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王瑩坐在原地打問號打了多久，一時間她那熟悉的bgm在耳邊瘋狂回蕩。
好吧，她雖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甚至換個人說這話她會覺得扯淡，但因為那人是蘇老師，懵逼之后，王瑩又莫名覺得在期待著下午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都沒休息，又開始處理起剛剛沒接的那些電話里的事物。
只不過，這次處理的時候，她時不時留盯著自己的郵箱，等待著一個人的郵件。
一分鐘
十分鐘
大致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叮。”
剛剛特意開啟的郵箱來件提示音就那么響了起來。
王瑩為之一振。
“等等，我給你回電話，我這邊有點事兒，嗯，先掛了。”
電話掛斷。
王瑩急切的剛想打開郵件。
轉念想了想，站起身來，去她辦公室的到一個柜子前，有些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里面的一個頭戴式耳機。
這可是好東西，趙老斥巨資采備的，配給高層用的耳機，很專業。
拿出，輕輕的把它接入電腦，戴上。
王瑩把郵件的附件導了出來，點擊播放，聽起了這首名為《無賴》的歌曲。
歌曲開頭是電子合成音，前奏不長，很快進入歌詞
“這”
王瑩甚至屏住了呼吸。
不到四分鐘的歌曲很快就已播完。
但當聽完整首歌后，王瑩好像控制不了臉上的表情了，腦袋里嗡嗡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又將歌曲再放了一遍。
“嘶。”
辦公室是有空調的。
依舊是不到四分鐘，安靜的辦公室里倒吸涼氣的聲音那么清晰。
王瑩這一次，感覺了時間似乎變得很漫長。
從她和蘇木分別才多久？
王瑩恍惚的歪頭摘下了耳機，把剛剛小心翼翼拿出的耳機隨意一丟。
嘴巴微張。
她此刻腦海中唯一的想法是：這人特么的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下午兩點半左右。
云州某一大戶人家。
涼皮的家中此刻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他的好基友思言輸入密碼進入他家里，看著大白天都是暗暗的家里，不由皺眉：“涼皮，人呢？沒死吧？”
“砰。”
剛往前走了幾步，思言就感覺他好像踢中了什么東西____是酒瓶。
他翻了個白眼，憑借透過窗簾的光，很快摸到了燈光按鈕的旁邊，打開。
光亮恢復。
思言不由的一愣，心里只冒出了四個字：
“一片狼藉。”
滿地的酒瓶子，紅酒白酒啤酒都有。
還有衣服也是在地上這兒一件那兒一件的。
一個家變得不像一個家。
也沒先找不知道喝到哪兒躺著的涼皮，思言把地上的瓶子一個個撿起來，衣服也收起來，折騰了半天，才把屋子收拾好，剛剛已經帶上圍裙的他，拿著拖把，站在二樓某個掛著結婚照的臥室，喘了口氣，不由翻了個白眼說道：“你睡覺倒還知道回床上睡。”
“嗯～”
涼皮聽到了動靜半天了，終于舍得睜開他迷迷糊糊的眼睛，“來來了。”
“嗯，再不來，怕你死家里了，衣服給你拿了一套，趕緊把澡洗了先。”
思言很嫌棄的指了指放在床一旁的衣物。
涼皮明顯酒是醒了的，沒有多說什么，起身，進了浴室。
大致半個小時后。
一樓的客廳。
思言拿了一罐啤酒也遞給涼皮一瓶：“歌等得怎么樣？還找不到嗎？”
現在看上去很正常的涼皮也是打開拉罐喝了一口后，滿臉郁悶：“沒有，兩州那么多公司，發來了這么多歌，怎么就沒有一首讓我滿意的呢？”
“你不是說蘇木，華盛來的那幾首很不錯嗎？”
思言坐下，給坐地上的涼皮碰了碰罐，開口反問道。
