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入鎖妖塔,去救被劍圣關押的趙靈兒。
劉晉元與林月如,則在徐天涯的要求下,未入鎖妖塔。
而如今的林月如,在徐天涯的影響之下,也未曾如同原著情那般對李逍遙情根深種。
這種情況下,有著徐天涯的要求,兩人自然也沒有非要進入鎖妖塔。
徐天涯與酒劍仙對飲,只不過兩人明顯都有些思緒重重。
“這杯酒,喝得不心安啊!”
酒劍仙似乎是想起了當年巫后之事,嘆了一聲。
徐天涯道:“宿命的前提是有因有果,當年巫后的因是水魔獸禍害南疆,才有了為天下犧牲的果,如今趙靈兒的因,我看不到……”
酒劍仙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會不會是那南疆的拜月教主,當年他……”
“道友請看。”
徐天涯一揮手,畫卷一幕便憑空浮現,山村梯田,田中勞作的中年漢子。
“這是……拜月?”
酒劍仙有些難以置信。
“對。”
徐天涯點了點頭道:“拜月消除了執念,我感覺他應該距離入道不遠了,怎么可能是這個因呢!”
“無因便無果,因果不存,宿命又因何而存在?”
“可若是還有其他因果呢?”
酒劍仙突然的一句話,又立馬將氣氛凝固。
徐天涯沒再言語,這時,他不禁想起當初在林家堡中見到酒劍仙時他所說的話。
“五靈珠注定屬于女媧后人,因果循環,萬物自有定數,你拿了土靈珠,就是深陷因果之中,心靈蒙塵,難以得道咯……”
“我深陷因果之中了嘛?”
徐天涯疑惑,天下蒼生關他何事,女媧后人的宿命又干他何事!
就算有大魔滅世,他大不了遁入昆侖界,實在不行離開這世界又如何,談何深陷因果?
思緒流轉,徐天涯心中也不禁輕松不少,他游戲人間,所謂因果,他有何懼。
沉默許久,酒劍仙突然道:“待趙靈兒歸南詔,你我同去一趟如何?”
“好。”
徐天涯點頭,他亦是極為好奇,最終的結果會是怎樣。
時間流逝,數天過后,屹立蜀山的通天巨塔,亦是陡然轟鳴一聲,李逍遙與趙靈兒,從鎖妖塔走出。
那艘古香古色的飛舟,亦是再次出現。
載著眾人,從蜀山而出,往南詔而去。
這個時候,飛舟上的氣氛,卻也輕松融洽許多許多。
李逍遙與趙靈兒,劉晉元與林月如,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圓滿。
情意綿綿,你儂我儂。
這融洽的氣氛,卻也沒持續多久,便被趙靈兒的一聲驚呼所打斷。
“我感受不到土靈珠的存在了!”
此言一出,飛舟眾人,皆是為之一愣,尤其是酒劍仙,幾乎是立馬就轉頭看向了徐天涯。
“靈兒你能感受五靈珠的存在?”
徐天涯疑惑問道。
“靈兒在找到第一個靈珠之后,便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其他靈珠的存在。”
趙靈兒秀眉緊皺:“之前感受到土靈珠是在仙靈島的方向,后面又發現土靈珠慢慢移動到了南詔國的方向……”
“靈兒本來還想著這次回南詔,剛好就將土靈珠找到的,可沒想到,剛才土靈珠竟然徹底失去感知了。”
“這不可能出現的,除非土靈珠的靈力被耗盡,天地在重新孕育土靈珠,不然不可能感知不到的啊!”
趙靈兒言語過后,眾人面面相覷,酒劍仙則是神色古怪的看向徐天涯,隨即傳音道:“道友你不會把土靈珠給……”
而此時的徐天涯,神色已然變得凝重起來,原劇情可從沒有什么可以感應靈珠的存在。
再者,丟入海中,就算最終被暗河吸入,最大的可能也只會是永眠在地底,而非從仙靈島的地底暗河,一直穿梭至南詔國……
地底暗河縱橫交錯,何等的復雜!
