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
人怎么可以這么恬不知恥!
帶土心頭的怒焰登時就噌噌往上竄,饒是靈魂被縛鎖,內心應處于哇涼一片,此刻也硬生生被點燃了一般,渾身冒出幽藍色的火光。
所謂,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宇智波·帶土獰笑一聲,停止無意義的虛化,周身查克拉氣焰暴漲凝塑成巍峨的骷髏鎧甲,須佐能乎籠罩住帶土,蠻橫的掙斷靈子素的索鏈。
“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的眼睛?”
兩顆鬼火般碩大猙獰的眼瞳俯瞰向下,如螻蟻般僵坐在地上呆滯仰頭,頂著黑窟窿單眼的卡卡西慘然一笑,心思電轉間收回目光,一顆無辜且孤獨的眼睛看向一側的漁夫帽,也不過多解釋,只幽幽的道:“你看,他還威脅一個將死之人?”
[副本]內,掛在天幕邊上看戲的無面臉·西索發出有趣的病態笑聲,津津有味的點評道:“那個家伙看起來智商不太夠用的樣子,竟然會有這么蠢的人吶,有趣!”
邁特凱嘴角微微抽搐,不得不承認卡卡西有老銀幣的綽號,他斜瞥了一眼大蛇丸狐疑道:“你不用出去救帶土么,你們好像都隸屬于同個上層組織吧?”
大蛇丸面無表情的回看邁特凱一眼,陰森森道:“你的情報過時太久了,我可從來不跟智障一伙兒!”
帶土錯愕愣住,心頭高呼無恥。
旗木·不粘鍋·卡卡西心底冷笑,這么多年過去了,帶土的智商還是一如既往的堪憂呢。
“唔,我看清楚了,放心,我浦原喜助眼里容不得一粒砂子,所有妄圖欺騙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漁夫帽挑上露出眼影,浦原喜助自曝姓名,其實內心想的卻是截然相反的腹誹,“從來只有我騙人,哪有人騙我,呵”
上輩子,
連藍染惣右介那個恐怖的家伙都沒能騙過浦原喜助的眼睛,旗木卡卡西這種小伎倆也太過膚淺了,除非.....他從那位手里拿到的劇本就是配合旗木卡卡西。
“呼”
浦原喜助單手頂開帽檐,仰頭望向藏在須佐能乎里的帶土,用三分厭惡七分憐憫的眼神看去,
“在我面前,你還想把人屈打成招,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帶土頭頂冒出扭曲的黑氣,怒極反笑高嚎一聲,須佐能乎抬手舉刀,百丈刀鋒將空氣如布帛般割裂,然后挾持著恐怖的風壓,一刀削首向浦原喜助。
“你tm是不是傻,啊,你到底是不是傻?怎么就聽不懂真話呢!”
相較于旗木卡卡西的“栽贓陷害”,帶土更恨浦原喜助的睜眼瞎,他就不明白了,最近幾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老有奇奇怪怪的臟水就莫名其妙的潑到自己身上了。
難道,
我是招黑體?
“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人類敢向我揮刀了!”浦原喜助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望著揮落的巨刀,臉上有耐人尋味的緬懷和惆悵,他睜目凝視著刀在落斬,風壓吹鼓起漁夫帽,零亂的發絲狂舞,眼睛里卻是一片清明。
“給我去死!”帶土瞪著兩顆血與黑渾濁的寫輪眼,宛如慢鏡頭的動態視力下,能夠清晰的捕捉到浦原喜助的每一幀變化。
這個目中無我的阿齁一動不動,原來不是傻,可能純粹是睜眼瞎,那就妥妥的去死吧,宇智波·帶土仿佛已經提前窺探到了尸首分離,血漿爆汁兒的限制級畫面,須佐能乎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弧度。
0.1秒后!
直豎排列足足有浦原喜助數百個長的刀刃距離發絲還有1毫米的剎那,后者突兀間拔刀出鞘,短而俏的刀刃如牙簽般頂撞向巨刃。
牙簽與巨刃的碰撞,在一瞬間穿透鏡頭幀數,帶土死命瞪大眼睛卻恍若丟幀了似的,竟沒能捕捉到浦原喜助拔刀的動作,就好像時間強制性在他眼瞳里跳了一格似的。
快得離譜!
帶土心頭微慌,但當即又壓制下去,給自己打氣鼓勵道:“短而快,細而促,不值一提,不可能比得上我又粗又長的殺傷力,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是基本常識嘛!”
一個壽命不過數十的人類竟然妄圖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死神講常識,這就跟母胎solo的雛雞崽子要跟千年老色鬼比經驗一樣,簡直不知天高洞厚啊!
“刀,不是越粗越強!”
牙簽與巨刃相觸的瞬間,理所當然的碾碎并未出現,反倒是轟然落斬的刀戛然停止,從隆隆作響的動到鴉雀無聲的靜的轉換,只在一剎那,接著是天崩地裂般的恐怖力量反噬而至,沿著刀刃底端眨眼間攀爬侵蝕,無數密密麻麻的龜裂如蛛網般擴散。
轟然炸碎濺裂,化作一片白色的滔浪,逆卷著風如潮涌般灌向持刀的龐然巨物,須佐能乎嘴角的弧度僵住,看起來竟透出一絲憨傻之態,象征是帶土崩碎的三觀。
我刀呢?
我辣么大的一柄刀呢?
滔卷的刀浪劈頭蓋臉將須佐能乎砸翻在地,碩大猙獰的鬼眼都似熄了火,瞬間不復剛才的囂張,取而代之的是曾經被天幕支配的恐懼,不受控制的從靈魂底端涌蕩出來。
眼前這家伙雖然沒穿護庭十三番的死神服,但那種蠻不講理的恐怖,似也沒差啊。
“我!!!”
“為何會向其揮刀?”帶土狂咽吐沫,不需要再打了,只是一個回合的拼刀,帶土就明智的感受到了雙方之間仿佛橫跨一個物種的鴻溝天塹。
“mmp,都賴卡卡西激怒我!”帶土ptsd發作,理智重新上線,他意識到剛才那全套都是旗木卡卡西在借刀殺人,他宇智波·帶土臥了個大槽上當了。
每一次,每一次,從小到大自己都是被卡卡西玩弄感情欺騙的那一個,為什么就不能讓自己贏一回,五五開了不起么?
宇智波·帶土靈魂激蕩,心塞塞,想著投了算逑。
“刀,不是越大越強!”
淡漠的,后知后覺的教導聲順著風襲入耳朵,須佐能乎僵硬的撇過腦袋,就看見浦原喜助依舊佇立在原地,傘柄狀的短刀平舉遙指過來,
“啼鳴吧,紅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