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諜戰歲月  第514章 智謀過人的荒木

類別: 軍事 | 諜戰特工 | 我的諜戰歲月 | 豬頭七   作者:豬頭七  書名:我的諜戰歲月  更新時間:2023-03-01
 
聽到荒木播磨說一切都'是魚腸和陳州聯手推動的。

程千帆的內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極為古怪的感覺。

雖然荒木播磨的整個推算過程完全錯誤,但是,僅以這個結果'來說,竟然無比正確。而且,荒木播磨的分析可謂是有條有理,從邏輯上來說堪稱是完美:

如果說他和彭與鷗同志以及老黃、路大章等人一起謀畫的'陷害'汪康年是陳州的計劃可用精妙'二字來形容,現在,有了荒木播磨的這一番分析,整個計劃可以說是間諜行動的完美典范了:

特高課一直都在懷疑'魚腸'和'陳州'之間并未斷聯系,二者之間有這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或者說是聯動。

甚至于三本次郎的好友、杭州憲兵司令部司令岡田俊彥在幫助分析此事的時候,堅定的懷疑'魚腸'和陳州這兩個紅黨特科漏網之魚早就暗中結合為搭檔了。

岡田俊彥判斷依據是汪康年下令抓捕劉波劉波的紅黨身份暴露,汪康年下令抓捕,這看起來并無不妥。

但是,結果卻是,劉波及時的發現了埋伏,輸死抵抗,并且成功的拖到了巡捕房介入,避免了被黨務調查處抓捕。

岡田俊彥認為劉波及時發現埋伏,這并不僅僅是因為劉波機警,實際上是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就是汪康年——

陳州在用這樣的方式營救暴露的魚腸。岡田俊彥的這個分析,看似是有道理的,不過三本次郎提出了一個有力的質疑:

汪康年若是陳州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劉波暨'魚腸被懷疑調查階段就向劉波示警,提前安排劉波撤離上海,如此也可以避免劉波落入巡捕房手中。

是的,這是此案的一個疑點。

程千帆近來從荒木播磨的口中得知,汪康年之所以還活著,正是因為這個疑點:

是劉波紅黨身份的暴露,黨務調查處這邊從始至終都是汪康年負責的,也正是汪康年親自派人捉拿劉波的。

陳州'完全沒有這么做的必要,畢竟'魚腸的暴露對于紅黨來說也是莫大的損失。

這也正是汪康年一直喊冤的理由:

他可是親自挖出了紅黨特科王牌'魚腸'啊!

也正因為此,盡管特高課內部盡管還是傾向于認定汪康年就是陳州,但是,卻并未鎖死定案,也正因為此,汪康年竟然還能僥幸活著。(PS2)。

現在,荒木播磨說的'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曹宇!

此人就是聯結'魚腸'和陳州的那根線,也正是陳州'為何要親自揭破'魚腸'身份的原因。.....

事情終于弄清楚了。"荒木播磨意氣風發,劉波的暴露,也許是一個偶然因素,在這種情況下,紅黨是可以安排劉波即刻撤離的。

他看若宮崎健太郎和菊部寬夫。

菊部寬夫微微頷首,贊嘆說道,我明白了,荒木君機智如狐啊。

他表情振奮說道,劉波的暴露是必然,這種情況下紅黨選擇冒險行事,他們選擇利用'魚腸這個王牌特工來下一盤棋。

汪康年發現了紅黨'魚腸',這在黨務調查處內部是大功一件。程干帆思忖說道而劉波所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在巡捕房的監獄里被關押而已,紅黨后來還為劉波奔走呼號,請了大律師保住了劉波的性命。

他贊嘆說道,我向來看不起支那人,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這個謀劃非常陰險。

不不不,這還并非是最狡猾的。菊部寬夫受到荒木播磨的啟發,也是仿若打通了任督二脈,劉波的暴露,最重要的并非鞏固汪康年在黨務調查處

的位置,而是安排曹宇投靠我們,以及隨后的汪康年潛伏,與此同時,國黨葬送了整個黨務調查處上海區。

程千帆震驚莫名他是'沒有看破到這一層的,略一思索,他明白了:

劉波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曹宇故意去和他接觸,然后劉波故意向課長揭穿了曹宇的國黨女干細身份,看似是要借助我們的手除掉曹宇,實際上是順勢安排陳州打入我特高課內部,同時葬送了整個國黨黨務調查處上海區——

說著,即便是程千帆也是震驚的倒吸一口冷氣,紅黨,他們竟然如此狡猾!簡直是狠毒至極!

