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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一般投降后又對某件事喊出“絕對不可能”的俘虜,那就是絕對可能去做的。
底線一旦被突破了一次,后面就沒有底線了!
所謂的“絕對不可能”,不過是一個討價還價的手段,一塊試圖給自己遮羞的遮羞布罷了。
王誠早已看穿了吳忠內心的懦弱,他甚至都沒有給其加錢,沒有許諾更多的好處,就靠死亡和酷刑的威脅,威逼吳忠同意了當內奸的事情。
而他真正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滿足吳忠關于培元果樹處置方法的好奇心罷了。
“這棵培元果樹我青云門當然不會試圖據為己有,王某準備將它獻給赤霞宗,換取幾間火猿嶺坊市的店鋪所有權。”
在吳忠充滿求知欲的目光中,王誠面上淡然一笑,輕笑著說出了自己對于培元果樹的安排。
而聽到王誠這話,吳忠臉上神色頓時變得極為復雜。
他面色復雜的看著王誠,嘴巴微微蠕動,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是獻給赤霞宗,而不是龍山書院?若是獻給龍山書院,不是更容易獲得看重嗎?”
王誠聞言,頓時一臉不愉的把袖一甩道:“吳道友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先不說龍山書院那等大勢力,區區一棵培元果樹未必能引起他們多少重視,就說王某和青云門這次被不公對待,全都是那位向院主一手主導,王某這時候舔著臉把從黃石宗搶來的培元果樹獻上去,恐怕不但討不到什么好處,更有可能被人家當做是示威吧!”
這話說得吳忠頓時啞然無語。
他嘴巴張了張,最終只是搖了搖頭,一聲長嘆道:“王掌門看得真是通透,若是吳某和掌門他們當初要是能夠有王掌門這樣看得通透,懂得取舍,今日淪為階下囚者,恐怕就是王掌門和青云門一眾弟子了!”
王誠聽到他這話,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再回應了。
憑心而論,江云鶴當時想要獨占培元果樹的想法也不能說有錯,畢竟此物發現之時,只有他們幾個黃石宗高層知道。
但現在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成王敗寇,黃石宗失敗了,江云鶴想要獨占培元果的做法就成了過錯。
世間之事,很多時候就是這么簡單而滑稽。
要將培元果樹獻給赤霞宗換取好處,速度就要快,起碼要比黃石宗把消息傳到龍山書院要快。
否則龍山書院的人真根據黃石宗所傳消息,趕來了翠陽峰收取培元果樹,王誠和青云門可是不敢阻攔的。
畢竟名義上面來講,這片蠻荒地域都是屬于龍山書院的,他們這些附庸門派,不過是在龍山書院的地盤上面打工罷了。
但是把培元果樹獻給赤霞宗后,那龍山書院即使來人,也有著赤霞宗出面攔截了。
因此王誠在作出決定后,馬上就準備全速趕往火猿嶺坊市拜訪赤霞宗。
不過在真正出發前,他倒是沒有忘記那個臨陣起義的方仁禮,又抽出一點時間把其叫到了身邊,詢問其選擇。
“方道友考慮的怎么樣了?王某即將前往火猿嶺坊市一趟,方道友若是做出第二個選擇,王某正好可以捎帶方道友一程。”
此時距離王誠給方仁禮說出兩個選擇,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個時辰,這么長的時間,其實也夠他分析清楚兩個選擇中的利弊了。
因而聽到王誠詢問自己的選擇后,方仁禮也沒多加猶豫,馬上便恭敬行禮回答道:“王掌門明鑒,晚輩選擇第一種。”
“哦,為何是第一種?王某以為你會選擇第二種才是。”
王誠眼中訝色一閃,頗有興致的看向方仁禮,想要知道原因。
方仁禮也似乎早就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樣,聞言后頓時便冷靜分析道:“從表面上看,王掌門給的第二種選擇當然更好,可是晚輩也知道,以晚輩的資質修為,即使有一件一階極品法器在手,或者是一次得到了五千下品靈石,將來也頂多能夠為自己掙得一顆護脈丹或者小培元丹罷了!”
“而就算晚輩福緣加身,一次便筑基成功了,后面還有購買中級功法和二階靈器等重大難題要解決。”
“但選擇第一種的話,或許前面獲得王掌門和青云門各位同門的認可,需要耗費一段不短的時間,可是晚輩相信只要晚輩能夠接受時間的考驗,證明自己對于青云門的忠誠和價值,以王掌門的胸襟氣度,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對青云門有功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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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
說到此處,方仁禮看了一眼認真傾聽的王誠,忽然一下雙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禮參拜道:“承蒙掌門厚愛,給晚輩一個為青云門效犬馬之勞的機會,晚輩今后一定改過自新,從頭再來,絕不辜負了掌門的厚愛!”
