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會敏感?”
哈莉沒解釋神志影響和記憶扭曲區別很大,而是很驚訝他話中隱含的深意。
難不成他被人扭曲過記憶,不然為何對記憶扭曲敏感?
百特曼不答反問:“為什么懷疑簡?”
“上飛艇再說。”瞥了眼邊上的賽琳娜,哈莉也沒深究。
等再次進入陰影界,她道:“簡羅琳大概是一位重度精神病患者。”
“不可能。”賽琳娜首先叫了起來。
哈莉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是專家,還用半個小時親自對患者進行過診斷。”
“我去年也拿到心理學博士學位,你們的交談我都看在眼里,她很正常。”布魯斯道。
“真的?”哈莉驚訝道。
“什么真的你說博士學位?當然是真的,答辯老師還是你當年的導師。而且,心理學博士只是我48個博士學位中的一個,今年年底,我會再拿到建筑和法律兩個學位,也是博士。”
布魯斯越說越自豪,到最后,屁鼓下巴幾乎與水平線平行。
賽琳娜也與有榮焉地說:“他的學士證、碩士證、博士證,我都替他好好收著,一大箱子呢。你若想看,我回去擺給你見識見識。”
“可惜那一箱子文憑只證明了一件事,學歷不等于能力。”哈莉掏出手機,打開郵箱。
沃胖效率很高,不僅有文件、相關新聞報道的剪輯,還有庭審視頻,以及案子結束后,媒體對這件事的評價。
哈莉將數據導入飛艇主腦,再投影出40英寸的大屏幕,還分了幾個屏幕。
幾塊屏幕同時快速下拉,她的眼珠子如同奔跑中巴里的腳,轉動速度之快,幾乎看不清瞳孔。
無論從哪方面講,她都早已不是凡人。
大概十分鐘后,哈莉長舒一口氣,挪開視線嘆道:“之前我還只有八成把握簡羅琳有精神病,現在概率已經提升到九成。”
“理由呢?”百特曼凝重道。
“要結合簡羅琳自己的謀害案來說...首先,我在犯罪現場得出一個結論:兇手要么換人,要么腦子不正常。
我覺得你們應該也有類似想法,結果你們一群名偵探在那挨個表演‘名不副實’。”
“一切推論皆基于現實。”百特曼沉聲道。
“先稍等片刻,咱們把眼前急事兒辦了再繼續開小課堂。”
“啵”
阿基米德飛艇再次跳出陰影界,這次回到了哥譚,還懸停在中央公園北邊的“晨邊高地”社區。
“這里是——”百特曼話沒說完,飛艇已經快速往社區里一棟紅磚樓落去。
零時危機中,正義協會幾個老將被存默拉入時間漩渦,瞬間失去幾十年,變成風燭殘年的老頭,沒多久就集體去了天堂山,成為活蹦亂跳的草頭神。
其中就包括睡魔韋斯利(在墨菲斯被囚禁時,他僥幸吸收了一部分從夢境王國逸散的夢境精華)。
他是個房地產大亨,死后把遺產都交給二代正義協會。
位于曼哈頓市區中央一棟占地2000平米的老磚房被年輕的二代英雄們看中,和百特曼打過招呼后,他們就舉家搬遷過來。
就像正義大廳之于正義聯盟,正協成員平日里都在自己的城市里當“城市守護者”,只有遇到大事才到位于哥譚的總部集合。
此時夜已深,偌大的房子里只一個普通相貌、普通身材的大背頭男人,聽到動靜后出來迎接三位客人。
“午夜神醫,其他人呢?”
大背頭很奇怪地打量三人組一番,道:“平日這里也很少有人駐守,大家若要值班,會去瞭望塔。
而且這幾天因為蘇和簡的事,幾乎所有人都出去抓捕相關嫌疑人了。”
“是你在負責為蘇的尸檢對吧?確定死因沒?”哈莉問。
她覺得這貨的“神醫”之稱有點名不副實,已經過去三天,連蘇的真正死因都沒確定喔,不對,最初給出的判斷是死于火災,昨天晚上剛被他自己否定。
她心里的懷疑與輕蔑,稍微在臉上表現出來,立即被對面神醫察覺,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格外嚴肅:“尸檢是一門很復雜的技術活,我必須由內而外,一一排除可能的謀殺手法。
比如今天,我用一個白天,差不多13個小時的時間,確定她的內臟不含任何毒素,也不是死于輻射。”
哈莉嘴角抽搐,“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蘇死亡時的感受?她只覺腦袋一悶,人就失去意識,所以,內臟、皮膚、肌肉,都不用看,直接開顱對了,你有沒有對她的大腦動刀?”
“我計劃今晚不睡覺,熬夜檢查大腦。”午夜神醫抿了抿唇,再次強調道:“尸檢很嚴肅,不能受主觀判斷的影響,腦袋一悶,就是腦袋有問題?
我現在就能說出至少50種不碰腦袋,也讓人腦袋一悶、失去意識的方法。”
“你舉個稍微復雜的例子。”哈莉笑道。
神醫立即道:“我用一根銀針,插人的腳底板,他不會有被刺傷的感覺,然后腦袋一悶,昏厥過去。”
哈莉道:“那我再問你,如果你是兇手,是選擇直接對大腦出手,還是去撓蘇的腳底板?”
