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要去哪兒？”
“永夜的底部。”
“去干什么？”
“找一個人，或者說，找一個靈。”
“那可難了……”
兔子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朝虛空一指。
一根巨大的冰柱頓時出現，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中。
“你看，這根柱子就好比永夜神柱世界，在它的底端是一個什么形狀？”兔子問。
“圓形啊。”柳平聳肩道。
“沒錯，這根柱子的底端是一個圓形的面，它暴露在虛空之中，經常接觸下方的未知世界，比起一般的永夜世界更加危險。”兔子指著柱子的底部道。
“這個底端世界大么？”柳平問。
“非常大，而且噩夢之潮的預兆快要波及這個底端世界了，所以現在過去的話，分外兇險。”兔子道。
柳平暗暗沉思，把自己能用的技能都過了一遍，發現能用的只剩下很少一些——
稱號：潮前圣像。
光環：冰霜咒封。
奇詭力量：創造與欺騙。
兵器：百納，鎮獄。
這樣說來，自己似乎沒有什么可以用來攻擊的招式啊。
難道就拿把刀隨便亂砍么？
“能在永夜的底端世界混的，都是什么人？”柳平問。
“鬼知道是些什么——反正那里是整個永夜最兇險的所在，所以愿意呆在那里的，都是不可知曉的強大存在，它們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兔子道。
柳平再次陷入沉吟。
如此說來，自己真的需要一些攻擊的手段啊……哪怕是為了自保。
可是過往的那些招式又不能用。
它們都在噩夢的設定集里。
那么——
創造？
柳平朝虛空望去，只見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不動：
“你已經激活了奇詭力量：創造。”
“因為你是該力量的主人，所以你不需要支付酬勞。”
“因為你是噩夢怪物重點監控和搜尋的對象，所以從現在開始，本序列將使用你的‘創造’，以你的所有知識為基層，為你隨機創造生成一式刀法。”
柳平一怔，問道：“必須由你來隨機創造？”
“對，隨機帶有最大的不確定性，這是保證你安全的最佳選擇。”序列道。
“也行吧。”柳平無奈道。
“此外，你需要支付相應的功德，才可以以創造一招攻擊的招式，用來在永夜神柱的底層世界戰斗。”
“消耗你目前積攢的所有功德，足夠創造一式基本的刀法。”
“請問是否消耗所有功德，以創造刀法？”
“消耗！”柳平毫不猶豫的道。
他只覺得身上涌起一股熱烈的氣息，沖上云霄，消失在虛空之中。
三行燃燒的小字跳出來：
“當前功德：0。”
“請開始思考。”
“序列將在合適的時候，以你的‘創造’隨機生成從未出現在設定集上的招式。”
功德已經歸零。
是時候了！
自己要創造出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一招刀法！
柳平閉上眼，靜靜回憶自己過去所有世掌握的一切刀法。
難！難！難！
能用刀施展出來的招式，幾乎就是那些。
還有什么招式，是所有文明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是可以跳出設定集的？
柳平在心中把所有招式一一拆解，又重新組合，再次拆解，再次組合，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跳出設定集。
“必須……足夠怪異……”
他低聲喃喃道。
過了數息。
他心中漸漸萌生出一個又一個想法。
與此同時，虛空中頓時浮現出一行行燃燒的小字：
“你的功德數量并不算多，因此所創造的招數也不會太強。”
“你獲得了全新版本的人類刀法：”
“顫斬。”
“效果：你的刀跟隨你的身體一起瘋狂顫抖，將處于行動中的敵人斬切一空。”
“發動條件：1、渾身顫抖，2、敵人正在行動。”
“——由于該刀法不在設定集上，在對付任何敵人的時候，它都將獲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刀法評級：初級。”
“等級說明：一切技能等級分為：初、次、高、烈、王、圣。”
“——這是噩夢世界對于奇詭能力的劃分。”
柳平正看著，心中忽然浮現出一股明悟。
——自己獲得了那個名為“顫斬”的刀法技能！
只是它的發動條件也太怪異了，根本沒有刀客的風范啊。
