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臺的目光有點不相信。
她總感覺張繁弱瞞了她很多,這個小孩本身也怪怪的,她這么多年見過這么多小孩沒有一個這樣的,真就感覺像是一個小妖怪。
“咦。”
秦晚臺摸了摸他的屁股,然后‘驚訝’道:“這也沒有尾巴啊?”
張繁弱無奈了。
什么叫沒有尾巴,他是猴子還是狐貍?
“媽,我厲害吧?”
莫忘歸湊上來,臉上帶著點小驕傲:“當初在這么多小孩之中,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一般,然……”
她功還沒表完,
秦晚臺伸出一只手推著她的肩膀將她推開:“別在這廢話了,趕緊滾去上班!”
莫忘歸心里這個委屈啊。
她覺得自己對這個家立有汗馬功勞,然而如今卻在這里找不到立錐之地……她回過頭,眼神如海豹般失落委屈,本來期望能得到挽留,然而卻無人看她。
懂了,
我收拾收拾東西這就爬。
莫忘歸含淚踏上了上班路,留在家里的兩個也回到了屋里,張繁弱被安置到了沙發上,秦晚臺則拿著手機一邊打著字一邊控制不住的笑。
:哎呀,現在的小孩真是聰明啊,今天上午來采訪的小何剛一走,省圍棋協會的會長又來了,非說孩子聰明要帶著他一起下圍棋……唉,小孩太能折騰,家長也跟著一起受累,可能這就是生活吧。
選擇圖片·繁弱發呆.jpg
編輯,發出。
叮咚叮咚——消息聲不斷響起。
秘書小閆:小朋友好厲害,局長對孩子也好好啊(捂嘴笑)
潘總:秦局育兒有方(大拇指)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大閨女:(流淚)
看著朋友圈飛速上漲的評論,秦晚臺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一條條翻看下去看的格外認真。
往常她發動態,彩虹屁也很多,但她都是一覽而過,也就自從張繁弱來了以后她隔三差五的曬娃,終于重拾起了社交圈的快樂。
另一邊,張繁弱在發呆。
先前省安的人走之前留下了三疊包好的大鈔,此刻就靜靜地擺放在茶幾上,一動不動、無聲無息卻充斥著對小孩堪稱致命的誘惑。
終于,他忍不住伸出了罪惡之手。
反正秦晚臺之前也答應過讓他自己保管的了,都說遲則生變,錢這東西還是自己揣著安心。
三疊錢在他手里沉甸甸的。
張繁弱打開白紙,露出里面嶄新的大鈔,一張張泛著紅光,散發著令人陶醉的油墨香。
發財了發財了。
張繁弱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金錢的形狀,這三萬塊錢加上枕頭底下的那些已經將近四萬了,雖然不是什么巨款,但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深深地滿足。
“小孩。”
旁邊傳來一聲奪命的呼喚,張繁弱下意識把錢摟進了懷里。
秦晚臺看著他愣了愣,隨后笑了。
“干嘛這么緊張啊?”
阿姨惡霸的屁股緩緩挪過來,小手向他胸口摸過來:“難道你還怕阿姨搶你的錢不成?”
不搶你伸什么手!!
張繁弱直接趴在沙發上,將錢壓在身下,嘴里企圖喚醒她的良知:“秦姨你之前說好讓我自己保管的!!”
秦晚臺眼睛瞇了起來。
好家伙,看見錢比看見自己還親?