涼皮先點頭，又是搖頭：“歌是很不錯，甚至可以說首首經典，但這些歌，還是沒有寫進我心里”
思言此時也理解他發小的意思，不由的還是問出了那一句：“真真斷了？”
涼皮沉默了半晌，突然像是自嘲的笑道：“你說人是不是喜歡犯賤？人家想管著你，想守著你一輩子的時候，你滿不在乎，人不管你了，要走了，你又”
說著又沒聲音了。
思言也沒出聲。
客廳里只有易拉罐相碰的聲音。
喝了一兩瓶，酒精作用下，思言才紅著臉指著涼皮道：“你丫真就是犯賤，人家之前對你死心塌地，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之前人家要結婚，你也拖著，結婚了想要孩子，你又拖著，你丫就是太有錢玩多了！”
“罵，繼續。”涼皮反駁都沒有，又開了一罐酒。
“你丫”
“呼呼呼”
拉罐已經有十幾瓶了。
“你怎么想的？真不和老東家簽約了？”
思言問道。
涼皮搖頭：“不簽了，她她合約在哪兒還有幾年，低頭不見抬頭見尷尬，出來了。”
思言站起來活動了一下：“你怎么有錢，資歷也在哪兒，還簽什么公司？自己搞唄。”
“看情況吧。”
涼皮有點不甘心：“我想要一首歌，一首觸及我觸及她的歌。”
“你不會自己寫？”
涼皮嘆了口氣：“寫不出來，至少短期一點都寫不出來。”
“那沒辦法了，你自己當事人都寫不出來，別人還能寫出來打動你了？沒這道理嘛，人家這些公司可鉚足勁了，曲爹出手的都不少了，已經很重視了，要我說，如果你怕麻煩不想繼承家業，不想自己開公司工作室，那就找個心儀的簽了吧，你不是有便宜徒弟嗎？正巧人這次也給你歌了，還不錯，就去華盛唄。”
“再說吧。”
涼皮又喝了口酒。
就在這個時候，他擺在桌子一旁的手機又響了，思言幫他看了一眼：“諾，這才多久功夫，歌又來了。”
“要不咱倆一起聽聽看？”
涼皮無精打采道：“行，你連音響吧，手機密碼0421。”
思言點點頭，直接把郵箱的歌保存到了本地。
郵箱存著沒聽的歌還不少，足足有十七首。
“藍牙已連接。”
“行了，我放了？”
“好。”
“喲，第一首就是大公司的，歐洲斯一曲爹的。”
點擊播放。
“質量還不錯，代表作水準之上的。”
“哎，差點意思。”
“行，下一首。”
“嘖嘖嘖，這些公司真的下血本了，這首歌有沖擊歌王盛典的水平，而且情感偏悲，有幾句我覺得寫得很深。”
“確實，不過差點意思。”
“行，下一首。”
“這首臥槽，王爹的！你臉真大！”
“嗯很厲害，和蘇木的那幾首屬于一個檔次的”
“蘇木？還那幾首？和這一個檔次？”
思言咬著牙說道：“你是說，這種級別的歌，有幾首，都沒打動你？”
“嗯”
“暴殄天物！你不唱你給我”
好吧他也不怎么會唱歌。
思言有些氣悶，“行，今天聽到底，我就看看了，你是不是得把云歐兩州的樂壇給拒絕個遍！”
說著看也不看下一首歌是那個公司的，那個人寫的，直接點下了播放。
前奏中規中矩，很快過去。
歌詞透過那價值不菲的音響傳出。
“我間中飲醉酒很喜歡自由
我間中飲醉酒很喜歡自由
常犯錯愛說謊但總會內疚
遇過很多的損友學到貪新厭舊
亦欠過很多女人
少見，這是一首云語的歌。
可當這曲子與詞揉合在一起響起來的時候，語言似乎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思言沒有說話了，直接走到了一旁。
熟悉涼皮的他，熟悉這段情的他，突然明白涼皮等的歌，想要的歌是怎樣的了。
整個客廳除了歌聲沒有任何聲音了，好像此刻任何的聲音傳出來，都是被不允許的。
第一節歌詞還沒有過去，涼皮已經緊緊咬住了牙齒，之前的無精打采已經完全消失，徹底從慵懶的狀態里脫離了出來，一雙眼都不轉動的盯著那不遠處黑乎乎的音響。
而音響里的歌聲還在繼續，一句句想是自白的歌詞響起，觸及人心原來這么簡單
“怕結婚只會守
三分鐘諾言曾話過要戒煙
但講了就算夢與想丟低很遠
但對返工厭倦自小不會打算
但是仍唯獨你愛我這廢人
出錯你都肯去忍然而誰亦早知
不會合襯偏偏你愿意等
哽咽，涼皮雖然一動不動，但那眼淚似乎不爭氣的自己就一滴一滴的滑落。