不過數月時間,一枚靈珠,竟然能穿梭如此之遙遠且復雜的距離,直至南詔……
徐天涯眉頭緊皺,將自己的想法訴說而出。
酒劍仙聽完之后,原本稍顯古怪的神色頓時就收斂了起來,他當然相信徐天涯并沒有說假話。
但這也著實讓人不可思議。
地下暗河雖是四通八達,地脈縱橫,錯綜復雜,從仙靈島至南詔……
這……
更匪夷所思的是,土靈珠居然靈氣耗盡了?
五靈珠現世無數年,除了女媧后人無人能夠動用其力量,這已是世人皆知的至理!
而就在徐天涯兩人滿是疑惑之時,在那處山村之中,田地中勞作的拜月,卻是突然一怔,緊接著,他猛的轉頭看向南詔國的方向,神色卻是有些不可思議,但很快,他又有些釋然。
他搖了搖頭,竟繼續起了勞作,就好似沒有任何察覺一般。
飛舟至南詔,李逍遙與趙靈兒在石長老的帶領下進了皇宮。
幾人都沒有受到絲毫阻攔,甚至于,曾經掌控南詔的拜月教,此時竟如同旁觀者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初至南詔,在酒劍仙的引領下,兩人行至那鎮壓傳說中水魔獸的大湖邊。
湖面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頭,在湖面中央,有一尊數十丈的雕塑佇立,隱隱約約,可見流光閃爍,整個湖面,在這一抹抹流光之下,也是顯得無比的平靜。
徐天涯與酒劍仙立在湖邊,皆是思緒萬千。
酒劍仙或許是沉迷在往事之中,徐天涯則是在細細感知著整個大湖。
整個大湖,完全可以看做是一處龐大的陣法禁制,而那尊雕像,則是這座陣法的陣眼。
細細感知之下,徐天涯能夠清楚感知到陣法封禁之下那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
但這股力量,卻是被牢牢的封禁在湖底,不得動彈絲毫。
兩人駐足許久,才各自離開,回歸南詔王城,酒劍仙便被李逍遙拉扯離去,而徐天涯,則是在城中一處宅子住下。
而隨著時間推移,劇情的發展已經面目全非,沒了拜月教主的干擾,靈兒順利的回歸王宮,還動用女媧神力在整個南詔下了一場大雨,解除了干旱之危。
巫王更是欲傳位于趙靈兒,讓其成為南詔的女王……
酒劍仙與阿奴亦是父女相認,嗜酒如命,瀟灑塵世間的酒劍仙,已然有了牽掛,唐鈺小寶更是被其盯得死死的,生怕那小子“誘騙”他的女兒……
而劉晉元與林月如,早已是打破了那層隔紗,終成眷侶。
而徐天涯,則好似局外人一般,默默看著這完美團圓的場面。
這一幕近乎完美的結局,似乎是因他而成……
那如此的話,還談何宿命?
這個疑惑,又浮現在了徐天涯腦海之中。
夜晚,盛大的篝火晚會在王宮之中舉行。
有著趙靈兒的存在,黑苗白苗,時隔多年,第一次聚在一起,載歌載舞,眾人吃喝玩樂,歡樂融洽的氣氛亦是充斥了整個廣場。
“師兄應該是錯了!”
屋頂之上,酒劍仙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一把將徐天涯手中酒葫蘆拿過去,灌了一口,看著廣場上載歌載舞的場面,打了個酒嗝:“師兄定是錯了,如此完美,哪來的什么鬼宿命……”
徐天涯接過酒葫蘆,灌了一口酒,望著廣場上的歡聲笑語,也不由有些出神。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喝至興處,酒劍仙搖搖晃晃站起身,借著酒勁,郎聲高吟。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徐天涯臉上,竟也出現了一絲笑容,只不過,下一秒,這一絲笑容,戛然而止。
那高吟的詩句,同樣是戛然而止。
轟隆隆!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驟然響徹了天地,本該平靜的天地靈氣,此刻亦是暴亂翻涌。
夜空中陰云密布,將夜晚星空遮蔽得嚴嚴實實,電閃雷鳴,大雨磅礴而下。
地面的轟鳴聲依舊在持續,且極為迅速的劇烈起來,轟!不過幾息時間,徐天涯腳下踏著的宮殿,便在這地動山搖之中轟然倒塌。
徐天涯襲擊天穹,四方之景皆是映入眼簾。
陰云密布萬里,磅礴大雨有若天河倒灌一般,在電閃雷鳴之中,傾瀉而下,地動山搖也不知覆蓋了多大的范圍。
入目之處,皆是撕裂的地面,坍塌的建筑山峰,無數人在哀嚎,逃竄,儼然一片末日降臨之景。
天堂地獄,在一瞬間完成了轉換。
“吼吼吼……”
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伴隨著那陣陣嘶吼聲覆蓋四方,徐天涯只感覺一股莫大的恐怖降臨周身,內心的顫栗瘋狂涌動。
大兇!大兇!
