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之所以花費這么大的心思,也是有感于許仙身上的福緣深厚。
師徒一體,你好我好大家好,許仙越強,激發出來的福緣也越是濃厚,自己也能多占一點光不是。
說是有著私心,其實也說不太上。
就是合作共贏吧。
否則,他憑什么與許仙無親無故的,就這么花費心力,時時幫他調養身體,恢復損傷的微粒,隨時關注他的功法運轉。
至于,庇護他,提攜他,這都是小事了,屬于順手而為。
放在許仙身上的玉符,并不是什么玉符,而是楊林畫下的一個無相紙人。
雖然實力沒有自己當做分身的精氣神三元紙人那般強大,那么有靈性。
但是,也抵得上一個四階初入的修士。
不啟用之時只能遙遙感應,啟用之時,就可以遠程投放神念,親自操控。
這種做法,其實也沒有什么監視的意思。
而是擔心,許仙出去行俠仗義的時候,被什么小妖小魔給害了。
來到這個世界,他改變了許多東西,可能就有連鎖反應。
改變了許仙同時段的命運,保不齊,會出現意料不到的危險。
但凡出門行走,降妖伏魔的弟子們,楊林全都準備了自己的紙人分身。
當然,明面上只是叫做護身符,別人是根本弄不清其中奧妙的。
遇到危險了,叫一聲“師父救命”,就能召喚師父救場,楊林可謂很是護短,不愧師父之名。
可是,當他感應到自家與二弟子許仙的福緣牽絆被切斷,哀嘆著自家的好心當了驢肝肺的同時。
卻意外的卻發現,此前的種種措施,結果,兜兜轉轉的其實還是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好處。
失望的盡頭,原來還是希望。
那留在許仙血液之內的一千多顆龍象微粒,在白素貞以吞天秘法,煉精化氣,化為玄冥重水的經過,在他的感應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他可不是許仙這種修行上的廢材,說是聞一知十都算是在鄙視他。
白娘子這么一操作,因為微粒同源同根,他身體里的血液也跟著同樣起了反應。
他也不去抗拒,只是操作著一部分血液微粒,同步運轉,眼睜睜的看著那股血液微粒化為烏有,生成玄冥真水來,面上就露出古怪神色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本來,許仙那家伙有了媳婦忘了娘,不對,忘了師父,還把自己的玉符供了出來,忘恩負義得很,讓人心中氣憤不已。
在白素貞把自己那道紙人無相分身打成粉碎之后,他就已經錯過了太陰玄冥仙訣的機緣。
機緣失去,也只能這樣子了。
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東西,傳自上界大能,也沒有那么容易得手。
就算是得手了,他也不敢在這個世界,照著原樣修練,那種因果太大,他不見得可以承受得起。
所以,他只能魔改這種仙訣,就失去了其中真意。
并不是每一種厲害功法,都能象法海那大羅法咒那樣,正好適合魔改。
改佛力為天地元力,改諸佛為天地,用起來不但不會損了威力,反而增添了一些力量。
玄冥仙訣,對楊林來說,他最看重的其實是玄冥重水的特殊制造法門。
而白素貞卻用許仙的一身氣血,生動的演示出了如何去煉精化氣,練成玄冥重水的經過,這就如一個大學生在中學生面前,演示解題的過程,展現自己的思路。
中學生并不用去學習各種公式,也不用去理解大學中學過的種種教科書,他只要學會這個題目的解法就行了,照著抄就行。
“我也只需要玄冥重水的吞噬轉化壓縮能力,這么一弄,長生訣修到極處的武道功法,就可以再進一步。
化凡水為重水,再以五行生克之力,培育出其他四種仙級力量來。
這功法對許仙來說,自然是明珠暗投,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金手指。”
所以說,一時好心,得到好報,豈非前定。
明悟了其中妙法。
楊林立即運轉氣血。
看著眼前生成的一滴水珠,楊林心里什么不滿都沒有了。
許仙這個徒弟,其實是個意外。
只是閑來無事,隨意落子。
功法進步,才是真的好。
