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賺錢效率分為四個等級。”
“最慢的賺錢方式就是憑借自己獨特的技能,”慶準一邊發牌一邊說道:“不管你是在蒸汽列車上收票,還是賭博技藝高超,亦或是包子做的特別好吃,又或者寫的不錯,但這賺錢的速度都只是第三流的,這叫依靠自己賺錢。”慶塵問道:“那什么是第二流的?”慶準說道:“模式,當你創造出一個可以量產的賺錢模式,然后賣給其他人,例如加盟、例如收取分紅,這叫依靠別人賺錢。”慶塵:“那什么是一流的?”慶準:“用資本來創造資本就是一流的,這叫做錢生錢。”慶塵:“一流之上還有嗎?”慶準:“有。”
“什么?”
“戰爭。”言下之意,戰爭才是最來錢的事業,因為它在顛覆過去的社會結構,最本質的目標還是權力更替。
而權力,才是這世間連錢都買不到的東西。慶塵嘀咕道:“你是影子派來的說客吧,就是想讓我回慶氏接管一些權力,然后放棄現在的售票員小買賣。”慶準笑而不語。
慶塵說道:“可如果沒了三流,沒人賣包子了,沒人當售票員了,那二流和一流就也不會存在,它們才是這個世界不可獲缺的基礎啊。”慶準痛心疾首的說道:“沒有你,人家蒸汽列車照樣跑的好好的,蒸汽列車一點都不需要你啊!”
“好像也是……”慶塵若有所思:“我感覺你發牌好像出老千了,但我沒有證據。”慶準挑挑眉毛:“我贏你還需要出老千?你可以說我實力不行,但你不能質疑我的牌品。”秧秧:“就是!”慶塵轉頭無語的看向秧秧,姑娘你到底是哪邊的?
這時,慶準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出神的望著窗外。他們已經到了聯邦的南方,而蒸汽列車所過之處,處處都是江河湖泊。
那些湖泊旁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清澈的能夠看清湖底游魚,碧綠卻澄澈,像是一汪深潭。
宛如一顆顆帝王綠翡翠鑲嵌在大地上。慶準說道:“先不打牌了,看看風景吧,風景太美了。”慶塵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頓時怒了:“你發牌的時候確實沒出老千,但我手里同時有兩個王四個二四個A的時候,你就說你要看風景了?!這一路上都多少次了,牌不好就丟牌看風景!這什么牌品!?”慶準樂呵呵笑道:“打牌哪里有這美景重要。”慶塵說道:“人家都是故意輸錢給自己老板啊,這樣才會有前途啊,你這樣做是不會被提拔的!”在平原遠處,還有一座大湖籠罩在云煙之中,慶準介紹道:“那是012號禁忌之地,也是聯邦最特殊的禁忌之地,它曾是聯邦最大內陸湖泊之一,奇怪而又強大的魚類都藏于湖底,人類很難涉足,甚至不知道它有什么規則。”
“這玩意是怎么形成的?”慶塵好奇道。
“有人說是某個半神泛舟湖上的時候恰好壽終正寢了,也有人說是一頭巨大的六須鯰死在里面,但這兩個說法都沒人證實過,”慶準說道:“那處湖泊附近曾有一個荒野人的聚居地,以在湖邊釣魚為生,那里的魚咬鉤極快,肉質極好,人在岸邊還不用進入禁忌之地。”慶塵好奇道:“現在呢?荒野人還在嗎?”
“陳氏把他們都殺了,”慶準說道:“現在湖泊旁有一個魚類生產基地,整個聯邦高端魚類和魚子醬都是從這里供給的,專門供給上三區。要不咱們就在這里下車,去品嘗一下傳說中最鮮美的鱸魚?”慶塵說道:“下屬就要有下屬的覺悟啊,不要隨意規劃行程!”結果這一次,剛說完,他后腦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速度之快,以至于慶塵根本反應不過來。慶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小子還玩上癮了是吧,真當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猜中我影子身份也硬是不說,就想多使喚我兩天。你身邊就是力場系覺醒者,她能感知不到我的力場嗎,真當我不知道力場系覺醒者的特點?”
“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慶塵后腦勺上又挨了一巴掌。他無奈了,即便他如今已經有了B級,可面對這位S級,卻依然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半神就像是一座高山,你遠遠看去覺得不過如此,世上所有高山好像都這樣。
只有你到山腳下,再抬頭看著那高聳入云、無邊無際的山峰時,才知道那是一座眾生一輩子都難以逾越的高山。
慶塵也是硬氣,直接說道:“你記不記得你還夸過影子是好人來著?對了,你在情報一處的時候,還費勁吧啦的假裝呢,明明每次行動你都不在,非覺得自己演的挺好……來啊,互相傷害啊!”影子面色一變。
啪,慶塵后腦勺上又是一巴掌。秧秧趕忙剝了沃柑給影子:“咳咳,您別跟他置氣啊,再打就打傻了……”影子笑瞇瞇的說道:“還是秧秧姑娘有點眼力勁兒,要不是有她在,你最少還得挨兩下才行。從你讓我背倆登山包的時候,我就想看看你到底能作到什么程度,結果你是真的作!”慶塵學著影子的語氣說道:“我是影子先生派來保護你的……”影子挑挑眉毛。
秧秧趕忙又給影子倒了杯水:“消消氣,消消氣……”小夢阡都快急哭了。
這時,影子也沒跟慶塵再多說什么:“我有點事情,你倆守在我身邊,不要讓人靠近。”說完,他便坐在一旁閉上了眼睛。
慶塵愣了一下,曾經他見過的一幕再次出現,影子的呼吸消失了。不對,準確的說,影子的呼吸的頻率,被拉伸的時間跨度無限延長,以至于別人都以為他的心跳消失了。
慶塵明白了。影子不是被自己‘作’的受不了了,而是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知道自己也瞞不下去了。
慶塵看向秧秧:“他的力場有變化嗎?”
“極其微弱,”秧秧擔憂道。慶塵嘆息。他總算知道影子為什么要出來玩這一趟了,對方沒有時間了。
十分鐘過去,影子睜開眼睛,跟沒事人似的笑瞇瞇看向所有人:“擔心我了嗎?”
“擔心,”慶塵認真說道:“我在表世界已經沒親人了,在里世界您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少年剛認識影子的時候,滿心都是防備,畢竟這位影子來無影去無蹤,做事不著痕跡、看不出目的。
還拿超凡者種茶。跟這樣一個人相處,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都有點不夠。
但后來慶塵便發現了,影子不會害他。慶塵問道:“是不是您這病開始發作頻繁,所以不能待在慶氏了?另外,您時間也不多了。李老爺子臨終前找我,您臨終前也找我,怎么,我是臨終關懷醫院啊?”影子沉默著。
慶塵嘆息道:“您還有多久?”影子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我還有多久,我也不喜歡別人過著幫我數倒計時的日子,仿佛我就應該躺在重癥監護病房里,渾身插滿了管子一樣。放心,掌控時間的人,就算是死亡,前一秒也會與正常人無異。我會死在最燦爛的那一刻,這就夠了。”慶塵嘆息一聲問道:“我到現在還不理解,您既然已經是半神了,為何壽命還這么短,明明身上也有沒傷。”影子笑道:“其實我確實沒傷,之前也跟你說過,我常常在外人面前咳嗽,也是想讓他們以為我有傷。”
“那您這心跳停止又是怎么回事?”慶塵疑惑道。影子看了他一眼:“我曾為一個人透支過時間。”慶塵愣了一下:“透支?您透支了多久。”影子平靜道: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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