而易舉之事!
她怎么就那么好命!
孫靈籮贊道,“你把兩個孩子教育的好,知進退,懂禮儀,受人喜愛也是應該的。”
文斐總覺得孫靈籮是在含沙射影,可自己也沒法挑她的不是。
母親的去世,與幼菫天差地別的生活,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心理扭曲,說話愈加肆無忌憚。
她嗤笑道,“表妹自己生不出孩子,只能巴結著繼子繼女吧?也不知道他們長大了能不能記得你的恩情。”
幼菫淡淡說道,“我生不生的出孩子,就不勞二表姐掛心了。想必不識好歹的白眼狼也不是哪里都有的。”
文斐冷臉,這不就是在說她方才不識好歹嗎?!
她挖苦道,“不是自己的孩子,能有幾分真心?也就是騙騙旁人罷了。孩子大了自然也想的明白,不是親娘怎么可能真心替他們打算?表妹別沒等來報恩的,等來了報仇的!”
文斐一席話,把孫靈籮和幼菫兩個人都罵了,只覺的舒暢無比。
孫靈籮重重拍了桌子,呵斥道,“文斐,一個閨閣女子,說話如此惡毒!你若再這般不知尊卑,你父親能禁你的足,我自然也能!”
文斐冷聲道,“母親就不怕別人說你苛待繼女?”
孫靈籮臉色凜然,“我若一直縱容你這般無法無天,才是枉為人母。”
文斐憤怒看著孫靈籮,她向來是言出必行,還真能做的出來。
幼菫不是沒想過永青和卉云長大了的情形,畢竟有蕭二爺那個活生生的例子擺著。但她倒沒怎么擔憂,兩個孩子品性都很好,永青又心胸開闊,再有好的引導,總不至于成了大奸大惡忘恩負義之人。
“母親,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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