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暗的氣息逐漸籠罩了這片地帶,燈火通明的別墅內忽明忽暗,閃爍的幾人的臉龐各自籠罩了一層陰森之意。
伴隨著第八次閃爍黑暗過后,當一切在黑暗中乍現片刻光明,可以清晰地看見一雙慘白的手刺穿了沈林的胸膛。
那雙手光華而細膩,慘白是它的唯一,手掌末端同樣是白的滲人的指甲,指甲很長,長卻不垂,在閃爍間繚繞著詭異的光澤,好似數柄尖刀。
這雙尸手的規律十分簡單,觸碰即死,細看更可以看到那穿透而過的血跡正在被那雙手逐漸吞噬,情況極為詭異。
“成了!”張政動面色一喜,對方被預估“玉”的資質讓他忌憚了很久,爆發起來就是全力,尋求出其不意。
情況比他預料中的要簡單的多,他毫無阻礙的穿透了對方,一擊斃命。
“蠢貨!讓開!”耳邊傳來李多俊的聲音,是韓語,聽起來十分急切。
張政動聽這話很快反應了過來,四下觀望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讓他有些莫名其妙,當他試圖做些什么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天靈蓋灌入,直入脊髓,這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喚體內的厲鬼。
耳邊像是響起了什么聲音,張政動揮動蒼白的尸手匆忙一擋,卻發現自己的雙臂僵直,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給鎖住了一樣,前方似乎有什么大恐怖,詭異的力量如灌涌一般倒傾回體內。
“這是什么!”張政動咬牙,試圖抽手,卻根本抽不回來,尸手被徹底壓制,他沒有任何掙扎的余地。
一旁的樸敏珠及時出手,伴隨著空間一陣虛幻,可以看到她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盞燈籠。
燈籠整體呈現血紅色,映襯的在場的幾人都有些被血色染紅,更為詭異的是,那血紅色的光芒照耀的四周,一切與之前看到的畫面大相徑庭。
血紅色的畫面中,沈林面容如厲鬼,一雙枯槁的手如鎖鉗一般抓住張政動的手,對方癱倒在地,幾近抽搐,恐怖級別的差距太大,張政動根本扛不住這樣的襲擊。
“狂妄!”
血紅色的光芒之下,李多俊的面容大變,之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性模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怪物。
那怪物只有上半臉龐,下半部分只有尸骨,牙齒部分的骨頭長的奇怪,尖銳而怪異,更像是一個個牙齒做成的錐子。
這尸骨的來歷不詳,可詭異程度在南高麗民國也是少之又少,作為李多俊成為“玉”的核心支柱之一,這口怪齒的能力十分強悍,往常李多俊不敢多加動用,厲鬼的詭異程度越高,復蘇程度也就越可怕,這是個讓人畏懼的魔鬼,不能輕易動用。
可面對一位同樣具備“玉”資質的馭鬼者,由不得他托大。
怪齒微張,腥臭的氣息彌漫四周,那仿佛冰錘一樣的牙齒就那么朝著虛空那么一咬,沈林就感覺到了陣陣恐怖的侵蝕。
厲鬼!來自厲鬼的侵蝕!這只鬼的能力十分強悍,似乎可以借助某種不為人知的特性發動襲擊,防不勝防。
襲擊來的十分迅猛,沈林面部鬼相怪異連連,四周的空間乍現一抹白光,而后李多俊的眼神猛地放大。
“這不可能!”他感覺到自己厲鬼的能力仿佛墜入虛空,剛剛發動的襲擊明明中了,可下一秒就斷了聯系,這樣的情況簡直不可思議,無法理解。
李多俊不敢相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這只鬼的能力他動用起來都要再三小心,如果對方能夠輕易壓制,那他面對的到底是什么?
一個人?還是一只真正的鬼?這樣的情境簡直讓李多俊心底發寒。
“貪婪是這個世界的原罪,你們可以不用死,但這是你們自找的!”沈林松開已經停止抽搐的張政動,轉頭望向李多俊,原本就詭異的瞳孔在血紅色燈籠的照耀下顯得越發妖異。
“能夠堪破鬼域指引道路的靈異物品,不錯的東西。”沈林看向了樸敏珠,那仿佛厲鬼一樣的面龐讓那從頭到尾都面色冰冷的女子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
不像是在被一個人盯著,而是一只鬼!
“那就留下吧。”
猩紅的光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霧,迷霧只有三米,三米之外不見任何東西,李多俊倉皇回望,卻發現他什么也沒發現。
“鬼域!幾乎呈現碾壓局面的鬼域,居然瞬間就把血燈籠給壓制,這家伙絕對不是人!”李多俊無比確信這一點,這根本不是馭鬼者,馭鬼者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屬于鬼母的鬼域籠罩的那一刻,那持燈的女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沈林制服,這只是個驅使靈異物品的普通女人,沒有任何能力。
“祭品么?”手里的燈籠使用起來明顯有代價,南高麗國估計是打聽到自己有鬼域,所以特別讓這一組人攜帶了這血燈籠,而且還準備了一個使用的祭品,估計用完后這女人也活不下來,厲鬼的反噬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雙方的級別差距太大,沈林的出手根本毫無懸念,當五層鬼域覆蓋這四周的那一刻,這一切已成定局。
鬼域散去后,原地只留下幾個封禁厲鬼的黃金盒子,尸體早已被沈林利用鬼域轉移到底下。
房間內的茶幾上多了一份文件袋,那是這幾個人隨身攜帶的東西,應該跟此行的目的有關系。
沈林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東西封存,而后打開文件袋。
袋子很薄,能看出里面的資料沒有多少,這說明對方對事件本身也了解不多。
打開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某個事件的介紹,介紹同樣簡潔,看不出端倪,反倒是其中幾張照片讓沈林看出了些許不對勁。
黑暗的世界中,一頂古樸的轎子在照片中矗立,轎簾翻動,里面似有萬千厲鬼。
鬼轎!這東西竟然到了南高麗。
沈林還沒來得及細想,下一張照片徹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照片內是一張質地昏黃的紙張,殘破中透露著焦黑,能看出似乎被燒過,只殘存了這么一部分。
紙張上面有字,映入眼簾的便是。
“民國三十八年,春,該出發了,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