他艱難抬起頭,看向嘶吼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電閃雷鳴之間,有遮天蔽日的巨蛇虛影盤旋天際,僅僅是看一眼,竟就有種面對禁忌的感覺!
“水魔獸!”
酒劍仙驚駭。
“定!”
趙靈兒懸浮夜空,一聲定之后,碩大的王宮,竟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雨不能入,地不能動!
“兩位前輩,靈兒在水魔獸身上感受到了土靈珠的氣息!”
“土靈珠好像被水魔獸吞噬了,靈兒能夠感受得到,它好像馬上就能突破封禁了!”
緊接著,趙靈兒的這句話響起,頓時讓徐天涯徹底愣住了。
入這方世界,得土靈珠,棄土靈珠,靈珠至南詔……
劍圣鎮壓趙靈兒,李逍遙入蜀山無門,自己領李逍遙入蜀山……
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之中閃爍,徐天涯艱難的抬頭看向這電閃雷鳴的天穹。
這片天地,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掌控一般,她是真正的執棋者,世間萬物,皆只是棋盤上的棋子。
但只要在這個棋盤之中,任何的變化,只會改變過程,結果永遠不會超出她的掌控。
而自己,入此世界,應該就已經成了棋盤上的一員……
棋子……
改變不了執棋者定下的命運……
因與果……
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成了這個因……
而那個果……
徐天涯緩緩轉頭看向那周身綻放光芒的趙靈兒……
電閃雷鳴,天河傾瀉,地脈崩毀,最最讓人恐怖的是,天地靈氣,竟也在這末日之景中,暴亂涌動,五行靈氣碰撞炸裂,天地靈氣,竟開始有種難以操縱之感!
大兇的預兆不停的沖擊著心靈,在那遮天蔽日的巨蛇身影之下,死亡的氣息時刻已然覆蓋了這片天地。
酒劍仙亦是呆呆的望著那巨蛇之影,這一幕場景,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哪怕相隔這么多年,再次面對著巨蛇之影,他卻感覺自己依舊是那般的無力。
許久,他才緩緩看向地面那驚懼的阿奴,那擔憂望著水魔獸的圣姑,那如天神降臨的趙靈兒。
神色微動,酒劍仙突然一揮衣袖,一股無形的力量立馬將場中阿奴幾人包裹。
阿奴驚呼:“爹爹!”
“去蜀山,待爹爹將水魔獸解決了,你們再回來。”
酒劍仙眼中閃過一絲眷戀,周身真元爆發,那一枚酒葫蘆飛射而出,拖載著幾人,在一聲聲驚呼之中,拖載著幾人飛速遠去。
“道友,此番因果與你無關,你還是速速離去吧。”
酒劍仙這話傳入耳中,徐天涯微閉雙眼,好一會,才緩緩張開,他搖了搖頭:“這一切也算是因我而起了,談何與我無關!”
話音落下,他拔劍出鞘,劍持在手,飛掠而去,態度已然明顯。
徐天涯這態度落入眼中,酒劍仙亦是一怔,隨即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沒再多言,看向那遮天蔽日的水魔獸,卻是突然一笑。
笑聲悲涼卻又肆意,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水魔獸破封而出時,許久,他才長嘆一聲:“罷了,這就是命!”