午夜神醫倔強道:“那要看他最擅長什么,如果他能變成一只拖鞋,對腳底板動手才更方便。”
“哈哈哈,克羅斯,你真幽默。”
神醫低頭看了眼手表,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對嫌疑人有了猜想,想讓你立即檢查蘇的大腦。嗯,把兇手當成原子俠,逆推受傷的位置和方式。”
神醫面色大變,“不可能——”
哈莉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嚴肅道:“只是假設兇手有原子俠的能力,雷當然不是兇手。”
神醫看了眼百特曼,他面色嚴肅,卻沒反對。
稍微平復一下心情,神醫嗄聲問:“有什么證據?”
“我不就在等你找證據?”
“明白了,如果確定了兇手的身份和能力,尸檢的確會簡單很多。”
“不急,慢慢來。”
等神醫急匆匆離開,哈莉和布魯斯夫妻在大廳尋了個沙發,坐下來繼續討論“名偵探哈莉”的推理過程。
“簡的遇害是系列案件的一部分,研究她的案子時,一定要與蘇的進行對比。
哪怕蘇的真正死因還沒搞明白,我們也能肯定,謀殺她的兇手無比謹慎,也非常專業唔,專業不僅代表經驗,還可能是能力。
能力太強,哪怕經驗弱些,也能通過游刃有余的表現,讓外人看了覺得專業。
比如我”
說著說著,哈莉又習慣性地裝逼。
她指了指自己,下巴微抬,“我第一次當偵探,沒啥經驗,奈何能力太強,在與你們一眾名偵探的競爭中鶴立雞群。
等明天新聞報道出來,誰不夸一句‘還是銀河上將夠專業’?”
“這里沒外人,你不需要這樣。”賽琳娜木著臉道。
雖然兩人都不肯給反應,哈莉還是很得意。
“蘇的案子,讓我們給兇手定性,謹慎、專業。然后到了簡這兒,他竟然讓簡有掙扎的機會——注意!”
哈莉豎起食指,嚴肅道:“蘇是聽到樓下有聲音,還喊了幾聲‘奧利弗’,說明她心里已經產生警覺。
但依舊腦袋一悶,干脆利落地暈倒。
這是兇手第一次對英雄老婆作案,姑且認為他為初級殺手。
簡端著咖啡杯,還一邊給前夫打電話。
室內存在第二人這個想法,完全不在她腦袋里。
可以說,她處于最不設防的狀態。
結果她的表現比蘇更好,沒腦袋一悶,反而激烈掙扎,打壞了椅子腿,撞倒了書架,摔了手機更扯淡的是,她還看到兇手的工鞋。
工鞋我們等會兒再說,它不止一個bug。
最后你們猜怎么著?
兇手沒處理那個已經連通原子俠手機的電話,哪怕它在‘嘟嘟嘟’咱們都聽過那種聲音,平日可能忽略,但那種時候,‘謹慎且專業’的兇手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
哪怕他走過去,一腳把它踩爛,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結果,簡竟然還能嗚嗚喊話,喊‘老公救命’。”
哈莉一攤手,“你們告訴我,兇手是怎么了?”
“集團作案,換了執行人,我當時就這么想的。”百特曼道。
賽琳娜瞥了他一眼,道:“哈莉說這些,就在證明之前的觀點——兇手要么換人,要么腦子不正常。”
“嗯,分析到了這個階段,我依舊沒懷疑簡·羅琳,因為我從不懷疑超級罪犯的奇葩程度。”
哈莉點點頭,繼續道:“簡羅琳墻上掛了一排相框,有她得到學位時的畢業照,有她打贏第一場官司后的比‘V’照,還有她贏得各種獎項的照片
這很正常,我們都有和她一樣的心理——把最得意、最值得留戀的時刻記錄下來,留給自己回憶,展現給別人觀賞。
百特曼,你應該感觸很深。
在蝙蝠洞豎立很多玻璃柜臺,里面都是你戰勝超級罪犯后得到的戰利品。
其中那頭機械恐龍尤其顯眼,你很為那次‘大破恐龍島案’自豪。
問題是,簡羅琳家最大的相框里,裝著一張離婚海報”
她笑著看向布魯斯,“博士,你來說說,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但我以為”布魯斯糾結片刻,無奈嘆道:“好吧,我忽視了它的特殊性。”
“那是什么心理?”賽琳娜好奇道。
“也是得意和炫耀。”
“呃,離婚了,炫耀啥?”
哈莉搖頭道:“你只注意到離婚,海報上有一行字比離婚更大,它才是主標題。”
“原子俠夫人。”布魯斯脫口而出,繼而若有所思。
“這個稱呼在簡羅琳那,猶如‘帝國皇后’般值得珍惜、愛惜。不僅代表她英雄之妻的身份,更代表她對原子俠的占有——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
所以,它被掛在墻上,還用了最大最華麗的相框。”哈莉道。
“可是,主動提出離婚的人是她”賽琳娜茫然道。
“所以我才說她是個神經病嘛。”
布魯斯道:“精神病只是后面的推論,前面還缺論據,為什么說簡喜歡‘原子俠夫人’這個稱呼?”
“因為她瘋狂迷戀自己的丈夫。”哈莉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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