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麗校醫院走廊之中亮著明亮的日光燈,照亮兩側純白色的墻壁,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清晰可聞,剛剛帶隊歸來的喬布斯站在走廊之中,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咔嚓!”
隨著病房的門被推開,一身阿卡麗學院制服的凱爾·李緩緩從歐文·馬克斯的病房之中走了出來,他合攏了病房的房門之后,看了一眼喬布斯道:“喬布斯學長,跟我來吧,我們聊聊。”
喬布斯點了點頭,跟上凱爾·李一路走出醫院,走進了阿卡麗學院的學生會辦公大樓。
是的,阿卡麗學院學生會有著自己的辦公大樓,甚至還有著每年超過兩百億特幣的辦公費用,畢竟他們不是象牙塔一般的學院,他們更加像是某種特權暴力機構,負責清理一些帝國之中的異類與怪物。
這不是喬布斯第一次來到學生會辦公大樓,但是卻是他第一次走進學生會主席的辦公室,據說這是絲毫不次于因思特帝國首相辦公室的地方,而喬布斯進來之后,卻可以肯定地說,這地方絕對比首相辦公室要奢華。
107年希伯來十六世時候的裝飾,從上到下,從里到外都是真正的古董,甚至于孤品,這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雍容大氣,即便是個普通人坐在這里都會覺得自己是個貴族。
喬布斯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加入學生會真的是太蠢了。
“當!當!當”
凱爾·李伸手在辦公室內二巨大的朱紅色辦公桌之上敲了敲,將喬布斯的失神拉回來,他似乎知道喬布斯在想些什么,輕聲道:
“很奢華對嗎,其實我并不喜歡這種過于奢華的環境,多半是之前的主席留下的,我也懶得打理,所以就這樣了,不過格雷斯·思卡爾那個家伙很喜歡這里的裝潢,我之后的主席不出意外八成是他,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估計不太好。”
何止是狀態不好,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被白楊那個怪物按在地下捶,估計短時間即便是身體恢復,心理也根本緩不過來………喬布斯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還想有人揍一頓格雷斯·思卡爾,在心中暗道。
“要喝點什么,少有阿卡麗學院學生會主席辦公室里找不到的飲料。”
走到另一頭的飲水機旁,凱爾·李隨意地問道,壓根看不出學生會會長的架子,讓人忍不住地生出好感。
要知道在他之前學生會主席向來都是眼高于頂的貴族,就跟格雷斯·思卡爾一樣,讓女人想尖叫,讓男人想揍人。
“半糖咖啡就好。”
喬布斯有些受寵若驚,他從來沒有想到學生會主席會有一天給他泡茶,畢竟在這個學院之中算是最平庸的學生,說是吊車尾都不為過。
凱爾·李泡好了一杯咖啡,然后又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將咖啡推到了喬布斯的身前,然后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道:
“偷得浮生半日閑,這是我家鄉的詩句,每當我坐在這么大的辦公室之中喝茶,總有一種時間虛度的感覺。”
“如果說主席的時光都虛度了,那么我豈不是白活了?”喬布斯苦笑道。
凱爾·李沒有在這個話題之上深究,只是再次小酌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靠在了背后的靠背上,道:
“最近又到開學季了,這是我一年之中少有的喜歡的日子,因為學院又會充滿生機,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白楊這么一個人,開學季的學弟們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當年古爾丹的時期可是有很多人被打擊的徹底失去的信心,我感覺未來估計會更多。”
凱爾·李此時已經改了對于白楊的稱呼,因為他同意了歐文·馬克斯的說法,對于強者應該有足夠的尊敬,更何況這或許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在十二帝國之外出現的怪物。
二十歲就有著五次升格的實力,這幾乎堪比十二帝國的皇室,只有真正邁入神秘世界的人才知道這究竟是多么的恐怖。
“大概是不幸吧!”
