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偵察到,不適號打擊群通過了密斯群島,不過情況有些變化。”
坐鎮戰情中心的常海洲接到重要情報,迅速來到艦橋向李海匯報,把電文遞了過來。
李海一看,神情凝重了幾分。
原來的情報顯示,不適號打擊群是以不適號核動力航母為名的,除不適號核動力航母之外,還編入了三條撲克級和一條供應級快速戰斗支援艦(即綜合補給艦)。
這樣的編成可以吊打絕大部分國家了。
常海洲所說的變化是,不適號打擊群的編成內多了兩條艦,經過研判,系盎格薩遜海盜分支之一袋鼠幫的兩條澳新軍團級護衛艦。
“看樣子他們勢在必得。”李海沉聲道。
澳新軍團級護衛艦有十艘,其中袋鼠幫裝備了其中八艘,大部分是2000年后才下水服役的新艦,能不能打不知道,不過技術成分很高。
李海忽然一笑,道,“我倒是希望袋鼠幫的艦艇來得越多越好,盎格薩遜海盜不好對付,拿袋鼠幫開刀是沒問題的。”
“恐怕沒這么簡單。”常海洲冷靜說道,“從他們的編成時間來看,兩支艦隊會合編成比較倉促,袋鼠幫很有可能不知道盎格薩遜海盜此行的目的。我最擔心的是袋鼠幫被盎格薩遜海盜利用了。”
李海說,“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用兩條澳新軍團級牽制住我們,不適號帶著三條撲克級往羅涇水道沖的話,新青年擋不住。”
“沒錯。”
“有那兩條澳新軍團級更多的消息嗎?”李海問。
“有。”
常海洲快步走到海圖桌那里,拿起鉛筆依靠極強的記憶力把兩條澳新軍團級過去一天之內的航行軌跡畫了出來。
若是新青年,手指點點就出來了,這便是實現了情報系統智能化和老式艦艇之間的時代差距。
衛星監視到目標航行軌跡,想要找到目標過去的航行軌跡并不難,不過53號艦沒有數據鏈,只能通過電文的方式接受戰區聯指發送過來的最新情報。
宋建明進入艦橋,邊走邊笑著匯報,“艦長,同志們得知你要和明星艦長蘇魯東打賭,誰輸了就要請將近兩百號人吃海鮮大餐,有些同志開玩笑說讓你請他們吃海鮮大餐,大家保證你能贏。”
除夕會餐后,宋建明負責把打賭的消息放了出去,頓時激起了戰士們的好勝之心。
53號艦許多戰士甚至沒有見過李海這個人,但是大家對蘇魯東就太熟悉了,蘇魯東的名號可謂是如雷貫耳,無他,南艦的明星艦長,早晚是主力大驅艦長。
有人統計過,蘇魯東艦長每年最少有三次出現在國家級媒體的采訪鏡頭里,如此人物妥妥的是艦隊重點培養的年輕干部。
一句話概括,蘇魯東是南艦護衛艦艦長中的典型代表。
李海是誰,一個多月前還是艦載戰斗機飛行員,現在是以見習艦長的身份代理艦長行使艦長權利,僅此而已。
如此懸殊的差距,那么重的賭注,當然是讓已經對李海欽佩不已的戰士們群情激動要拋頭顱灑熱血開干了。
“無論輸贏,這頓海鮮大餐我是請定了,在此之前,我想袋鼠幫海盜先吃一頓鮮活海鮮。”李海說。
宋建明這才注意到情況發生了變化。
常海洲開玩笑說,“兩百號人的海鮮大餐,再簡單也得好幾萬塊錢,幾個月工資了。”
“半年航補罷了。”李海毫不在意,他不喜歡錢,對金錢沒有概念,他最開心的時候是小時候在北海蕩起雙槳的孩提時代。
“召集人開作戰會議。”李海臉色一整,進入了狀態。
“是!”常海洲立即去落實。
李海轉頭對吳桐說,“你去陪著莊記者不要讓她亂跑。”
“明白!”吳桐立馬去了。
陪伴是借口,看著莊小瑩不讓她往涉密的地方跑是真。
關系再好也不能違法保密規定,尤其現在是戰時狀態的情況下,而且李海的確擔心莊小瑩把握不好度拍了一些東西隨手就發了。他看過采訪組的設備,非常先進,無線通訊設備走的是衛星網絡,眨眼就能把幾十兆的東西發出去。
主要部門長再一次于戰情中心集合。
李海拿著鉛筆,開門見山邊介紹情況邊標注,道,“密斯群島西南海域,不適號打擊群的位置在這里,距我約230海里,一個小時前,編隊航速由16節提到了28節。”
他抬了抬頭,標注了一個時間,“大約八小時又十五分鐘后到達我所在的海域,即25日4時15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新加入不適號打擊群的兩條澳新軍團級護衛艦最高航速是28節,撲克級的最高航速曾經打到過32節,因此,不排除撲克級前出的可能。”
根據己方的航速航向,加上風向風力水流等因素,李海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計算出了一個即能跑得更快又盡可能節省燃料的航速和航線,隨即在航圖上標注上了。
宋建明都看傻了,他干了十多年的航海了,自詡是這塊業務的神算子,可是看到李海僅花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把如此復雜的計算完成,當即欽佩不已。
他大概是不了解,戰斗機飛行員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合適的運算公式并且在最短的時間里得出正確結果,以此作為戰斗機動的依據。
這個時間通常短到要以秒來計算。
如使用航火攻擊地面運動目標,需要考慮目標的運動速度和方向、風向風力風速、己方戰機航速航高、航空火箭彈初速以及彈道差、空氣濕度以及地形地貌引起的重力偏差,等等等等。
射擊的機會是一閃而逝的,根本不可能借助計算工具來計算,全憑心算。
相對而行這種簡單算術,在李海這里不算什么。
常海洲卻是從李海畫出的航線看出了一些端倪,“你想先拿那兩條澳新軍團級護衛艦開刀?”
