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逗逗你嘛,不過逗你真有意思…”
莫忘歸說了句跟何嬋差不多的話。
張繁弱也不是很懂她們了,他現在都已經不裝了,難道一個有著大人靈魂的小孩比純正的小孩子還好玩?
弄不懂弄不懂。
莫忘歸今晚好像很躁動,見張繁弱閉著眼睛裝睡,她把筆記本拿到床上,還順手從抽屜里摸出一瓶果粒爽,悠哉悠哉的看起了電腦。
張繁弱翻了個身,打算自己先睡。
過了會他聽到門開的聲音,就下意識扭頭往外望去,結果就見到穿著睡裙的秦晚臺從門縫里探進來一個腦袋。
“媽?”
莫忘歸也有點詫異:“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啊?”
秦晚臺板著臉沒有說話,她推門直接走進來,腰肢扭動著,身上的壓迫感很強,活像個惡婆娘一樣:“睡?莫忘歸你有沒有心!都這么晚了還玩電腦,你以為繁弱跟你一樣,成天不管睡多晚上公司摸摸魚就好了?”
說完她直接將張繁弱從床上抱了起來,
看著一臉懵逼的他,臉上滿是憐惜的:“走,跟阿姨回屋睡去,以后別來她這了,她都不懂得心疼人的。”
莫忘歸不干了,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腿。
“你干嘛啊?!”
她聲音氣憤的道:“他在這睡得好好的你抱他過去干嘛?我不玩電腦不就行了嗎?”
“那也不行,我不信任你。”
說著秦晚臺伸手指著她:“快撒手聽見沒,弄疼他我等會抽你。”
莫忘歸眼眶都紅了,但還是撒開了手。
得勝的秦晚臺心滿意足的抱著張繁弱走了,后者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地毯上的傻狗不懂得人間離別,還傻乎乎的沖著秦晚臺搖尾巴。
砰——
房門關上了。
傻狗惆悵的躺回了地板,其實它更想去那個女人的房間,奈何那個女人跟幼崽一樣無情,身邊這個雖然在這里食物鏈的地位很低,但比較容忍它。
唉,湊活吧。
這時候身邊的女人忽然下來走到了它的身邊。
傻狗呆呆的抬起頭,莫非想我陪她玩?那就勉強……直到屁股上挨了一腳,它才茫然的爬了起來。
仰起狗臉一看,
女人面色冷的嚇人。
它心里有點害怕,但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它還是討好的伸出舌頭想舔……
啪——
莫忘歸幾腳就把這傻狗踢出了房門。
“不是沖著她搖尾巴嗎?那你就和她去睡吧!”
說完,房門便關上了。
另一邊的房間,張繁弱隱隱聽到了狗的嗚咽聲,他感覺那是錯覺,即便不是錯覺他現在也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處理。
“秦姨。”
躺床上的他想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剛才不應該對莫姐姐那么兇的,我感覺她真的挺傷心的。”
那一邊剛躺好的秦晚臺立馬翻身過來。
也不說話,就板著臉,過了會忽然伸手輕掐了一下他:“那是你沒見過她讓我傷心的時候。”
張繁弱心說這娘倆相愛相殺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就不能像他和白幼貍那樣和和美美嗎?
結果秦晚臺矛頭一轉就懟向了他。
“還有你。”
她手上用力了點:“去洗澡不讓我給你洗也就算了,我正在屋里等你回來睡覺呢,左等右等不見人影,你現在也厲害了啊,都知道嫌棄阿姨年紀大,凈往年輕小姑娘的房間里面跑了。”
張繁弱用手將她推開,嘆口氣道:“秦姨,我又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你們讓我一個人睡不行嗎?”