確實是狡猾且狠毒。荒木播磨以及菊部寬夫都是點頭贊同。

一個計劃將國黨方面以及特高課這邊玩弄于鼓掌之中,既成功的安排兩人打入帝國,又埋葬了仇深似海的國黨黨務調查處,報了大仇。

紅黨下了好大一盤棋,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劉波在法租界的監獄走了一遭。

如果說紅黨最大的失算就是,他們可能沒想到國黨黨務調查處的人竟然如此慫包,竟然幾乎全員投靠了帝國,搖身一變繼續成為他們的敵人。

荒木播磨和兩人碰杯,這就是紅黨的難纏和可怕之處,他們在國黨的捕殺下堅持了多年,有著豐富的斗爭經驗,是值得我們重視的狡猾對手。

程干帆嘖嘖稱奇,他自愧弗如,太不可思議了,若非荒木君火眼金睛,透過重重迷霧看破,誰能夠想到紅黨竟然狡猾如斯。

菊部寬夫也是點點頭,他在門口聽了好一會,也不得不承認荒木這個家伙確實是思路清奇、勘破迷霧。

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致決定立刻向課長三本次郎匯報此事,

程干帆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陰笑不已。

荒木播磨和菊部寬夫都是微微一笑,他們知道宮崎這個家伙為何會如此這般:

宮崎健太郎早就迫不及待要處決汪康年了。

繁花制衣店。

小伙計楊新從后門進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路上安全嗎?熊嘉尚關切問道。

沒有尾巴跟著,俺小心著呢。楊新說道。

打聽到什么了?熊嘉尚遞給楊新一個窩窩頭,又將水瓢遞過去,問道。

內間屋里。

昏黃的燈光下,苗圃正在做針線活。

這是苗圃用省下來的布料給兒子馮小可做得新衣。

下個月初十就是馮小可的生兒。

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苗圃猛然起身,她看向院子,卻又坐了下來,低著頭繼續縫衣裳。

不一會,熊嘉尚推開陳舊的木門進來。

她看了一眼,看到'水仙花'同志還在低頭縫衣服,但是,縫針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能夠明白且體味到苗圃的緊張和擔心心情,她的兒子謝文章在龍華犧牲的時候,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芳華日雜店確實是出事了。熊嘉尚說道。

針扎了手。

苗圃將手指放進口中吮吸了一下。她抬起頭,單芳華同志怎么樣了?

單芳華同志被抓進了七十六號。熊嘉尚說道,組織上正在想辦法打探他的情況。

小,小,小可呢?苗圃結結巴巴問道,咬著嘴唇。

小可還在店里。熊嘉尚說道,暫時沒事,不過

熊嘉尚停頓了一下說道,也只是暫時沒事,因為有特務在暗中盯著店里,他們想要守株待兔。

她看著苗圃,水仙花'同志,小可是一個好孩子,若非小可發出示警信號,后果不堪

設想。

她感慨著,繼續說道,小可雖然年紀小,卻能夠做到臨危不亂,這是一個好孩子。

我不希望這樣。苗圃說道,聲音很低。什么?熊嘉尚沒聽清。

我說,我說我不希望這樣。苗圃提高聲音,似是要發泄一般,我只想小可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淚水涌出了苗圃的眼眶,小可他爸爸去東北前對我說,要好好養大小可,我,我只希望他好好活著,健康長大啊。

水仙花'同志,你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兒子!熊嘉尚看著苗圃,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

你這是冷血。苗圃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若熊嘉尚,田螺'同志,小可是我兒子,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你無法體會到一個母親在這個時候是多么的擔心和無助,多么的絕望。

我能理解。熊嘉尚平靜的目光看了苗圃一眼。

你不理解。苗圃搖頭,淚水滴落。...

