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懷中多出了一個玉瓶,隨即緊握著手中長劍,小心翼翼的朝山坳靠近著,當山坳之中的景象映入眼簾,他也不禁心頭一顫。
山坳之中,或許是因遭受突然殺戮的原因,猿猴群受驚,皆是四處亂竄,瘋狂的吼叫著,他僅僅粗略掃了一眼,最起碼就有數百頭猿猴。
盡管大多數都是未曾妖化的普通猿猴,但每一頭猿猴,隱隱透露的氣息,都是讓他有種危險的感覺。
顯然,任何一頭猿猴,都不比他弱上多少……
這時,那在猿猴群中閃爍的劍光,卻是突然一閃,竟出現在他身后的山林之中,緊接著,便又是一陣陣慘叫之聲響起。
這副場景映入眼簾,李默腦海里不禁靈光一閃,他似乎知道該如何做了。
他小心的潛伏至山谷邊緣,一動不動的默默觀察著,直到因殺戮而引起的騷動慢慢平息,他才緩緩的挪動起身體,一塊石子拋出,擊中了最邊緣的一頭猿猴。
就這般一點一點,耗費了近半個時辰,他才將一頭猿猴引出了山谷。
只不過當他信心十足的提著劍沖了過去之后,卻是被現實狠狠的教訓了一通。
以他現在不過蓄氣境的修為,又豈是這些經受靈氣滋養多年的猿猴對手,僅僅一劍刺出,還未碰到猿猴,他便只感覺一股巨力襲來,胸口一痛,便瞬間倒飛了出去。
他還未站起身,便只感覺一道嘶吼聲在耳邊炸響,緊接著便是一股勁風襲來,下意識的挪動一下身軀,勁風貼著身軀落下,地面亦是一震,一個大坑便被這猿猴所轟出。
李默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哪里是不弱于他,這是直接吊打他啊!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山巔的師尊,只不過徐天涯淡漠的神色頓時讓他心頭一顫,不敢再看,腦海里更是飛速轉動,想著如何對付這頭猿猴起來。
結果很是顯然,一次又一次的被這猿猴擊飛,若非懷中出現的療傷丹藥極為神奇,李默估計自己早就被猿猴轟成肉醬了。
“你劍法練到哪里去了?”
再一次被轟飛之后,他的耳邊,陡然傳來一陣呵斥聲,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身軀不受控制的翻身而起,閃身而動,恰到好處的避開了襲來的猿猴,手臂微震,劍鋒便直接刺入了猿猴的脖頸之中。
當他身軀恢復控制之時,這頭將他逼得沒有辦法的猿猴,已是轟然倒地。
李默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剛才那一劍,和他平日里刺出的劍鋒似乎并沒有絲毫區別。
他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盤膝而坐的徐天涯,摸了摸嘴角的血漬,一把拔出長劍,默默的站在原地許久,才彎著腰毅然決然的再次朝山谷而去。
很快,又一頭猿猴被引出了山谷,這一次,處境似乎好上了不少,雖然依舊是被猿猴壓著一頓暴揍,但偶爾也能反擊幾下,給這壯碩的猿猴身上留下幾道血痕。
就在這一場場搏殺之中,山林之中的少年在緩緩的蛻變著,而山巔之上,徐天涯在留下一絲心神照看山谷之中的徒兒之后,早已是沉浸在丹田之中。
他操縱著劍意,一次又一次的沖刷著精氣神三劍,劍意淬煉精氣神,這個過程,在步入先天之前,他便經歷了一遭,只不過那時候,淬煉精氣神的還是劍勢而已。
雖境界不同,但過程卻是差不多。
劍意每一次沖刷精氣神三劍,帶來的便是一股股難以言喻的刺痛,就好似有刀鋒刮過身軀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細胞,甚至每一寸神魂……
若此時有人在徐天涯身邊,定能發現,盤坐在地的身軀,竟在一陣陣顫抖著。
難以言喻的痛處動搖不了徐天涯絲毫,此時的他,心若明鏡,清楚至極的感知著在劍意淬煉之下,精氣神的每一絲一毫之變化。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大半個月過去,山巔徐天涯依舊盤坐,淬煉依舊在持續,只不過身軀已是紋絲不動。
而山谷之中,有劍光閃爍,李默游走在數頭猿猴之間,劍鋒狠辣,每一劍,必定是帶起一抹血花。
無數江湖人求而不得的化境,他已然達到,每一劍,每一式,都已經開始趨于圓滿。
勁力掌控的變幻,讓他應對起這些毫無智商存在的猿猴,足以游刃有余。
第二十八天,李默就已經提前將山谷之中的最后一頭猿猴絞殺,整個山谷,已是血跡斑駁,此時的李默,衣裳在這一場場搏殺之中,早已成了破布條,頭發也是被血腥沾染,披頭散發,就跟個野人一樣。
只不過還未待李默歇息片刻,徐天涯便出現在了他身前,一句話都沒說,便又將他提起,片刻之后,又將他放下。
這一次,他搏殺的對象,卻是換成了一群青狼!