“嘖嘖嘖——”
秦晚臺咂著嘴,陰陽怪氣的道:“果然是不一樣了,圍棋下的好,英語說的好,在外面又有好多阿姨姐姐喜歡以后說話就是不一樣了,剛來的時候多聽話啊,讓抱就抱,夜里睡覺也會說些貼心話,張繁弱你現在變得厲害啊。”
她說話時候的語氣神情像極了個怨婦。
張繁弱小手頭疼的揉了揉腦袋,然后真心誠意的勸解她道:“秦姨,不然你還是找個對象吧,我和莫姐姐都會支持你的。”
他就不用說了,
莫忘歸要是知道秦晚臺打算嫁人,估計得敲鑼打鼓的把親媽送出去。
“你們就是兩個小沒良心的。”
秦晚臺氣的直接翻身背對他:“尤其那個莫忘歸,小的時候怎么不說讓我再找個男人啊?現在我人老珠黃沒人要了,她就開始嫌棄我了,嫁人好啊,明天我就嫁了,讓她帶著你生活,看你們兩個小孩沒大人管著能過成什么樣子。”
她語氣越說越委屈。
到最后難過的都想掉眼淚了。
張繁弱沒辦法了,他也不知道上了年紀的女人內心有這么脆弱,只能秉承著自己惹出來的問題自己解決的原則,湊過去從后面抱住她。
“秦姨,你一點也不老。”
他聲音甜甜的,里面充斥著真心誠意:“你現在出門和莫姐姐走在一起別人都說你們像姐姐妹妹,莫姐姐也和我說你有好多的追求者呢。”
提起這個,秦晚臺委屈迅速減少,
她身子不耐煩的扭了扭,沒擺脫開張繁弱以后才接著道:“你以為啊?阿姨天天手機里面多少同事短信你知道嗎?你還真以為阿姨沒人要啊?阿姨但凡透露出一點想再婚的念頭,那老男人小伙子能從這一路排到金陵去!”
“是是是——”
張繁弱無奈中又帶著點真心實意。
秦晚臺這樣的不僅在現在吃香,更屬于十年以后能吸引一大批曹賊的女人,就像之前說的一樣,一個競爭力如此之強的女人,能為了當好一個母親忍著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十幾年,如何能不令人欽佩?
“我知道,秦姨最漂亮最好了。”
他輕聲哄著想讓她開心完了趕緊睡覺:“莫姐姐也一直很在乎你啊,她心里其實也非常喜歡你的。”
“哦?”
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秦晚臺反問道:“例如呢?她在你面前做了什么讓你有了這種感覺?”
張繁弱很想變抱為掐。
有沒有感覺你自己心里面沒點ac數嗎?居然還掉頭跑過來問他。
“呵,就會哄人的小騙子。”
張繁弱直接裝死。
就這樣,二人鬧著鬧著也漸漸睡過去,立了秋以后,天氣早已不再燥熱,夜里微涼蓋著一條薄被正好,張繁弱一夜無夢,直到第二天清早才被秦晚臺起床的動靜吵醒。
“起來啦?正好。”
秦晚臺聽到他起床的聲音頭也沒回,坐在床邊收拾著頭發:“過來幫阿姨把拉鏈拉上去,在后面不怎么好弄。”
那邊的張繁弱睡眼惺忪的爬過來。
然后困意頓時就消散了不少。
昨天晚上對秦晚臺的夸獎還是淺淡了一點,張繁弱在卡拉鏈的過程中如此想到。
漂亮的女人有,
但漂亮到沒有多少瑕疵的女人就罕見了,足以稱之為佳人。
秦晚臺的肩膀很直,所以她穿什么衣服都能襯的起來,也會顯得很有氣質,但更美的是她的背,挺直而有曲線,光潔平滑,連一個小斑點都沒有,膚色瑩白,就真的好像一塊上等的瓷器,表面都泛著一層熒光。
“拉好了。”
張繁弱打了個哈欠,早上起來心思通明的他少了點羞澀,真心誠意的道:“秦姨你的背真好看,皮膚也很好。”
小孩早上動人的夸獎成了秦晚臺一天之中美好心情的開始,她嘴角翹著,像個少女似的傲嬌道:“是不是更喜歡阿姨了?那阿姨給你個機會,給阿姨把頭發扎好。”
“……哦。”
張繁弱輕車熟路的給她扎起了頭發。
她是短發,工作性質導致張繁弱也沒有給她扎什么胡里胡哨的發型,就簡單扎了個小丸子,頭發梳的緊密一些,氣質就已經很端莊了。
“嗯,不錯。”
她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然后回頭啪的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獎勵你的。”
張繁弱內心毫無波動,
甚至還想去洗手間里刷一個牙。