“本來想拼一把至少拼掉一條撲克級的,既然澳新軍團級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我不介意先拿它們練練手。”李海把鉛筆放下。
張火心直口快,說,“這么說澳新軍團級是當定替死鬼了。”
大家微微一笑。
雷達長萬里揚沒有笑,他身上的技術干部氣息濃厚,當年西電的國防生,他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看不起澳新軍團級,這個船技術成分很高,作戰能力很不俗的。”
“有多高?”李海笑著問。
萬里揚無奈地攤手,“三四層樓那么高。”
這回大家都笑了。
末了,萬里揚正色道,“澳新軍團級的戰斗管理系統很先進,雷達系統也比我們的好,現在都是打明牌了,就憑咱們這條老式護衛艦,要在不適號的作戰半徑里攻擊其編隊里的其中一條船……”
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
事實上53號艦已經在不適號的作戰半徑內。
張火反駁道,“萬里兄,咱們現在還沒有被不適號發現,這是優勢,其二,我們對付澳新軍團級的話,不適號不見得會幫忙,其三,我們的任務是牽制不適號打擊群,只要沖進它的核心防空圈,哪怕什么都不干,都能讓不適號渾身難受進退不得。”
萬里揚沒有接茬,因為張火所說同樣有道理。
不適號打擊群所屬艦艇搭載的對海警戒雷達以及相控陣雷達,號稱最遠能夠探測到400公里外的海上目標,在實際作戰中這個數據是要大打折扣的。
53號艦老舊,但體型不大,區區3000余噸而已,沒那么容易被發現。
沒有暴露位置是53號艦的一個優勢。
退一步說,即便被發現了,對方也很難確定探測到的是護衛艦,而不是民用船舶,要精確,就必須拉近距離,或者起飛艦載戰斗機偵察,或者起飛艦載預警機進行探測。
“諸位,先看看航線。”李海示意他們別爭,指著新鮮出爐的航線說,“我的計劃是引蛇出洞,澳新軍團級待在不適號核心防空圈里,我們很難拿捏它,把它印出來就簡單多了。”
他問道,“如果不適號發現側翼出現一條不明護衛艦,會怎么做?萬里主任,如果你是指揮官,你會怎么做?”
“派出一條船查證驅離。”萬里揚道。
李海微微點頭,“53號艦是上了盎格薩遜海盜老舊殘破護衛艦的名單的,對付咱們這么一條老式護衛艦,不適號打擊群絕對不會讓撲克級上,最大的可能是派出澳新軍團級,也許是一條,也許是兩條。”
“說白了,不適號打擊群不會把我們放在眼里,驅趕我們這種次要任務,不適號打擊群八成不會動用主力,那么它們的選擇就是澳新軍團級了。”
眾人的眼睛慢慢亮起來。
“很有可能,老舊也是我們的優勢,正如之前那條不明巡洋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反而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樣。”常海洲傾向李海的計劃了。
先向東南方向以經濟航速航行,然后突然折向東北,從側翼以最高航速沖向不適號打擊群,這是李海畫出來的航線。
“我問過富貴班長,53號艦最高能跑出36節的航速,在最后的沖刺階段,最多三個小時就能逼近不適號打擊群的核心防空圈。”李海說。
常海洲等人紛紛點頭,53號艦的確是創造過36節的最高航速,而且當時是持續跑了12個多小時,足足500海里的航程。
動力系統是經受過嚴格考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