御劍騰空,朝那封禁之地飛掠而去。
而此時,湖邊天空,徐天涯早已至此,趙靈兒亦是緊隨其后,而李逍遙,天資再無雙,滿打滿算習武也不到一年時間,在這種滅世浩劫之下,他……太過無力,早已被酒劍仙封禁隨著林月如阿奴幾人一起送走。
“土靈珠不是非女媧后人無法動用其力量嗎?為何會被水魔獸吞噬?”
望著這湖面的驚濤駭浪,還有那即將坍塌的雕像,徐天涯皺眉問道。
酒劍仙突至,幽幽說道:“相傳水魔獸乃是天地下最為古老的太古五行魔獸之一,比女媧娘娘存在的歷史還要久遠,這等存在,誰也不清楚其底細所在。”
“對,這水魔獸極為恐怖,而且極難將其殺死,只能通過一次次的封印消磨它的力量,母親曾有遺言,她將水魔獸鎮壓之后,若有朝一日水魔獸再破封而出,就有徹底消滅它的契機了。”
趙靈兒抿了抿嘴唇,緩緩訴說著:
“只不過這一次水魔獸吞噬了土靈珠破封而出,它的力量,恐怕也更加恐怖!”
徐天涯問:“靈兒你還能不能感受到土靈珠的存在?”
趙靈兒秀眉緊皺,片刻之后,才回道:
“靈兒感知不到,但隱隱約約能夠感知到土靈珠的力量……”
酒劍仙道:“靈兒你有身孕,以女媧神力牽制一下水魔獸即可,其他的,交給我與天涯道友!”
徐天涯點了點頭,輕撫劍身,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在劍身中流轉,玄天至寶的威能,恐怕要在此世徹底展現而出了。
水魔獸尚未完全破封,紊亂的靈氣和那末日降臨之景,便覆蓋了萬里之遙,且還在飛速擴散著。
如此之大的動靜,又豈能瞞得過人界大神通者的感知。
在昆侖仙界,八座擎天巨峰之上,皆有大神通者顯現,南詔國發生的一幕幕,亦是清晰顯露在這幾位大神通者眼中。
“女媧后人……”
“宿命?”
幾人皆是輕嘆,隨即竟皆默契的散去了水幕之影,他們昆侖八派不同于蜀山這立派數百年的年輕門派,昆侖八派自古便有傳承,流傳下來的隱秘自然也就更多。
自古以來,女媧后人拯救蒼生,已是司空見慣之事,少則數十年,多則數百年,皆會上演一輪。
女媧后人的命運,大都以殉道蒼生為結局,極少數能夠活下來的,較之女媧后人那本該永生的壽命,也是不值一提。
而但凡卷入女媧后人命運之中的,自古以來,也沒幾個人能夠善終!
昆侖八派與世隔絕,嚴禁門人弟子入世俗之中,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而此時,在蜀山,劍圣遙望那毀天滅地的末日之景,平淡無波的神色,亦是少有的滿是黯然。
蜀山,一個與女媧后人糾纏不休的門派。
為此,每一次蒼生浩劫,蜀山都是首當其沖,甚至還有數次差點因此而斷絕傳承。
這一次,盡管他試圖阻止,但奈何天意難違,蜀山又被席卷其中了!
而這一切,與他自己,脫不開關系!
當年的因果,現如今,卻落在了師弟身上。
嗡嗡嗡……
蜀山之巔,有劍微鳴。
沉寂了多年的劍器,竟有種出鞘的沖動。
但到最后關頭,顫動的長劍,卻是驟然安靜了下來。
劍圣雙眸一片清明,遙望世間浩劫,飄渺清冷的聲音亦是響徹了整個蜀山。
“即日起,蜀山封山,召回所有游歷世間的弟子,無本座手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山!”