這滴水珠看著只有小尾指頭那般大小,卻似乎有著江河湖泊般的重量,清亮晶瑩的水珠,一旦扔下去,就能造成一大片洪浪出來。
“有此水做為根基,吾道成矣。”
楊林呵呵一笑,身周就出現一片云光水色來,山水幻景出現,雖然維妙維肖,與天地元氣同氣共鳴共震,但是,卻多少有些虛幻之感。
他的這個領域虛像,此時仍然只能對付低手,或者同級的對手,對付不了高手。
看起來十分唬人,其真實戰力,還比不上神象鎮獄功練就的肉身戰力。
更別提與乾坤借法這種偷偷魔改過的喚神法相比。
那不是自己的真實戰力,倒是能越級而戰,假假的能稱一聲妖孽之名。
氣元功法拖了后腿,歸根結底,全是因為其中沒有真實根基的原故。
一旦他的氣元領域,以玄冥重水為引,以五行相生之法,補全真實五行,眼見得就能一躍居首。
到時五行陰陽俱全,隨手就是一個真實領域,恍如一個世界壓人。
這是他自身的力量,比起借法來,還要強上一疇不止。
傳說中,但凡練通陰陽或者五行的練氣士,不是一方巨擘,就是稱尊道祖的存在。
更何況,他心大得把五行陰陽一爐練了,頗有一股造化天地,重生世界的氣魄。
雖然后路如何,還未可知。
能不能走通這條路也是個大問題,但是,在目前這個層次,比起那些單練一門的修士,其戰力,就要強上十倍百倍。
楊林融玄冥重水入功法,完善突破自己的長生訣武道篇,漸漸的就沉入妙境。
外面已經鬧翻了天。
古人也是愛八卦的。
消息以風一般的速度傳向四方。
昔日“飛熊”,許家的小子許漢文時來運轉,不但恢復了體型,還與一個官宦家族出身,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成了親。
而且,成親當日,對方還奉上了萬貫家姿做為嫁妝。
這一下,從無人肯嫁成為笑話,變成杭州人人羨慕嫉妒的幸運兒,只用了一天而已。
“許仙聽說過嗎?”
“當然聽說,破落的許翰林家的公子,聽說他拜了個好師父,怎么了?”
“你這消息過時了,他現在娶了個仙女下凡般的美娘子,又有萬貫家財,聽說,他們家正張羅著要開一家醫館,扶危救困,救治窮人呢。”
“什么?他開醫館?我是說他怎么可能……
先聲明我不是嫉妒啊,當初他在街面上面,被幾個混子追打,讀書讀書不成,當個學徒也不出色,怎么就……”
“對了,他不是在綠柳山莊嗎?今兒個也沒見到綠柳山莊發喜糖啊。
還有衙門,按理來說,自家小舅子成親,李捕頭那張大嘴巴肯定會把這事大肆宣揚的,并且,還會請同仁喝上一場。
我今日見著李捕頭,卻完全沒有半點喜意,反而愁眉苦臉的。”
“當然愁眉苦臉啦。”旁邊有人笑道:“許漢文成親的事,不但沒有稟報他師父楊館主,而且,連他姐姐姐夫都沒說一聲,就這么不聲不響就成就好事了,嘖嘖……”
“什么?這不是無媒茍……
不是,我是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白姓女子突然出現,也沒個根底,就這么勾得許漢文忘了師父,忘了姐姐,肯定是……”
“噓,別亂說,楊館主神仙般的人物,自然不會計較我等的風言風語,但是,李捕頭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會難受得很,小心他找你麻煩。”
“這倒是,養了這么久的小舅子當得半個兒子,成親的喜酒都沒請他喝上一口,也難怪黑沉著臉了。”
“這你可想錯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喜酒的事。
李捕頭不是為了自家小舅子的事情在鬧心,他這時顧不著,而是因為府庫大筆官銀失竅一案。
這個案子破不了的話,他不但喝不了酒,而且,還可能會大禍臨頭,抄家滅門也有可能。”
自古背鍋的,一般都是辦事的。
有知道內中詳情的,此時就沉聲說話,一臉的為李公甫擔心的模樣。
不知為何,從說者到聽者,說著說著,眼神深處又都洋溢著濃濃的喜意。
見他起高樓,見他樓塌了。
有些人恨不得見到別人倒霉,越是成功人士,就越盼望著對方跌下來,這倒也怪不得吃瓜群眾。
人同此心嘛。
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