又是近一月時間,當他將最后一頭青狼宰殺之后,他便聰明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果不其然,他的劍鋒還未徹底放下,身體便再次不受控制的飛起。
待到落地之時,又是一場望不到頭的搏命廝殺。
歲月悠悠,春秋輪換,再至大雪封山,大山各處,皆是留下了李默與野獸廝殺的痕跡。
轉眼間一年多時間過去,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提起之時,李默本以為面對的將會是又一輪的廝殺,只不過這一次,落下之時卻是出現在了一艘飛舟之上。
“換身衣服,洗一下,準備回全真。”
徐天涯丟給他一套衣服,又憑空變出一缸水,便走進了船艙里。
聽到這話,李默提著已經滿是缺口的長劍呆呆的立在甲板之上,當他反應過來后,亦是忍不住高興的叫喚了幾聲。
一頭跳進水缸,痛快的長嘯了幾聲,少年的心性在此刻也是顯露了不少。
當飛舟靠近熟悉的終南山,李默簡直無法形容他自己此時內心的激動,一年多時間,日夜不斷的廝殺,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過來的。
就在李默激動之時,徐天涯突然抬手輕點在李默額頭,一抹靈光閃爍,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為師將會閉關數年,你以后需要學的劍法武功我已封印在你識海之中了,何時你破鏡入微了,封印便會自動解開。”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習武之路,終究還是得靠你自己。”
聲音落下,李默便只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秒,他便出現在了那熟悉至極的水潭邊上。
而此時,徐天涯已是回到了水榭峰上,和黃蓉娘兩還有小龍女溫馨度過幾天之后,徐天涯又至重陽殿,和尹志平商議一番,定下諸多對事物之后,他才回到水榭峰,將在凡人世界搜集到的物資及傳承皆是交給了黃蓉之后。
他便在馬鈺七人與黃蓉小龍女,還有年幼的徐寧的注視之下,步入了閉關靜室之中。
當石門緩緩關閉,眾人沉默了一會,馬鈺隨即出聲:“傳令下去,從即日起,任何外來人員,不得入山,閉關靜室列入我全真禁地,任何弟子皆不得進入,違者以門規論處。”
說完,馬鈺看向丘處機幾人道:“接下來就得辛苦師弟你們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幾個輪流坐鎮此地,替志涯護關,以防不測。”
“沒問題。”
丘處機灑脫一笑:“志涯為天下人領路,功德無量,我等為其護關,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娘親,爹爹做什么去了?”
這時,稚嫩之聲突然響起,眾人皆是一怔,目光隨即皆聚焦在了黃蓉懷中虎頭虎腦的徐寧身上。
“哈哈哈哈,虎頭,你爹爹可是蓋世英雄,你長大后要和你爹爹一樣,威震天下……”
“丘爺爺,我叫徐寧,不是虎頭!”