她挪過去以后將手撐在沙發上,隨后居高臨下的望著張繁弱,卻見他肚皮起伏急促,小臉上無比緊張,猶如被獵食者撲倒在地的小獸。
好家伙,
秦晚臺的獸心都快被勾起來了。
“你先告訴阿姨。”
她伸出手輕撫小孩的肚子:“這么多錢你打算怎么用。”
張繁弱語塞了。
想了片刻,他鼓起勇氣:“我想買點書、然后給你和莫姐姐買幾件衣服,再把這些錢給一些阿貍姐和李院長。”
果然。
這個回答和秦晚臺自己想的大差不差,畢竟她也知道張繁弱是個懂得感恩的小孩。
還是不逗他了。
秦晚臺起身做好,然后將他抱在腿上,兩只手揉著他的肩膀,看似按摩實則在享受小娃娃美妙的肉感。
“過兩天你就上幼兒園了。”
她聲音難得正經起來:“到時候你問問你阿貍姐來不來,我覺得她應該也挺想見證這一天的。”
張繁弱沉吟著點了點頭。
這幾天他和白幼貍一直在網上聯系,自從腿照事件過后,白幼貍就仿佛認定了他是個色小孩,動不動就誘惑、暗示他過去。
聊天記錄是萬萬不能外傳的。
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后,張繁弱已經設置了開屏鎖,就是為了預防莫忘歸偷看他的手機。
秦晚臺和他膩了一會。
到中午快要做飯的時候,她才用莫大毅力抽身出去,這個歲數的小孩實在太可愛了,就好像條小狐貍似的,女干部陷進去斗志都快被消磨掉了,可惜她不吃飯可以,小孩不吃飯不行。
唉,不該趕莫忘歸的。
她滿是怨念的離開以后,張繁弱悄悄摸出手機,點亮屏幕果然出現了幾條未讀短信。
阿貍姐:下課了,你們做飯了嗎?
阿貍姐:下午沒事的話打個電話怎么樣(´ε`)
阿貍姐: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絲襪不止一款誒●‿●
暗示,你又在暗示!
張繁弱嘴角抽動,正義凜然的抽開鍵盤:‘阿貍姐,我覺得你的注意力應該放在學業上,而不是整天想著什么黑絲、漁網、白絲、長筒、膠襪。’
阿貍姐:……
阿貍姐:不愧是你啊,張四歲(°Д°)
張繁弱小臉一紅。
麻蛋,差點暴露了。
他趕緊岔開話題:‘阿貍姐,今天我發了一筆小財,猜猜有多少?’
幾分鐘后。
阿貍姐:五百?一千?
張繁弱笑容逐漸猖狂起來:‘不對,有三萬哦。’
此時此刻,某間宿舍。
原本白幼貍正借用沈清如的電腦搜索漁網襪、膠襪都是啥樣的,看著看著小臉通紅,心說繁弱果然是個小色狼,但見到發來的最新信息臉又瞬間發白。
三萬塊錢?!
不客氣的說,她長這么大,存款從未超出過這個數的三分之一!張繁弱這么小,做啥能賺這么多錢?
她手在鍵盤上飛速按著,過了會,手機終于傳來回信的提示音。
繁弱寶寶:放心吧,這些錢是我光明正大賺來的,前段時間我去游樂園找到了個走丟的小女孩,警察叔叔為了表揚我才給我這么多錢的。
白幼貍小小的松了口氣。
轉而就又有些失落起來,她的關注點很怪,這會已經不在錢的身上了,以前她很想帶張繁弱去一次游樂園,但要么因為沒錢,要么因為張繁弱心疼她所以一直未能如愿以償。
現在他終于去了。
但是帶他去的人卻不是自己。
她按捺著小小的難過,打字問他:‘游樂園好玩嗎?之前還想帶著你去來著,結果你自己已經去了_’
過了會。
繁弱寶寶:還好吧,但因為有人走丟了,所以玩的并沒有很開心,回頭我們兩個再去吧,我請客(^_^)
白幼貍難過消失了一點點。
可以,這還差不多。
她正準備回謝小老板,界面卻又彈出一條信息。
繁弱寶寶:我后天要去上幼兒園了,阿貍姐你后天有空嗎?我想你了(〃′o`)
白幼貍精神一震。
有空,太有空了,她都不去想后天有什么課了,直接就回:‘有的有的,我到時候早點過去。’
繁弱寶寶:那就說定了啊,你明天晚上過來,后天早上可以和秦姨一起去送我上學。
繁弱寶寶:好了不說了,秦姨喊我吃飯了,阿貍姐我先過去了,拜拜~
阿貍姐放下手機。
她兩條光潔的腿曲在床面上,托著腮已經在想到時候該帶什么過去了。
書包、本子、鉛筆盒……
但是也許秦阿姨她們已經給他買了?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多此一舉?還是明天再看看吧。
“阿貍。”
這時候旁邊床上的蘇宛璇爬過來,一手摟著她的細腰一手撫上她的玉腿,嘴里問的卻是:“繁弱這周末過不過來啊?”