王誠見此,稍一沉吟后,便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你有這種誠心,王某很是欣慰,同時王某也期待你今后能夠像自己所說一樣,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忠誠和價值,贏得其他同門的真心接納認同。”
說完親自將方仁禮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心理負擔,黃石宗之所以覆滅,全因為宗門高層貪欲蒙眼,決斷失誤,你們這些普通弟子,本來就沒有必要為他們的錯誤而用生命去買單,所以你棄暗投明的行為,王某是贊賞和肯定的,今后也不會因此而對你有任何異樣看法。”
聽到王誠這話,方仁禮心中方才徹底松了口氣,頓時滿眼感激的向著王誠拱手一禮道:“弟子多謝掌門信任。”
“好了,關于你的事情,王某會和林長老他們交代清楚,接下來你就先和他們在這里等待,等王某把幾件急事辦妥后,便帶你回青云門舉行正式的入門儀式!”
王誠揮了揮手,說出了自己的安排,然后便沒有在翠陽峰上多做停留,直接向著火猿嶺坊市趕了過去。
而在趕路間隙休息的時候,王誠也在思考著方仁禮的事情。
方仁禮臨陣倒戈之事,毫無疑問在其本人的人生履歷上面是一個污點。
往壞了說,他此次能夠臨陣倒戈背叛黃石宗投降青云門,以后就也有可能背叛青云門投靠其它門派。
畢竟很多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做起來的話,所面對的心理負擔就會少去很多了。
但是身為一方勢力首腦,真的就能因為這一點而把投降的人全部一桿子打翻嗎?
顯然不能!
自古降將降兵都要經歷一個考驗忠誠的過程,身為一方勢力首腦,王誠除非今后一個降兵降將都不接受,不然他就必須要表現出氣魄胸襟來,要給投降的人一個改過自新機會。
從外門弟子做起,在今后的時間里,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可以做一個合格的青云門弟子,這便是他給方仁禮的一個機會。
至于說方仁禮今后會不會在青云門與其他門派交戰的時候,再度背叛,那只能等待時間來驗證了。
而且黃石宗能出現方仁禮,焉知青云門的弟子里面又不會出現另一個方仁禮?
這種沒有發生的事情,沒有必要去揣度。
身為一方勢力首腦,王誠應該做的事情,不是想著誰有可能背叛,而是讓下面的人沒有背叛理由,沒有背叛機會。
假如背叛青云門所獲得的好處,遠不如待在青云門大,自然沒有人會背叛。
假如背叛青云門的結果,是身隕道消,自然沒有人敢背叛。
當然了,王誠可以接受降兵降將,卻并不意味著他誰都會接受。
像方仁禮這種臨陣倒戈對青云門有功的,他自然不吝于給予其一個機會。
但是像吳忠這種刀架在脖子上才投降的,哪怕肯加入青云門,他也肯定不會收入門墻的。
細究原因,就是方仁禮這種臨陣倒戈投降的人,具備著宣傳價值,對于今后青云門與其他門派交戰的時候,勸降敵人有著榜樣作用。
反觀那些需要青云門耗盡力量才俘虜的人,若是不但不給與處罰,還將之收入門墻的話,不但沒有正面宣傳價值,讓敵人知道了還會產生負面宣傳價值,成為敵人抵抗到底的一個理由。
“這方仁禮,以后只要不讓其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便不愉他敢生背叛之心了。”
王誠口中喃喃自語著,心中差不多知道今后該怎么對待諸如方仁禮這類投降的人了。
五天后,一路疾馳的王誠,時隔一年多時間再度來到了火猿嶺坊市外。
他到了坊市外后,也不進入其中,而是直接向著不遠處的赤霞宗山門飛了過去。
這時候就看得出赤霞宗這種大門派和青云門的差別了。
在赤霞宗山門周圍一兩百里外,就有赤霞宗弟子組成的巡查小隊每日巡視。
王誠一進入這個范圍,馬上便有騎乘著飛行靈禽的赤霞宗弟子迎上來詢問他來歷和來意,然后根據他的身份來歷,傳訊通知山門內的筑基修士,安排對應之人來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