小屁孩竟還不高興了,糾正起丘處機的稱呼起來。
“哈哈哈哈……”
眾人聽后,皆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唯有徐寧還在氣鼓鼓的,這可愛模樣更是讓眾人笑得更歡了。
后山的歡笑聲慢慢消散,一則消息也極快的在整個全真流傳開來,掌門閉關,即將突破先天境界,至一個目前無人知道的未知境界。
隨后閉關靜室處被劃為門中禁地的命令下達,無疑更是證明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眾弟子議論紛紛,討論著先天之后的境界是何等神妙。
當消息傳至江湖,天下無數習武者,興奮者有之,哀嚎絕望者也是有之。
在這個天下無數習武者,還在為那可以稱得上傳說的先天境界而努力,那一劍壓天下的劍神,竟已經開始窺探先天之上的神秘境界。
整個北地,皆是因這個消息的傳出,為之而轟動。
外界的紛擾,自然是影響不到處在閉關狀態的徐天涯,在如今全真如臨大敵的守衛戒嚴之下,這天下,也沒誰能打擾到徐天涯的閉關。
更何況,閉關靜室周圍,還有全真七子七位先天坐鎮,就算是天下先天齊至,恐怕也打擾不到徐天涯絲毫。
而此時的閉關靜室之中,徐天涯還未完全進入修煉狀態之中,他不禁對比起修仙界的金丹之境與自己即將突破的這個境界起來。
修仙界金丹境壽元五百載,先天之后的境界,與金丹并無太大區別。
筑基圓滿,突破金丹,也是精氣神融合,凝結金丹。
而自己這先天劍道,則是精氣神三劍融合,化為劍心。
修仙界修士突破金丹,耗費的歲月皆是數十年,那自己凝結劍心,突破境界耗費的時間……
徐天涯突然有種預感,這一次突破,耗費的時間恐怕會極為的漫長。
思緒流轉許久,他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心神一動,靜室之中匯聚的靈氣便有所銀河傾瀉一般,倒灌入身軀之中。
他無比貪婪的吸取著靈氣,一天,兩天,三天……
一月,兩月,三月……
足足過去了半年之久,因劍意淬煉而退步些許的修為,才再次重歸巔峰。
這時,靜室之中涌動的靈氣亦是隨之一滯,此時他的丹田之中,精氣神三劍,亦是陡然綻放出從所未有的光芒,在徐天涯的心神操縱之下,緩緩的融合起來。
往日被視作底牌的精氣神三劍融合,在此刻,融合起來依舊是那般容易,心念一動便已完成。
但很快,徐天涯便發現,粗暴的融合自然簡單,要想達到水乳交融的地步,可謂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外界日升日落,春秋輪轉,一年時間眨眼而過,密室大門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兩年……三年……四年……
靜室外的靈氣波動從未停歇,靜室外的人影也是一次接一次的出現。
幾乎每個月,黃蓉皆會抱著徐寧靜靜的站在石門前,許久許久。
到了五歲多的年紀,石室門口,便成了小孩拿著木劍玩耍的地方。
黃蓉總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她能感受得到,這一次,她的天涯哥哥,并沒有離開,而是真正的在靜室之中閉關,盡管隔著厚厚的石墻,但也讓她很是滿足了。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石門前玩耍的小孩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長大,玩耍的劍式也越來越有模有樣。
他也不會再問爹爹去哪里了,他知道,他的爹爹,就在他每天玩耍習武的石室之中閉關。
只是他唯一還不懂的便是,為何爹爹閉關了那么長時間,讓娘親那么擔憂。
少年每次在石室前練劍,面對著幾位師祖關懷指點,面對這娘親,龍兒姑姑的愛護,少年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緊閉的石門,回想著記憶中都已模糊的面孔。
他是天下第一,是全真掌教,是劍氣縱橫三萬里,一劍光寒耀九州的劍神!
他是所有全真弟子最為崇敬之人,也是所有江湖人談及便會不由自主恭敬起來的傳說人物!
少年已經記不起在旁人眼中聽過多少次關于他爹爹的事跡,甚至,少年對他的印象,或者說心中的形象,也是由旁人的訴說議論,慢慢的成型……
歲月悠悠,滄桑變幻,似是轉眼之間,七載春秋便已過去。
全真威勢更盛,掌教徐天涯窺視先天之上已成定局,全真七子亦是威震天下已久。
七載春秋,全真晉升的先天強者更是有如雨下,要知道,在江湖大小勢力門派,有一尊先天坐鎮,那便可便可稱霸一方,甚至在朝廷重城,都有極大的話語權。
但全真,七載春秋,涌現出的先天強者達到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八十余尊!
比之天下所有勢力,甚至包括朝廷加起來的先天強者都要多!
更別說還有那人數堪稱龐大的內外門弟子,如今的全真,已然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俯瞰天下的龐然大物!
七載春秋里,全真一改以往避世不出的姿態,高調派遣弟子行走天下,尤其是近幾年全真先天強者行走四方,劍誅妖邪,更是讓全真的名聲,深入至天下的每一個角落。
畢竟,如今的天下,妖獸詭異叢出不窮,愈發嚴重,全真強者行走四方,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九月九,重陽登高祈福,感恩敬老。
這么一個傳統節日,在如今的北地,或者說對整個天下而言,都被賦予了另外一個極其重要的意義。
九月九,亦是一年一度全真仙門拜山大典舉行之日。
每當這時,大明各地,不管是普通農戶人家,亦或者官宦家族武林世家的子弟,但凡年齡合適,皆是會早早的啟程趕往終南山,參加全真的拜山大典。
尤其是當今天全真放出了消息,這一次拜山大典之后,本一年一度的拜山大典,將改為三年一次,終南山下匯聚的人群,更是比往年多了一倍有余。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京都皇宮,傍晚時分,一支車隊緩緩開出皇宮,在一隊黑衣漢子的護衛之下,同樣是朝著終南山而去。
車隊規模不大,但若是細看,絕對能發現車隊的不凡之處,馬車皆是印刻了陣法符文,隱隱可見流光閃爍,就連拉車的戰馬,都是上等的妖獸戰馬。
隨行護衛的黑衣漢子,個個氣勢不凡,放眼天下,都算得上一方好手。
車隊行進速度很快,遠遠超出了普通馬車的行進速度,一路上堪稱風馳電掣,引得官道上的行人側目紛紛,只不過在看到馬車上鎮北二字之后,行人皆是噤聲起來。
這大明朝,可只有一個鎮北將軍,那就是鎮守碧落關的郭靖郭鎮北!