南詔。
蒼生浩劫。
雕像瀕臨破碎,本應平靜的湖面,早已驚濤駭浪,湖水倒灌,沿岸的村子城鎮,盡皆被洪水沖毀,無數人被席卷其中。
暴雨傾盆,地脈崩裂,這一切,都未被徐天涯與酒劍仙放在眼中,他們兩個的注意力,已然完全集中在了即將破封而出的水魔獸身上。
趙靈兒雖有心救助,但大敵當前之下,她也不得不強行壓下心中的憐憫,默默等待著水魔獸徹底破封而出的那一刻。
而此時,在那酒葫蘆之上,李逍遙已是奮不顧身的一躍而下,慶幸的是落在湖水之中。
劉晉元幾人想要跟隨下去,但卻被反應過來的圣姑全部制住,經歷了巫后之時,圣姑哪里會不知道,修為低下,參與這蒼生浩劫之事,只會是徒丟性命。
那湖邊十萬將士的森森白骨,便是清楚的證明。
而李逍遙,早在將他送上酒葫蘆之時,他周身筋脈便被酒劍仙所封禁,但他此刻卻是不管不顧,從湖中爬起后,便瘋狂的朝那南詔國跑去。
狀若瘋狂,神色猙獰,他如同野獸一般嘶吼著,瓢潑大雨,山崩地裂,皆阻止不了他絲毫。
摔倒就爬起,受傷亦是無視,就連酒劍仙留下的封禁,都不知何時被他給沖破。
周身氣息,竟也飛速提升著。
但哪怕修為暴漲,較之那覆蓋天地的大恐怖,還是太過太過弱小……
“快了!”
湖面雕像破碎,酒劍仙忍不住出聲。
“我有一劍,全力爆發之下,可毀天滅地!”
“待會麻煩道友與靈兒姑娘觀察一下這水魔獸是否有薄弱之處……”
這時,徐天涯突然出聲。
聞此言,酒劍仙與趙靈兒下意識的看向徐天涯,很快,酒劍仙的目光便定格在了出鞘的長空劍之上。
“這是……道的存在?”
酒劍仙震驚,他竟在一柄劍上發現了道的存在!
而更讓他震撼的是,之前他竟沒發現絲毫,這無疑說明這柄足以毀天滅地的神劍,竟完全被徐天涯掌控!
入道成仙!
這一柄神劍,當得上一尊仙!
“前輩您放心,靈兒能夠感知到水魔獸體內土靈珠的力量,應該可以感知到水魔獸的薄弱之處……”
咔嚓!
趙靈兒話音剛落,破碎之聲驟然響起,只見那尊屹立湖面多年的雕塑,驟然破碎!
轟隆隆!
剎那之間,末日異象,暴增數倍不止,伴隨著一聲嘶吼聲,通天巨蛇從湖面咆哮而起,整個湖面,瞬間倒轉,滔天巨浪,摧毀著一切阻擋之物。
“御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道友,我先行一步了!”
悠悠之聲,酒劍仙御風飛去。
徐天涯抬頭望了一眼電閃雷鳴的陰云,目光最終定格在眼前這通天巨蛇之上,他神色漠然,亦是化虹而去。
“萬劍歸宗!”
天地間,有低喝聲響起,剎那間,無數劍影閃爍,化成一道數百丈之長的劍龍,撕裂黑暗,朝那水魔獸呼嘯而去。
劍如雨下,撞擊在水魔獸的身軀之上,鱗片破碎,紫血飛灑。
吃痛之下的水魔獸,巨尾甩動,狂暴的天地靈氣涌動,天穹都在破碎,橫掃的巨尾帶著空間亂流,瞬間覆蓋而來。
轟轟轟!
千里河山破碎,整片大地,已經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長亦是望不到盡頭的深坑,倒灌的雨水不過幾息時間便將這深坑灌滿,渾濁之水中,酒劍仙沖天而起,此時的他,卻也完全沒了之前那瀟灑模樣。
衣衫破碎,面色煞白,胸口還有一大片猙獰血漬,顯然水魔獸這一擊,讓他受傷不淺。
吼吼吼!
肆掠的巨蛇沒有絲毫停頓,如星辰一般的巨眸,緊緊的盯著酒劍仙,螻蟻傷它,它又豈會放過他!
可就在這時,昏暗的天穹,突有光亮閃過,有一劍西來,劃破無盡陰云,直接刺入巨蛇身軀。
紫血再次灑落,吃痛的嘶吼聲再次響徹天地,翻滾的蛇軀頓時激起無邊的巨浪,無差別的朝四方席卷而去。
看似只是普通的巨浪,但當席卷而來之時,任徐天涯如何躲避,也無濟于事,不過剎那之間,他只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巨力沖撞而來,整個人便被淹沒在了巨浪之中,無盡的壓力亦是驟然降臨!