喬布斯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那暴雨之中,白楊與歐文·馬克斯互換一刀之后,那個恐怖的男人面無表情對自己傷勢無動于衷的樣子道。
“說遠了,談談你對白楊的感受吧,阿卡麗學院之中你應該算是接觸他時間最長的人。”
這也是凱爾·李將喬布斯帶到這里的原因,只是看資料之上詳細的描述,這并不足以了解一個人。
白楊這個家伙從資料之上看起來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被上天賜予了恐怖天賦的瘋子,常人可干不出來挾持阿卡麗學院學子的事情,也不會在羅塔城強襲警視廳。
但是無論在資料之上他是什么樣子,他在現實之中都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喬布斯聞言神情嚴肅了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道:“那個叫做白楊的男人,他是一個怪物,一個兇厲到骨子里的怪物,一個不可馴服的怪物,我知道我這么說有夸張的成分,但是他絕對對得起這種評價,如果你見過他,那么你絕對會認同我的評價。”
凱爾·李聞言緩緩地開口道:“但是我聽說他曾經效命于帝國的某人。”
喬布斯頓了頓,然后緩緩地道:“這確實很奇怪,我無法相信之前有人能夠命令他,不過在三年級在第一次追捕的時候,我們遇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受傷了,按照他的說法,在我們之前就有人找到了他,讓他殺了我們。”
“仔細說說。”凱爾·李抬頭道。
喬布斯聞言將那天見到白楊和其的對話全部告訴了凱爾·李,包括白楊所說的對方擁有的權柄。
“………就是這樣,他最終選擇挾持了我們離開因思特帝國的國界。”
凱爾·李聽完了喬布斯的敘述后,沉默了片刻道:“很難說明真假,不過卻可以證實,白楊確實與帝國某個高層有關,我會上報給董事會那邊,看能不能讓帝國司徹查。不過從你的描述之中………那人真的像是一個怪物。”
說到這里,凱爾·李頓了頓,道:“你覺得格雷斯·思卡爾他們真的有希望擊敗這個家伙嗎?”
喬布斯有些不明白凱爾·李問這句話的用意,撓了撓腦袋道:“應該……有吧,畢竟當年古爾丹也敗了不是嗎?”
凱爾·李沒有對他評價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點了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大概已經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了。”
喬布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辦公室之中,在喬布斯離開之后,凱爾·李打開了桌案之上的一份文檔,上面印著因思特語“絕密”的字樣。
這是從帝國司那邊送來的,這上面顯示白楊在入獄之前所殺的人都是帝國軍部052計劃參與人員,這個計劃的行動負責人是萊昂納德中將,但是在白楊入獄之后第二天,萊昂納德中將就因為心肌梗塞死在了家中。
凱爾·李看著朱紅色桌案之上的文檔,皺了皺眉道:“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是巧合的樣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艾斯·蘭德帶著抱了一沓文檔袋的安東尼馬庫斯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凱爾·李道:
“聊完了?”
凱爾·李似乎也習慣了艾斯·蘭德這種不敲門就沖進來的舉動,點了點頭道:“嗯,那個男人確實是一個怪物,低年級要倒霉了。”
艾斯·蘭德點了點頭,道:“那學院校董那邊會讓我們出手嗎?”
“那就要看白楊是否足夠優異了。”凱爾·李道。
“白楊?”艾斯·蘭德有些疑惑地道。
凱爾·李解釋道:“喬志文的新名字,不出意外會是我們以后通緝令上的名字。”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安東尼·馬庫斯將懷里高高一沓文件,放在了凱爾·李的辦公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凱爾·李看了看桌案之上文件道:“這是?”
安東尼·馬克斯抬了抬自己鼻梁之上的眼睛道:“新學期的新生名單,按照時間已經有些晚了,估計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招新生。”
“是啊,又到了招生的時候,這屆新生可不怎么幸運呢!”
