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沒理睬幾位燈俠的竊竊私語,說道:“蓋·加德納記得和我相處的場景,可以加強自己與我的聯系,從而間接得到庇護,確保時間線穩定不受干擾。
反過來說,如果我記得和你們相處的場景,主動加強和你們之間的聯系,也可以讓你們的時間線得到庇護。
我能看到賽尼斯托被禍戎剪裁的‘現實’,大概因為我曾對他承諾過——對科魯加保持關注。”
“可科魯加的現實沒得到庇護,賽尼斯托成功守護科魯加的現實被禍戎扭曲了。”賽德道。
哈莉面露疑惑之色,語氣不確定道:“禍戎修改的是賽尼斯托的現實,科魯加我不知道禍戎當時做了什么,但他是進攻方,有絕對的主動權。
我的庇護只是被動防御,如同一面城墻。
敵人看到前面有城墻,肯定會想方設法尋找城墻的漏洞。”
賽尼斯托若有所思道:“禍戎當時得意洋洋,像是取得極大的成就,對我說出了一番電影剪輯的理論。
他說他和我的戰斗是《科魯加之戰1》。
雖然無法觀測你的未來,但正因為他無法看透《戰2》的劇情,所以他確定接下來你一定會參與《戰2》。
你的參與讓《戰2》的劇情變得不可預言。
可看不透有你參演的《戰2》的劇情,不代表他不能修改《戰2》的劇情。
比如,他能看透我為主角的《戰1》劇情,可以操控《戰1》的大結局,讓我死掉,無法以男豬腳的身份參與《戰2》的演出。”
哈莉很想提醒他,剛才過去的《戰2》中,你沒死,也沒成為男豬腳。
《戰2》的男豬腳是哈爾喬丹,連她都沒想到。
賽尼斯托繼續道:“《戰1》還沒上映,電影膠片還在剪輯室,他隨意修改,付出的代價極低。
一旦《戰1》上映,被觀眾看到,再想修改結局幾乎不可能,即便修改也代價極高。
似乎他找到了你的‘時間線保護’的一個漏洞,通過‘電影剪輯室’暫時隔開你和科魯加的時間線聯系。”
哈莉雙手叉著腰,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落入‘時間隧道’的畫面——賽尼斯托怒捶禍戎,就是被禍戎剪掉的現實。
我的時間線保護只能保護已確定的‘過去’,當時科魯加保衛戰卻正在發生。
身為凌駕時間之上的存在,禍戎戰斗過程是非線性的。
比如,這一秒他還在與你交手,卻已經看到三秒鐘后自己失敗的結局。
趁著結局還沒到來、沒徹底成為現實,他就在‘此刻’,在結局到來的三秒鐘前將之修改。
他修改的‘現實’只生出個萌芽,還未完全成型,不算真正的修改現實,就避開了我也沒完全避開,我依舊得到一個‘未實現的現實’的芽孢。”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聽得迷迷糊糊,完全不懂呀。”蓋加德納茫然道。
“別去考慮那些理論,只聽賽尼斯托的電影剪輯理論,我們的經歷即是《科魯加之戰》系列電影,禍戎只是《戰1》的導演,這能聽懂吧?”哈爾道。
“你懂了?”蓋懷疑道。
哈爾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我也曾凌駕時間之上,有過切身經歷。”
“賽尼斯托,初號燈戒你還試不?不試就把它交給我,天父正等著呢。”奧利安再次催促道。
“當然。”
“額啊啊啊”賽尼斯托身體爆發強烈的白光,因為太過用力表情都有些扭曲像便秘的人在廁所里排泄積攢半個多月的“硬通貨”。
星空中,科魯加星球爆炸產生的隕石碎片被一層白光籠罩,被緩緩牽引到一起,聚成一個不規則的球形。
在星球表面還有白光構成的虛幻人影和虛幻城市。
“這是成功了?”眾燈俠驚嘆道。
此時賽尼斯托已解除視差魔狀態,戴上初號燈戒。
初燈在排斥他,但他還是以強大的意志控制住它,并激發出燦燦白光。
“他失敗了,和當日哈爾一樣,只是在用色光能量模擬虛影。”哈莉嘆道。
這種場景她不是第一次見。
當年海濱城被毀,哈爾喬丹也如同瘋魔,用綠燈能量具現出栩栩如生的城市和人。
具現出來的人還能說話。
可等能量耗盡,一切場景都如海市蜃樓般消失。
賽尼斯托還不如哈爾,或者說他的目標太大,一顆星球數十億人,比海濱城更龐大更復雜,更難完美具現。
這會兒他明顯憋足了勁,可連星球都不完整,像是一堆土疙瘩疊碼在一起。
“賽尼斯托,行了,換下一個人吧。”哈爾喊道。
“不,我還能堅持。”賽尼斯托額頭青筋暴露,臉上肌肉根根分明。
“燈戒中能量有限,你浪費太多,等會兒別人即便能復活科魯加,也可能能量不足而失敗。”哈莉淡淡道。
賽尼斯托勁力一松,白光收斂,幻鏡消失,聚在一起的隕石也在恒星的引力下緩緩散開。
“我想要復活科魯加的決心還不夠強大嗎,為什么不能成功?”他頹然摘下燈戒,不甘心地說。
“再強烈的希望,也需要依托物。”圣行者深有體會地感慨道。
“接下來是誰?”哈莉托著初燈問道。
“我來試試。”奧利安蠢蠢欲動。
哈莉把燈戒遞過去。
奧利安迫不及待伸出右手,下一瞬燈戒射出一束七彩電弧。
“刺啦——”
“哎呦”奧利安碰都沒碰到它,便捂著手連連后退,“它為什么拒絕我?”