洗漱完了以后二人出去,發現莫忘歸一大清早就已經去上班了,明顯對昨晚的事兒懷‘恨’在心,二人拋下這事出去吃了個早飯,秦晚臺上班路上順帶送張繁弱去了幼兒園。
今天的幼兒園里依舊平淡如往常。
如意如愿依舊時不時的和陳小萱吵架,主要是如意和她吵,然后為了氣勢更足一點才拉上妹妹一起。
每到這個時候如愿都只能在一旁看著,時不時來一句姐姐咱們回去吧。
劉子軒依舊吃的很多,
小李老師今天給三個小孩擦了屁股,相比昨天減少了一個,張繁弱內心也為她感到祝賀。
日記里,
錢老大夫正對著日后的妻子發起猛烈追求,只是這一次他英俊的臉和有趣的靈魂未能發揮作用,正處于舔不到卻很想要的患得患失之中。
張繁弱自我感覺比昨天又可愛了一分。
因為他今天不僅唱了兒歌,還和一群小孩子跳起了羞恥的小雞舞,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小李老師已經錄好視頻發給了秦晚臺。
不超過五分鐘,
某婆娘便編輯好了文案發送到了朋友圈,十分鐘不到點贊破百。
中科大,
白幼貍像往常一樣和蘇宛璇幾個人在食堂吃飯,看到朋友圈里秦晚臺的動態便點了進去,這次沒有讓她失望,果然是繁弱的。
“小雞小雞小雞小雞小雞”
“咕咕day”
“阿貍,你看什么呢笑這么開心。”
沈清如湊近過去,當她看到屏幕人群中最突出的那個小孩扭動著胯跟著旁邊小孩一起跳舞的時候也樂不可支的道:“弟弟跳的不錯啊,阿貍你等會別忘了發給我。”
“什么東西?”
某只狍子也湊進去看了一眼,兩眼。
看著看著便忍不住嘴角抽動,這尼瑪這么羞恥的舞,也虧他跳得下去。
“我又想繁弱了怎么辦?”
鄭佩菱兩眼發直的看了一會,忍不住拽著白幼貍問道:“阿貍阿貍,繁弱什么時候過生日?你不是說快了嗎?”
“嗯,還有幾天……”
白幼貍用新換的手機點擊保存視頻,然后才小心翼翼放進了口袋里,要不是他說換個手機方便打語音她才不換呢。
“那就好,到時候咱們一起過去。”
“要不要事先跟秦姨聯系一下?”
沈清如老成持重的分析道:“到時候我們爭取參與進生日的籌備里,最好再搞個主題,你們有沒有什么好主意?”
這時候旁邊冷不丁的傳來一句話。
“泳池生日派對。”
蘇宛璇腮幫子鼓動著,自信十足的提議道:“全穿比基尼,除了繁弱只有女賓的那種,繁弱肯定喜歡。”
三個人扭過頭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自知大難臨頭的蘇宛璇伸出手,制止住鄭佩菱即將施展的冷酷刑法,轉而滿臉淡定的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我嘴里還有東西,等我嚼完。”
距離她們幾公里的某棟大廈。
莫忘歸頂著淡淡的黑眼圈看著視頻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然后端起咖啡喝了口,繼續打開帖子詢問起了網友。
‘有什么車比較貴,適合收藏,放十幾年也不過時適合送給小孩子的?’
底下的評論區迅速涌進來一大堆評論。
‘這還用問?肯定是帕加尼Huayra愛馬仕啦,小孩子最喜歡這個了!’
‘我是小孩子,我喜歡蘭博基尼HeuliezPregunta,姐姐可以送我一輛嗎?’
‘萊肯了解一下,只要是雄性,不管是不是人都無法抗拒它的魅力,全球7臺,相信對樓主而言不是問題(滑稽)’
莫忘歸挨個復制帖子里面的車名,然后查看起了詞條信息,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微皺,這動不動一兩千萬美刀的價格……
“小貴。”
另一邊,張繁弱還不知道已經有人在為他幾天之后的生日提前準備的了,此刻剛放學的他站在門口等待家長過來接。
過了會,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金腦袋。
啊不對,是金色頭發的腦袋。
“特蕾莎?”
他看到女孩身邊的秦晚臺還有伊娜夫人,以及特蕾莎那張獨有的,時刻耷拉著的小喪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