凱爾·李從安東尼·馬庫斯放在桌案之上的文件之中抽出了一份,看了一眼,道:“畢竟他們學生時代之中即將面對一個怪物,一個幾乎不可戰勝的怪物。”
而他抽出的這份文件之上印著的名字赫然是安寧,照片之上那女孩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怨與涼薄,如果讓白楊來描述的話,大約會用前世的原田美枝子來做比較。
………
三天之后,阿爾法帝國,阿茲特克城,巨大的太陽神教堂矗立在城市的中心,無數太陽神教的信徒從那巨大的教堂大門走入其中,像是在朝圣。
白楊身著新的黑色風衣,坐在教堂旁阿茲特克廣場之上的座椅之上,將面包掰碎成細小的顆粒灑落在廣場的地面之上,但是無論是阿茲特克廣場之上的烏鴉,還是鴿子,都沒有敢靠近他的,更別說吃地面之上的面包碎屑。
在白楊身邊坐著的是寂滅和尚,他依舊是黑色兜帽衣衫,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運動鞋,只有腦袋亮的就像是要發光,他緩緩道:
“你現在的新身份是一個清道夫,綽號叫做深淵,名字叫做趙煜,清道夫主要做的是幫人解決麻煩,無論任何麻煩,這個身份之前是我們的人在用,底子很干凈,沒有什么違法亂紀的記錄,當然你如果拿它做什么,我們也不限制。”
白楊看著地面之上的面包碎屑,皺著眉頭道:“沒有人見過他?”
寂滅和尚聞言拿出了一個一個面具放在了橫椅中央,整個面具呈現純白色,只露出雙眼,而面部表情呈現一種冰冷的冷漠感。
“我們的人行動的時候都會帶這個面具,所以沒有人見過,這個面具也算是他的代號。”
白楊接過了面具,感受著手掌之中那種冰冷的金屬觸感,低聲道:“很不錯的面具。”
寂滅和尚隨即又遞過來了一個文件袋,道:“另外這個文件之中記載著你的生平,盡量記住。”
白楊接過文件袋瞥了一眼道:“記住能夠擺脫因思特帝國的追殺?”
寂滅和尚愣了愣,道:“不能,這東西只能騙下普通人。”
“算是意料之中了。”
白楊笑了笑,抬頭再次看向了地面之上的面包碎屑,一種兇厲的氣息,瞬間自白楊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開來,阿茲特克廣場之上一瞬間成千上萬的鳥振翅高飛,引得路人頻頻回顧。
“連鳥都怕我啊!”
寂滅和尚看著席卷整個阿茲特克廣場之上的鳥群,便是他也不禁驚嘆于白楊身上的那種氣息,似乎所有生物都會畏懼的氣息。
“另外文檔之中還有一些關于阿爾法帝國神秘勢力的介紹,這你應該會用到。”
寂滅和尚頓了頓,繼續道:“我們不會給你展示亡途獵人東西,你可以自己去看,無論是黑暗市場、傭兵暗網,還是神秘世界私人集會,都可以了解我們,無論你什么時候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們都歡迎。”
白楊聳了聳肩道:“很官方的談話,我會自己看的。”
“那么祝您在阿茲特克城生活愉快。”
寂滅和尚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廣場另一頭走去,白楊就坐在原處看著寂滅離去。
與之同時,斯皮爾伯格從遠處的座位之上站起身來,提著一個文件袋朝著白楊走了過來,這個高大的家伙撓著自己的腦袋道:“先生,我們這就算逃出因思特帝國的追捕了嗎?”
白楊搖了搖頭嗤笑道:“事情哪有那么簡單,這只不過是讓你在阿爾法帝國生活的質量年高些。”
說到這里,白楊又頓了頓,想起了之前擱置的實驗品計劃,他看著斯皮爾伯格道:“而且,我這里可有神靈的秘密,誰能夠不動心?”
“是啊,沒有人能夠不動心。”斯皮爾伯格碩大的腦袋上下搖晃,眼中的向往卻沒有絲毫的藏匿。
這時候白楊站起身來,拿起了長椅之上的面具帶在了臉上,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長風吹起在阿茲特克廣場之上,伴隨著漫天飛鳥,白楊的話語之中似乎帶著難以想象的誘惑力,讓人無法拒絕。
誰能夠拒絕成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