“咳咳咳……”
一擊千里!
當徐天涯從巨浪之中破封而出之時,這才發現,自己竟被這巨浪席卷到了千里之外!
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一股恐怖的吸力,再次降臨!
根本無法抵擋,他便和這被席卷的天地萬物一樣,被這股驟然降臨的恐怖吸力席卷而去。
而這股恐怖吸力的最終來源,正是那水魔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水靈珠,定!”
危機關頭,突有一聲嬌喝,隨即只見一顆水光蕩漾的靈珠高懸天穹,這一刻,不管是雨水,亦或者地面涌動的洪水,竟皆定格!
甚至連那盤踞天穹的巨蛇身影,都被定格起來。
雖只有短短幾息時間,但也足以讓徐天涯與酒劍仙脫困而出。
漫天劍光驟顯,無論是劍道九轉,亦或者蜀山劍法,這一刻,皆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無窮劍光灌入巨蛇七寸之處,一個巨大血坑亦是在無數劍光的刺入之下,飛速的擴大著!
不過幾息時間,這定格便已破碎,操縱水靈珠的趙靈兒,遭受反噬,亦是吐出來一口鮮血,染紅了衣裳。
那徐天涯與酒劍仙合力擊出的血坑,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其中更有土黃色光芒閃爍,整具蛇軀,竟有亦是被那土黃色光芒覆蓋!
“兩位前輩,土靈珠防御無雙,這水魔獸操縱了土靈珠的力量,根本攻不破它的防御!”
“攻其外不行,那就攻其內!”
徐天涯抹了抹嘴角血漬,緊盯著那水魔獸,冷聲道。
“對,攻其內!”
又硬生生的扛下水魔獸一擊,酒劍仙道:“徐道友,待會咱們就讓這畜生將咱們吞進去,咱們給它攪個天翻地覆!”
“行!”
徐天涯點頭,宿命天意又如何,他造成的因,他就要結束這個果!
“兩位前輩,靈兒能感知到土靈珠的力量流動……”
說完,趙靈兒一揮衣袖,兩顆靈珠便懸浮徐天涯與酒劍仙身前。
“靈珠能夠護著兩位前輩不被水魔獸侵蝕,也能讓兩位前輩感知到土靈珠的力量涌動,我們里應外合……”
聞此言,徐天涯看向酒劍仙,灌了一口氣,一甩手,將酒葫蘆丟給了酒劍仙:“徐某不信這狗屁宿命,道友你和靈兒姑娘在外,待徐某歸來!”
“今日過后,徐某再與道友把酒言歡!”
“你放屁,要去也是我去,當年老子我退縮了,今天,就算是死,我酒劍仙絕不會后退半步!”
酒劍仙毫不示弱,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便毅然決然的朝水魔獸沖去。
眼見兩道劍光一前一后,遁入水魔獸口中,最終消失不見,趙靈兒微怔。
“靈兒!靈兒!”
旺洋水波之中,隱隱約約,有嘶啞且絕望的呼喊聲傳來。
趙靈兒回頭,那無盡旺洋之中,有一葉扁舟,上面站著的狼狽身影,不正是她認定一生的人兒嘛……
“逍遙哥哥……”
趙靈兒絕美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燦爛且滿足的笑容,她這一生,有摯愛,有親朋……
足夠了!
“逍遙哥哥,你以后要好好的……”
趙靈兒微閉雙眼,幾滴淚珠從眼角滴落,當她再次睜開雙眸之時,眼中已滿是堅定。
“靈兒!靈兒!不要啊!不要啊……”
凄厲的呼喊聲愈發急促,愈發絕望,仿佛就在預示著什么一般。
柔弱的人兒懸空而立,衣衫羅裙舞動,傳承的女媧神力盡數爆發!
她知道,吞噬了土靈珠力量的水魔獸,若沒有女媧神力的存在,任憑兩位前輩修為高強,也難以徹底誅殺這頭禍亂蒼生無數年的太古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