也是如今朝廷明面上最強的先天強者,一手鎮北伏魔拳,威震天下,而且江湖還有傳言,當年名傳天下的江南七俠,也已經有人突破先天,只不過江南七俠已經看淡名利,不顯于世而已。
此事的真假,也無從得知,但江南七俠隱居在碧落關,卻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郭靖,與全真掌教的師徒之實,也同樣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如今全真拜山大典即將開始,鎮北將軍家族子弟,趕赴全真,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之事。
當這支車隊趕至長空城西大街的一處府邸門前,沿途一直緊閉的馬車門才緩緩打開,數名衣著華貴的少男少女走出。
“這就是長空城嘛,果真是繁華,比之京都亦是毫不遜色。”
其中一名稍顯成熟的少年環視了一眼街道上的喧囂,感慨道。
“相傳長空之名源自劍神的佩劍之名,而且據說當初鑄造的劍器有兩柄,長空飛雪,劍神前輩持長空威震天下,飛雪劍則由黃夫人持之,默默隱于劍神身后。”
另外一名氣質溫潤如玉的少年搖了搖手中折扇,緩緩道出一段隱秘。
“兩位皇兄,你們就別感慨了,咱們先入府中歇息一下,一路上就沒好好睡過一覺,困死了。”
出聲的是一名身材壯碩的少年,他有些不耐煩了,說完還看了一眼身旁扎著馬尾辮的少女:“皇妹你說是不是,要感慨以后有的是機會感慨!”
“三弟,父皇……父親大人在咱們臨行之前可是交代了的,絕不準泄露咱們的身份,你要注意言辭!”
“行了行了,真的是啰嗦!”
壯碩少年明顯很不耐煩,擺了擺手,便不管不顧的朝府邸里走去。
“三哥,你這性子要收斂一下,這里可不是在京都,鬧出事了,父皇絕對會收拾你的。”
少女撇了撇嘴,還是勸了一句。
壯碩少年有些不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好了好了,咱們就先入府歇息一下。”
年齡稍大的少年擺了擺手,隨即看向一旁的一名宦官問道:“李公公,父皇是如何安排的?”
“回稟大殿下,陛下已經派人提前通知全真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全真應該就會派人接殿下公主你們上山。”
“那好,咱們就先在府中等著吧,”
說完,幾人便走進了府邸之中,隨行的護衛也極為訓練有素的各自散開,有警戒的,也有隨之入府,在府中各處戒嚴者。
很快,這本普普通通的一座府邸,便變得戒備森嚴起來。
而此時,在長空城城門處,一陣馬蹄聲驟響,隨后便只見兩人御馬停在了城門前。
兩人年歲都不大,少男少女模樣,其中少年相貌端正,透著一股沉穩氣息,少女則是一身紅衣,一臉天真爛漫之色,她看著眼前雄偉的長空城,隨即回頭看了一眼,滿眼興奮:“哥,娘沒發現咱們溜出來!。”
“小妹你小心點,先下馬再說。”
少年顯然有些擔憂在馬背上歡呼雀躍的少女。
“哥你怕啥,小紅最聽話了。”
少女拍了拍戰馬額頭,很是篤定的說了一聲。
“好好好。”
少年無奈道:“咱們還是先下馬吧,聽說長空城內不準騎馬。”
聽到這話,少女更加興奮起來。
“我們還可以在長空城內玩嘛?”
“爹爹來之前不是吩咐了嘛,讓娘親我們去找大殿下……大公子他們,和大公子他們一起拜入全真。”
“靈犀姐姐也在嘛?”
少女眼前一亮,連忙問道。
“靈犀肯定在,大殿下他們幾個應該早就到了……”
“那我們趕緊走吧,我們自己去找!”
少女有些迫不及待了,翻身下馬,牽著馬便往城里而去。
“襄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