“下一位。”哈莉都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讓我試試。”蓋加德納摩拳擦掌。
“刺啦——哎呦——法克。”
“還有誰?”
連賽德都試了一次,無一人能行。
即便有人強行戴上燈戒,也無法像賽尼斯托那樣驅動里面的能量。
“看來天命只屬于至高天父,哈莉,把燈戒給我吧。”奧利安道。
哈莉眉頭微皺,天父甚至都不肯露面,指望祂來替科魯加逆天改命,只怕會成為奢望。
燈戒給了奧利安,他們便再也見不到它了。
可能她去創世星,連天父的面都再難見到。
她倒不是一定要為科魯加負責。
即便剛得知科魯加被毀的那會兒,她心里也沒產生過半點負擔。
她從沒給過賽尼斯托明確的承諾,能幫則幫,幫不了也問心無愧。
只不過復活科魯加只是“初燈之禍”收尾行動之一。
如果能扭曲科魯加的現實,也代表整個宇宙的時間線都可以完成一次重啟。
說白了,他們這會兒使勁折騰,不僅是為了科魯加,更是為了宇宙冤死的無數文明。
這次“初燈之禍”先是第三軍團,接著是禍戎,太多文明被禍害,太慘了。
哈莉懷疑主宇宙一下子空了一半。
“我會兌現承諾,這枚燈戒最終一定會交給天父。但我們現在要拯救科魯加,拯救和科魯加一樣慘遭毀滅的文明。
我們希望燈戒的使用者能重啟主宇宙的時間線,把時間調回禍戎禍害宇宙之前。”哈莉很直白地提出要求。
“沒錯,天父要拿燈戒,得先復活科魯加。”賽尼斯托連忙附和道。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奧利安。
奧利安遲疑道:“重啟時間線的方法不止一種比如,閃電俠也能重啟時間。”
“你讓巴里回到過去和禍戎在時間線上戰斗?開什么玩笑。”哈莉不悅道。
“禍戎已死。”
哈莉搖頭道:“真那么做,我手中這枚燈戒可能會消失,禍戎可能再次凌駕時間之上,相當于另類的復活。”
“單獨在時間之河上碰到他,我可能逃都逃不掉。”巴里苦笑道。
“天父又不是沒來過物質界,幫我們個忙,不會耽擱多少時間吧?”大超不解道。
奧利安悄悄給哈莉精神傳音,道:“哈莉,我說實話,你們的要求天父做不到。”
“天父都沒做,你怎么知道祂做不到?我對祂很有信心。”哈莉道。
雖然她有考慮過天父也和凱爾一樣拉稀,但總要試過之后才能確定嘛。
“新神只能順天應命,甚至無法違背自己的神性,更別說擅自重啟主宇宙的時間線了。”奧利安無奈道。
哈莉沉默了一會兒,對賽尼斯托道:“要不,今天就這樣了,燈戒交給奧利安,時間重啟的事留到未來。
最近幾年多元宇宙動亂不休,十年不到我們就遇到三次重啟危機,或許下次重啟很快就會到來。
到時候咱們再團結協力,幫你復活科魯加。”
“天父為什么不過來?”賽尼斯托急了。
“天父”哈莉面有難色,說實話怕丟天父的臉,不說實話吧,之前奧利安信誓旦旦,說天父一定能使用初燈拯救世界。
話都讓他說死了,她連謊話都不好說。
“這不明顯嗎?奧利安吹牛,天父做不到。”她無可奈何,只能悄悄給賽尼斯托傳音,“你給我個面子,不要聲張,給天父個面子。”
賽尼斯托表情扭曲,“可是——”
哈莉不耐煩道:“我又不是沒讓你試,你試了,不行。所有人都不行,還能怎樣?
總不能搞個‘多元宇宙初號燈俠選拔賽’,讓多元宇宙內的英杰挨個試一遍。”
她將燈戒拋給奧利安,環顧周圍道:“《初燈之禍2——科魯加之戰》結束,但系列電影才剛開始。
我們要牢記科魯加和宇宙被毀文明的冤屈,在未來譜寫一曲《戰3之科魯加的復活》——咦!”
哈莉豁然轉頭,朝著準備開啟音爆通道的奧利安喊道:“哎,奧利安等一等,把燈戒給我,我似乎能使用它。”
“啥?”奧利安停下啟動母盒的動作,懷疑道:“你剛才不是試過嗎?”
賽尼斯托也不問緣由,急忙道:“她要試,你就讓她再試一次。”
“這次不一樣,我剛才忽然撿到被禍戎剪掉的《科魯加之戰1》的初版膠卷。
不用重啟時間線,只需讓這個原本就存在的時間線‘重新上映’即可。”哈莉表情古怪道。
“你在說什么?我完全聽不懂。”奧利安茫然道。
賽尼斯托聽懂了,激動道:“你是說,我擊敗禍戎的‘現實’被你撿到,你還能讓它取代現在這個虛假的、我被禍戎擊敗、科魯加被毀的‘幻境’?”
“雖然你的話很不對勁,但你理解對了。”
哈莉瞥了他一眼,向面露疑色的眾人解釋道:“被禍戎剪掉的膠卷落在我的‘時間隧道’,它并沒消失只要我看過,還記得上面的信息,它就無所謂消失。
之前我以為它只是一段虛幻信息。
可就在剛才,在我打算撤銷‘時間隧道’,舒展我的時間線,讓它重新連接上時間之河時,卻發現‘膠卷’還代表一個“現實”。
代表一條屬于賽尼斯托和科魯加的‘時間線胚胎’。
可以用它來覆蓋現在的‘賽尼斯托時間線’。
只影響賽尼斯托一個人的時間線,宇宙整體的時間之河維持不變,相當于電影拍攝過程中為小鮮肉、小仙女們摳圖。
賽尼斯托就是那個被摳圖的小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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