馮嘉樟同志犧牲在東北,他是一位優秀的布爾什維克戰士。熊嘉尚緩緩說道,我的丈夫謝天華也犧牲在龍華。

苗圃抬起頭。

我們有一個兒子,他叫謝文章。熊嘉尚微笑著,似是陷入某種幸福的回憶,文章寫的一手好文章,會吹口琴,他的字非常漂亮。

苗圃就那么的看著熊嘉尚,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看到熊嘉尚輕輕嘆了一口氣,后來,謝文章同志也犧牲在了龍華。

苗圃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孩子,你說的不對啊。熊嘉尚輕聲說,我能理解你的,真的。

苗圃感覺自己的手背有淚水滴下,她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淚水還是田螺'同志的淚水

因為她沒有力氣抬頭去看熊嘉尚是否流淚了,她撲在了熊嘉尚的懷里,抽泣著。

三本次郎面色平靜的聽完荒木播磨的匯報。

三名手下聯袂來拜訪,荒木播磨主講,菊部寬夫副講,宮崎健太郎則間或補充兩句。

課長,屬下請求親手處決陳州。荒木播磨剛剛匯報完,宮崎健太郎就迫不及待說道。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他不禁搖頭,宮崎這個家伙。

三本次郎知道,汪康年是不是陳州,或者說,汪康年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宮崎健太郎對此也許都真的并不在意,這家伙只是純粹的想要殺汪康年罷了。

證據。三本次郎沒有理會宮崎健太郎,他淡淡說道。

課長,整件事的邏輯都已經非常清楚完備。荒木播磨急切說道,之前岡田大佐對這件事的判斷有無法解釋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說得通了。

程干帆在一旁聞言,心中暗自搖頭。

荒木播磨這番話本身并無錯處,卻大大的不妥。

果不其然,聽到荒木播磨這般說,三本次郎的臉色陰沉下來,荒木,我要的是證據。

只是靠猜測是無法服眾的。三本次郎沉聲說道,他表情嚴肅,這些投誠帝國的支那人是有用的,如果沒有證據就直接審問他們,這會引得這些人離心離德,人心惶惶。

我們特高課查案,什么時候需要證據了?荒木播磨脫口而出。

程千帆心說糟糕,荒木播磨此時的表現可謂是大失水準。

不過,程千帆能夠明白,荒木播磨憑借聰明的才智,抽絲剝繭發現了曹宇的問題,進而一舉識破了紅黨的驚天大陰謀,此時的荒木可謂是一直處于亢奮狀態,此時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成就不被三本次郎重視,以至于竟然敢頂撞三本次郎了

程千帆暗暗搖頭,三本次郎怎么會不重視荒木播磨的發現呢?

證據?

對于特高課來說,要查某個人什么時候需要證據了?

三本次郎這般說話,只不過是不愿意直接承認罷了,他不愿意承認岡田俊彥在此案中比他看得更透徹,棋高一招。

這個時候,荒木播磨要做的就是在不刺激三本次郎的情況下,委婉的表達自己的觀點,同時,最重要的是——

要突出三本次郎這位課長在此間事中的重要作用!

巴格鴨落!三本次郎直接給了荒木播磨一巴掌。

志得意滿的荒木播磨捂著臉,驚訝的看著三本次郎,似乎是沒想到自己不僅僅沒有受到夸獎,竟然還會挨巴掌。

荒木播磨的心中莫名涌起了委屈之情。他真的覺得委屈。

程千帆看了菊部寬夫一眼,此人低著頭,一幅老老實實陪著挨訓的做派,顯然不打算出來為荒木播磨說話。

他沒有猶豫。

作為荒木播磨的好友,他不得不站出來為荒木說話,也必須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為荒木播磨說話。

只是,如何為荒木求情,同時又不會觸怒三本次郎、以至于引火燒身,這需要技巧。

課長,屬下要說一句公道話了。程千帆上前一步,表情無比認真的說道,荒木君這一巴掌挨的可是非常冤枉的。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