白幼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已經是這兩天她第三次問了,問的比沈清如還勤快,就感覺有點不大對勁的樣子。
“應該不來了吧。”
她不動聲色的撥開蘇宛璇的咸豬手:“他過兩天上幼兒園,明天我要去他那邊,第一天也跟過去送他上學。”
“啊,這樣嘛。”
蘇宛璇失望之色肉眼可見。
她這時瞥見了電腦屏幕上的頁面,白幼貍俏臉一紅連忙將她趕走,過了會她卻又爬了過來。
“阿貍,這個送給你。”
蘇宛璇伸手遞過來兩片東西。
白幼貍低頭看了眼,臉皮溫度頓時上升了好些,再抬頭看蘇宛璇,卻見她已是一副我都懂的神色。
“你給我這個干嘛?”白幼貍試探性的問道。
“啊?”
蘇宛璇眨巴眨巴眼睛:“你過去的時候不穿嗎?”
“宛璇。”
白幼貍過去伸手摟住她的脖子:“周末我們去釣魚好不好?”
“好啊好啊好啊!”
蘇宛璇笑容純粹,絲毫沒有察覺到白幼貍眼中的殺意。
中午,張繁弱吃完飯癱在椅子上。
他抬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總感覺比前些天又粗了一圈,看上去有些肉嘟嘟的,就好像白玉布丁似的。
他又起身去量了量身高。
再之后……有點惆悵。
這都幾個星期了,怎么光長肉不長身高呢?
他爬回椅子上有些懷疑人生。
過了會,洗完碗的秦晚臺出來,隨手抽了張紙替他擦了擦油嘴:“小孩,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上去不太開心呢?”
張繁弱不好意思說在為身高發愁。
“我感覺自己長胖了。”
他給出的理由也顯得合情合理。
秦晚臺眨了眨眼,俯下身輕捏他的臉頰肉,過了會才點頭:“是胖了點,身高呢?你站起來讓阿姨看看長高了沒?”
張繁弱不情不愿的站了起來。
秦晚臺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看著他面露沉思了片刻,語氣有些納悶:“阿姨看錯了嘛?怎么感覺你變矮了一點。”
“我沒穿鞋!!”
張繁弱氣的跳下去將鞋穿好,然后昂首站直身子。
“這就對了。”
秦晚臺如釋重負的笑了,隨后笑容漸淡,語氣帶著點悵然:“但你好像也沒長高啊?”
張繁弱的腰一下子松垮下去。
他沉默的轉身想走,秦晚臺伸手抱住他,嘻嘻哈哈的將他舉過頭頂:“開玩笑的,你看你現在比阿姨都高了,阿姨的臭寶兒長大了!”
張繁弱面目表情的看著她。
你真的以為自己很幽默?
“還是不開心?”
秦晚臺歪著腦袋,遲疑的改口道:“那,阿姨的小香寶兒?小乳豬?小情人?”
“停停停!”
眼見她越說越離譜,張繁弱挫敗的低下腦袋:“阿姨,我要去睡覺,快放我下來。”
他決定以后每天都要午睡。
“阿姨也去。”
“你去你房間里面睡。”
“不行哦。”
秦晚臺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抱著他徑直上了二樓:“阿姨要伺候你睡覺,你可是阿姨的心頭寶。”
“秦姨你心頭寶不是那朵花嗎?”
“花不是被你送給小何了嗎?現在阿姨的心頭寶是你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此時此刻,某棟大廈。
偌大的辦公室,一個女人孤獨的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一邊看著外面冰冷的城市,一邊嚼著嘴里無味的飯菜。
好寂寞,好難過。
莫忘歸推開面前的工作餐,無聊的拿起手機,卻見半個小時之前發出去的消息還是沒有回應。
居然不回我消息?
可以,不愧是我家繁弱,姐姐我還要彈你。
莫三歲:吃完飯了嗎?
莫三歲:吃完可以回我的消息嘛ᐕ)⁾⁾
莫三歲:你不理我,媽媽也不理我,我懂了,沒有人需要我,我就是這個家里多余的孩子,晚飯不用等我了,也許我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到了。
莫三歲:看看我,你們看看我啊!
莫三歲:(இωஇ)
此刻張繁弱和秦晚臺睡得正香。
莫忘歸在椅子上坐立不安,身子扭得像一條蛆,為什么兩個人都不回她消息呢?好怪啊。
“小姜啊。”
“什么事莫總?”
來收餐具的女秘止步,被莫忘歸召喚過去,后者附她耳邊輕聲道:“你腿上的絲還有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