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頓時沒那么開心了。
合著當了公主,還不如當王妃自在?
若說是召寢她也就罷了,只當是他和蕭甫山鬧著玩,整日規規矩矩也無趣的很。
可要別人這么層層管著,受一個奴才約束,那就是鬧心了。
她對福嬤嬤說,“這么說來,本宮要聽你的了?”
福嬤嬤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只是皇家的規矩便是如此。”
幼菫冷哼,她可不需要跟她講皇家規矩的人。
幼菫問汪明,“汪明,你以為公主府的規矩是什么?”
汪明弓腰回話,“回公主,公主的話便是規矩。”
幼菫又問,“那本宮的規矩若和皇家規矩相悖呢?”
汪明道,“只要太上皇和皇上不說什么,那旁人誰也說不得。”
幼菫不成想寡言的他還有如此見解,想到他是進出皇宮自由的人,便道,“你即刻進宮一趟,跟太上皇說一聲,公主府的屬官和福嬤嬤,便給他退回去了。”
汪明躬身道,“遵命。”
福嬤嬤臉色一變,“公主,您剛冊封,不可讓人傳您驕縱……”
幼菫冷著臉,“本宮就驕縱了,汪明,現在就把福嬤嬤帶回宮,讓她給太上皇講規矩。”
“是!”
汪明一把抓起福嬤嬤,同時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退出了大殿。
很是干凈利素。
蕭甫山沉沉看著幼菫,“生氣了?”
“嗯。太上皇胡鬧的很。”
蕭甫山原本還想自己出手解決,不成想幼菫如此雷厲風行,如此倒是救了他們一命。
他微笑看著幼菫,冷峻的臉變的柔和,“堇兒做的很好。”
幼菫在他的微笑里心緒漸漸好轉,她深吸了口氣,抬起手笑道,“扶本宮回寢殿。”
“遵命。”
蕭甫山笑著探手過去扶她。
安和軒已經裝飾一新,不似原來空蕩蕩的。
只是著實是奢靡,槅扇和家具都是金絲楠木,處處都是厚重奢華。
裴承彥對工部的指示是,規制比照王爺,要足夠貴重好看,逾制也無妨。
工部揣摩圣意,比照著皇宮里的慶和宮,將原本就奢華的公主府又升華了一層。
在皇宮里,也只乾清宮和慶和宮敢這么用。其他府邸若要用金絲楠木,都要皇上親準,否則便是僭越逾制。
幼菫和蕭甫山用過午膳,睡了一覺,起來便聽沉香進來稟報,“公主,皇上來了。”
幼菫換了衣裳,去了豐華堂。
裴弘年坐在正堂喝茶,見他們進來便露出微笑來。
幼菫請了安,坐到下首質問,“太上皇怎么不來?”
裴弘年笑道,“他說身子有些乏了,便讓我來。”
幼菫哼聲道,“是心虛了吧?給孫女兒安排面首,虧他想的出來!還有那個福嬤嬤,是特意安排過來為難王爺,替蘇林元宗撐腰的吧?”
裴弘年笑,“對。”
“父皇還笑,你也不知制止太上皇,分明是等著看王爺笑話!”
裴弘年笑了笑,“好了,別生氣了。蘇林和元宗也不過是鬧著玩,他們可不是肯屈居人下的人。”
他看向蕭甫山,“屬官我已經重新作了安排了,蕭四做長史,蕭東做侍衛長,安西王沒意見吧?”
蕭甫山神色冷淡,“皇上不打算安排自己的人手了?”
他能默認太上皇安排蘇林和元宗,也是想將幼菫徹底護在自己的勢力之下吧?
“蕭四功夫不在蘇林之下,有他在,朕很放心。還有你……”
裴弘年笑道,“堇兒身邊離不得人,你不必理會那些規矩,只要堇兒樂意,你便在公主府住著吧。”
蕭甫山淡聲道,“謝皇上。”
如此便省了每日翻墻了。
幼菫頓時看裴弘年親切起來,笑瞇瞇道,“父皇,我陪您逛逛公主府!”
裴弘年難得得到幼菫如此親近,笑著起身,“好啊。”
裴承彥連續多日不敢到幼菫面前露面,幼菫倒是難得清凈了幾日。
她按自己心思,將永青和卉云接到了公主府,在東院給他們各自一座院子。
永青幾日的功夫,便把公主府的角角落落都熟悉了個遍,府里的侍衛下人,貓兒狗兒,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母妃,我發現公主府的樹要茂密許多,里面藏了好幾個侍衛居然看不出來!”
永青依偎在幼菫膝前驚嘆。
幼菫翻看著鋪子的賬本,心不在焉順著他的話問,“那你是怎么發現的呢?”
“我爬上去發現的啊。不過他們都不太喜歡小孩,我跟他們說了半天話,他們也不回我一句……”
“噢,那你別搭理他們就是。”
府里的侍衛都是裴弘年安排的,聽蕭十一說,他們的身手很高。
他尋機挑釁較量過幾次,雖沒說結果,但沒說結果就說明結果是什么了。
永青笑嘻嘻道,“那可不行,我得讓他們說話才是。我跟他們說,誰不跟我說話,我就讓誰去我院里當侍衛,他們就跟我說了!”
幼菫也沒在意,“那他們們說什么了?”
“他們說,其實他們不太擅長保護人,更擅長殺人。”
幼菫大致知道他們是什么來歷了。
“怕了吧?以后不要去招惹他們。”
永青卻是興致勃勃,“不怕,我還請他們喝酒了!”
幼菫放下賬本,扶額看著永青,“什么時候的事?”
“剛剛……”
“公主,蕭侍衛長求見。”
沉香進來稟告。
“讓他進來。”
幼菫看向永青,“你猜他是來干嘛的?”
“母妃,我去后院玩會!”
永青笑嘻嘻說著,一邊往后殿跑去。
蕭東進來了,行禮后稟道,“公主,花園里有三四十個侍衛腹瀉,都爬不起來了。”
他們還是涉世未深啊,瑄郡王的酒都敢喝。問問安西王府,誰敢吃郡王爺經過手的東西?
幼菫淡聲道,“值守時間喝酒,各罰俸半月。”
蕭東一愣,“遵命。”
郡王爺就是這么一步一步變的無法無天的啊……
蕭東退下。
汪明從殿外進來,弓著腰行禮,“稟公主,周祭酒攜禮登門致歉。”
“周祭酒?”
估計孫靈籮已經去周府看望周家小姐了,應是也說了她受到驚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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