自己以前殺人的時候，哪一次出刀不是充滿了強烈的個人風格？
雖然是設定集，但就是帥啊。
話說那些噩夢怪物是真會把握眾生的心理。
難怪眾生掌握奇詭也無法戰勝噩夢怪物——畢竟就算是奇詭之力，也是設定集的一部分。
掌握了奇詭之力，第一會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第二么，其實在噩夢怪物的眼里，是成為了一顆更加優秀的果實，可以被挑選出來好好培養，等需要的時候再吃掉。
眼下自己好不容易跳出了設定集，但隨機創造出來的招式，就完全不能看——
要渾身顫抖……才可以出刀……
柳平一邊在心中想著，一邊嘗試著發動這一式刀法。
兔子心有所感，猛然望向他，好奇道：
“柳平，你在抖啥？”
“我抖了嗎？”柳平故作平靜的道。
“你就是在抖啊，而且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猥瑣。”兔子評價道。
“我這不是抖，是在發動刀法。”柳平辯駁道。
“顫抖的……刀法？什么刀？”兔子好奇的朝他身上某一點望去。
刀明明還在鞘中嘛。
柳平想要出刀，忽然發現刀確實拔不出來。
是了。
這一刀，必須要敵人行動才可以斬。
現在沒有敵人啊。
那要斬什么？
鎮獄刀在刀鞘中，發出一聲困惑的嗡鳴。
——你到底行不行？
“難怪是初級刀法……算了。”
柳平也有些失望，停住了動作，不再嘗試發動刀法。
他朝虛空望去，只見一行小字停留在那里：
“當前功德：0。”
自己的功德數量太少了啊。
想要創造真正強力的刀法，一定要海量的功德才可以！
——能借用別人的功德嗎？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出現，對此進行了嚴格的說明。
似乎自己不可以。
別人都可以修習各種創造的招式，但自己因為是“創造”的主人——作為一切的源頭，不可以用為別人創造的招式。
所以只有一個法子了。
積攢功德！
柳平嘆了口氣，放下心緒，朝兔子道：“有沒有什么比較快的方法，能讓我們迅速抵達永夜的底端世界？”
“永夜最低端的世界被稱之為至暗之界，想要去的話，倒是有一個最快的法子。”兔子道。
“什么？”柳平問。
兔子隨手一招。
虛空中頓時浮現出兩位飛鳥狀的靈。
“它們是永夜神柱上的外來靈，我只要用那個‘必死之call’，命令它們去至暗之界，就可以乘坐它們直接抵達。”兔子道。
“那還等什么？”柳平道。
“走！”
轟——
猛烈的撞擊聲響起。
只見兩頭飛鳥一頭扎入地下，唯有屁股露在外面，半天都爬不起來。
柳平和兔子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四周一片黑暗。
只有不遠處的古樹上，似乎有什么東西掛枝頭不動。
“就是這里？”柳平問。
荒野一望無際，十分貧瘠，除了剛才那顆古樹之外，什么也沒有。
“是的，這里就是神柱底端的世界。”兔子道。
這時那兩頭飛鳥終于從地下掙脫出來。
“大人，剛才不怪我們，確實有什么東西在窺探我們，為了躲避它，我們才不小心墜落在地上的。”一只飛鳥解釋道。
“大人，請放我們回去吧。”另一只飛鳥戰戰兢兢的哀求道。
“行了，看你們這膽小的模樣，快走！”
兔子不耐煩的道。
兩頭飛鳥如蒙大赦，頓時化作一抹電光，飛上天空，朝天際遠去。
突然。
遠方的大地上飛起來一道殘影，只是一瞬間，就把那兩只飛鳥吞了下去。
殘影重新回到地上，消失不見。
世界再次恢復安靜，就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兔子。
“……剛才那是什么？”柳平。
“我也沒看清。”兔子聳肩道。
——但兩個靈消失了。
兔子輕咳一聲道：“柳平，因為我是神柱的原生靈，在這里如果遇到危險，我可以隨時回歸神柱——但你就不一樣了，你可跑不掉。”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柳平道。
功德！
柳平心中暗暗嘀咕。
只要有功德，自己就可以創造比“初級”更強的刀法！
但是在這樣的世界，怎么才可以弄到一些功德呢？
“那棵樹是什么情況？”
“看看再說。”
柳平小心翼翼的朝那顆古樹望去。
只見巨樹上無數的枝條構成了一個籠子，籠子里困著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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