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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木村將暉手里的撲克牌灑了一桌,怔怔的看著自己被全數贏走的福澤諭吉,心情異常復雜。
你們好歹也讓我贏一局啊!
椎名伊織才不管他想什么:“還玩嗎?”
“玩!”
木村將暉咬牙切齒,但一摸錢包,卻發現來時還鼓鼓囊囊的包裹,此時已經空虛得一張福澤諭吉(萬円)和樋口一葉(五千円)都壓榨不出來了。
只剩兩張孤零零的野口英世(千円)躺在里面,面色悲戚。
再玩下去,他連坐地鐵回家的錢都該沒有了。
“門外左轉我記得有個取款機。”
椎名伊織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木村將暉錢包里的幾張銀行卡,狀似自然的提醒道。
“你等著!我去換。”
木村將暉明顯是輸上頭了,現在腦子里倒沒想著什么回本。
他只想贏幾局。
至少贏個他娘的一局也行啊!
木村將暉一想到從剛剛開始,就瘋狂連敗的抽鬼牌經歷,氣得差點腦溢血。
這一對絕對是不世出的出千大師。
不然的話,正常人哪有運氣那么好的?!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木村將暉心里暗搓搓的想著,打算出去之后自己再新買一副一樣的牌。
“他肯定不玩抽卡游戲。”
桌邊,宮原渚湊到椎名伊織耳邊,小聲說著人家壞話:“手氣也太差了。”
椎名伊織斜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對咱們兩個有什么微妙的誤解?
一個真·神圣羅馬帝國(綠)歐皇,一個開掛的封弊者,噼里啪啦手里一抽就是一沓好牌,死活還挑不中鬼牌你讓他上哪贏去?
只不過,椎名伊織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嘴里說的話正好相反:
“確實,他這人手氣不行。”
椎名伊織一邊說,一邊把收攏的錢塞進自己的褲兜里。
他倒不是什么貪錢的人。
主要是因為這位木村君一看就知道和那個桃井亞子是一伙人,都是宮原家老媽派來搞他們的。
既然他們的錢是渚醬的老媽給的,那就相當于是渚醬的。
而渚醬的錢,基本都用來雇傭他了。
于是可得
木村的錢宮原家的錢
宮原家的錢宮原渚的錢椎名伊織的錢
木村的錢>椎名的錢。
等式單向成立。
所以,椎名伊織只是通過大家都認可的方式,從木村君的兜里拿回自己的錢而已。
將公式簡單列明,椎名伊織一下子就感覺世界都豁然開朗了。
原來,他并不是貪財,也不用感到愧疚。
“你笑什么呢?”
宮原渚奇怪的歪頭看他。
椎名伊織收斂笑容:“我想起高興的事。”
“嗯?”
宮原渚一臉懷疑。
椎名伊織眼觀鼻鼻觀心,大腦放空。
等到觀察了一會兒,實在看不出什么問題,渚醬才從原位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等我回來再開始。”
“是、是。”
聽他利落的答應著,宮原渚才一步三回頭的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今天的伊織,總覺得有點怪。
等到宮原渚走遠了,椎名伊織才往通道另一頭的方向看過去。
“桃井桑?”
“哦嘶”
剛剛從那條路口消失了的桃井亞子從角落里蹦出來,似乎十分有活力的答應著:“居然被你發現了啊,椎名君。”
椎名伊織表情平淡:“那邊的安全樓梯被堵住了,往那個方向走可下不去樓。”
既然下不去樓,那又怎么會‘消失’呢?
“嘛,我果然挺討厭椎名君這種秀才。”桃井亞子勾了勾她鬢角那藍色的長發,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所以嘞,椎名君找我有什么事嗎?”
“三啤的話就算了吧,我雖然比較隨便,但那是沒有男友的時候”
椎名伊織即便聽到她有意作怪的言語,也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始終都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表情。
等到桃井亞子說完,才平靜道:“宮原夫人給的價碼應該不低吧?”
“我能問問,她想做什么嗎?”
聞言,桃井亞子先是神色一頓,而后看向椎名伊織的雙眼都閃耀著光。
思索間,她下意識的微皺起眉頭。
短短幾秒后,似乎是想到了合適的突破口,桃井亞子面上帶著有點邪氣的笑。
“椎名君你想知道,宮原桑是怎么開始變成不良少女的嗎?”
“唔嗯”
宮原渚站在洗手臺的鏡子面前,手里捏著那支新買的百元店檸檬唇膏,輕輕的在唇瓣上一點點滑過。
櫻桃似的小嘴上都反饋起淡淡的涼意。
隱隱的還有幾分檸檬酸味。
將唇膏畫的差不多了,宮原渚稍稍抿了抿嘴唇,吧嗒吧嗒的在鏡子前臭美了下。
原本就顯得紅潤飽滿的櫻桃小口,此時亮起了點點熒光。
莫名間,有種水晶似的剔透感。
“哼哼,看伊織那家伙這回還怎么說。”
宮原渚得意的在鏡子面前哼哼笑了兩聲。
伊織那家伙在超市里調戲她的事情,她現在可還記得呢!
等一會兒回家的時候,一定要調回來!
一邊想著,宮原渚一邊伸出手臂,在小臂上輕輕親了下。
白嫩無毛的小臂上,留下一道痕跡很淡的印跡。
宮原渚看著自己胳膊上的印跡。
一開始明明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但是不知怎么的,多看兩眼之后,就急忙紅著小臉擦拭干凈。
“笨蛋。”
等到簡單洗妝好,宮原渚往大廳的方向過去。
只不過,剛冒出頭,就恰好看見一個女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背對著這個方向,正和椎名伊織愉快的攀談著。
椎名伊織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下意識的往走廊角落的方向看過去。
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桃井亞子卻似乎全然不在乎這些。
在切換到正常人類狀態之后,桃井亞子的說話方式明顯變得正經了許多,放慢聲調娓娓道來:“其實,渚唧之所以會在學校里被孤立是因為她自己哦。”
椎名伊織沒有出聲。
只是默默的看她。
桃井亞子依舊保持著那愉悅的笑容:“渚唧從以前開始,脾氣就差得很。”
“吵架、摔東西、秉性暴躁。”
“有時候連我們這些不良也不敢在外面惹她。”
“而那一天,她在學生會搜查書包的時候,不小心被翻出來了一瓶香水,結果就和負責搜查的學生會成員起了沖突。”
“生氣之下,居然直接把對方打到住院。”
“簡直超酷的!”
桃井亞子狀似無奈的攤攤手:“不過那一回,直到現在都被稱為峰之崎史上最大最惡事件”
笑容卻是無比燦爛。
“她啊,是個天生的暴徒。”
在走廊轉角處,宮原渚緊緊捂著嘴巴,背部貼著墻壁。
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