痛他好像感覺他的心又被撕裂了。
他怔怔的看著音響，聽著歌，好像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這時候音響的所有雜音就連曲子都已經消失，只剩下那一句句猙猙的歌詞，共鳴放大，直達人心：
“為何還喜歡我我這種無賴
是話你蠢還是很偉大
在座每位都將我踩口碑有多壞
但你亦永遠不見怪
何必跟我我這種無賴
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
但是你死都不變心跟我笑著捱
就算壞我也不忍心偷偷作怪
涼皮終于憋不住，淚水一顆一顆的落下，艱難的咬著嘴唇，哽咽聲，泣不成聲，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拳頭一下子握緊了，然后試著松開，緊接又握緊。
那一句句詞如芒刺背。
而那旁的思言已經面壁了，他被嚇到了，
字字誅心。
這就是所謂的字字誅心吧。
“完了。”
似乎讓涼皮經歷了長長的窒息一般，他已經忘記自己生處那里，已經忘了所有，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了這首歌。
歌曲最后十幾秒。
其中的聲音還是讓他揪心：“何必跟我我這種無賴，活大半生還是很失敗，但是你死都不變心跟我拼命捱，換轉別個也不忍心偷偷作怪。”
歌曲結束了。
涼皮呆坐在電腦前，一言不發。
思言腦袋也搭在墻壁上好一會兒。
隔了好一會兒，思言轉過身，提著酒，看著涼皮徹底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嘆了口氣問道：“你沒事兒吧？”
涼皮置若未聞，還是呆呆的，盯著那已經暫停了的黑色音響，那從未體驗過的奇異情緒在心里肆虐，頭忽然就那么對對直直落在了大理石的桌子上，沒有因為疼痛叫出聲，而是就那么頭貼在桌子上，看不清表情的說出了幾個字：
“再一遍。”
“再再一遍。”
“嗚嗚嗚，再來。”
“咳咳咳，再來。”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再次陷入了安靜。
“誰的歌。”
眼睛已經徹底腫得不成樣子，不知道想著什么的涼皮問。
思言一瞧，沉默且恍惚了一陣才說道：“蘇木。”
涼皮出神的看著天花板，隔了一會兒堅定的說道：“我決定了，簽約華盛。”
“不再聽后面的歌？考慮考慮了？”
“不用了。”
涼皮站了起來，把客廳掛著的結婚照取了下來。
有些歌一聽就知道無可替代。
“也是，這還用聽什么，不過我也決定了”思言看著手機里的那兩個字，頓了頓。
“決定什么？”涼皮扭頭疑惑的盯了思言一眼。
“沒什么，我覺得我幾次和蘇木同臺沒打過他，挺丟臉的，所以”
“嗯？”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歌哭得撕心裂肺后，情緒緩和了好多的涼皮，終于能用正常的問號表情了。
思言突然表情怪異的深吸了口氣：“那句話這么說來著？”
“打不過就加入？”
涼皮簽約華盛了！還帶著老牌金曲，近幾年有望沖擊曲爹的思言一起！
這個消息從兩個人攜手一起進入華盛的大門的時候就飛速的傳遍了華盛各個部門！
雙喜臨門！
王瑩臉都快笑爛了！
成了！
他們家蘇木一出手，就立馬拿下了！
那么多大公司呀，那么多曲爹呀，都沒拿下的梁爹，就這么給小蘇拿下了，花了居然沒到一天？甚至還多了一個未來的曲爹思言！
這種簽約的速度王瑩現在人都是飄著的！
一切感覺是那么的似夢似幻。
樂壞了的當然不止王瑩，趙老也開心壞了。
劉爹，劉爹的徒弟，小蘇，涼皮，思言
在未來可以很清晰的見到，他們華盛娛樂就要有五位的曲爹級作曲了！
這波啊
是鳥槍換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