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之下,一道道電弧在空氣之中跳躍,時間在白楊眼中被拉緩到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速度,白楊甚至能夠看清那一道道電弧迸發的所有軌跡、看清動手三人頭發被恐怖風壓壓低的細節之處。
白楊能夠感受到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發出強勁而有力的聲音,血液瘋狂被擠入四肢的血管之中,這一刻,白楊渾身的細胞像是興奮,更加準確的說,每當殺戮的時候就讓他感受到興奮。
那種嗜血和好戰的基因就像是寫進了他的骨子里一般。
就在朱子琪的刀鋒靠近白楊的瞬間,白楊手中的苗刀動了,刀鋒以超過六倍音速切碎空氣,重擊在朱子琪手中的唐橫刀上,就連唐橫刀之上閃爍的電弧都被這一刀徹底切開,而整個刀身都在一剎那之間彎曲成詭異的弧度。
這就是白楊最熟悉的戰斗方法,沒有什么招式,只有恐怖的速度、恐怖的力量和恐怖的本能。
拋開所有不該有的技巧,回歸最原始的戰斗。
“轟!”
朱子琪只覺得整個雙臂如同撞上了巍峨高山一般,手掌幾乎要抓不住手中的唐橫刀,恐怖的力量灌入他的身體,瞬間將朱子琪整個人都擊飛出去,重重地撞擊在大地之上,雙腳在面之上犁出來一條深深的溝壑。
而就在這一剎那,白楊擊飛朱子琪之后,手中苗刀翻轉在最后時刻擋住了時同化和于尤從側面而來的刀鋒。
“轟!”
恐怖的力量順著白楊手中的苗刀,穿透他的身軀,灌入大地之中,整個混凝土澆筑的地面,瞬間塌陷,無數碎石崩飛,塵埃掀起。
時同化和于尤只覺得整個人似乎砍在了大地之上一般,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掀起的塵埃之中,白楊手的苗刀刀鞘瞬間橫掃在了兩人的腰間。
恐怖的速度即便是已經第八次升格的兩人也幾乎沒有回過神來,時同化和于尤就已經飛了出去。
兩道身影瞬間撞進了遠處的別墅之中,堅硬的混凝土墻壁他們的面前就像是一張薄紙,瞬間破碎。
煙塵之中,白楊在兩人被擊飛的瞬間踩碎了大地,整個人撕開空氣沖到朱子琪身前。
在煙霧的遮擋之下,在朱子琪感受到白楊掀起的風壓的時候,白楊的刀鋒落在了朱子琪左臂之上。
鮮血在塵埃之中橫飛,朱子琪能夠清晰感受到左臂傳來的劇痛,他連忙揮刀,想要劈開白楊,但是就在揮刀了一瞬間,朱子琪感受到了自己右臂之上的鋒銳。
白楊手中的苗刀瞬間將朱子琪的右臂齊根切下,隨即刀鋒再轉,凄慘的叫聲從朱子琪的口中你發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在其他唐帝國劍冢的學生眼中,朱子琪三人動手的瞬間,白楊似乎動了一下,隨即朱子琪便被擊退,然后他們似乎感覺時同化和隊長于尤被擋下來了。
但是恐怖的煙塵剛剛掀起,便有兩道身影瞬間飛出,只剩下了朱子琪和喬志文的身影隱沒在其中。
煙塵之中之后再次爆發出一道破空聲,朱子琪的慘叫聲隨即響起,但是緊接著便再也沒有絲毫的聲音,就像是所有的聲音都被溺死了一般。
這種詭異的氛圍,讓唐帝國劍冢的學子立馬感受到了不對,孟飛章握住手中的唐橫刀,直接開口道:
“朱子琪,你還活著嗎?”
這次交手遠遠超出了孟飛章的預料,亦或者說“喬志文”的實力,遠遠超出了朱子琪給他們的判斷。
這根本不是第五次升格左右,一瞬間壓制三位第八次升格者,這根本就是一個恐怖的怪物。
“他還活著,不過快死了。”
伴隨著白楊冰冷而沙啞的聲音響起,那揚起的煙塵快速變淡,沾染鮮血的大地之上,兩道身影快速顯露出來。
在看到畫面的一瞬間,孟飛章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被掀開的混凝土地面下的土路上,散落著朱子琪四肢,那只右手還牢牢握著手中的唐橫橫刀。
而朱子琪本人則是被白楊單手按住脖頸提在空中,那種恐怖的兇厲氣息彌漫全場,讓唐帝國劍冢所有的學子不禁心中發毛。
這個喬志文完全不像是朱子琪說的那樣弱小,反而強大到眾人心驚。
隨手將手中的朱子琪扔在了裸露出來的土地之上,鮮血灑落,白楊將手中的苗刀鋒銳按在了朱子琪的眉心之處,鮮血隨即從朱子琪眉心處滲出。
白楊的目光掃過唐帝國劍冢的學子,所有被他的目光掃過學子,都下意識地避開了白楊的目光。
白楊握住苗刀的刀柄,似乎下一刻就要洞穿朱子琪的大腦。
“你們是十二帝國哪個一個,來這里真的是因為十二帝國在通緝我?”白楊的聲音緩緩響起。
但是在昏黃的路燈之下,卻根本沒有人說話,白楊手中的苗刀瞬間以“一”字從那朱子琪的面頰之上拉過,朱子琪的鼻梁瞬間被切下,整個臉頰就像是忽然變成了平面一般,朱子琪隨即再次發出慘烈的叫聲。
“啊啊啊!!!”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心頭一顫,孟飛章甚至感覺自己似乎在面對從地獄而出的撒旦,那種恐怖的壓迫感讓他甚至不敢說話。
這一刻,孟飛章才明白,為什么阿卡麗學院會在這個男人的手上吃了大虧,而又為什么這個男人會被神性教會邀請成為新的主教。
因為當孟飛章見到白楊之后,他就明白,這個人必然會是未來神秘世界真正的大人物,哪怕是他現在還沒有成為,那種身上的壓迫感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了。
“看來沒有人回答我。”
白楊砍斷了朱子琪的鼻梁之后,像是回憶起了什么一般,道:“我記得,在古代之中,有很多種非常有意思的刑法,其中一種就叫做人彘,他現在還差點,不過你們不說的話,他很快就會變成人彘,我想你們作為同伴,應該會成全他,我再問一遍,你們是十二帝國哪個一個,來這里真的是因為十二帝國在通緝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之前被撞碎的別墅之中,一只手從廢墟之中緩緩伸出,掀開了身上的碎石站起身來,灰塵順著他的肩膀滑落,揚起縷縷塵埃。
站起身于尤看著遠處的白楊,又看了看地上幾乎已經被削成人彘的朱子琪,道:“我們是唐帝國劍冢學子,這次來處理神性教會的。”
白楊重新將手中苗刀刀鋒放在了朱子琪的頭頂,冷笑著道:“所以說十二帝國也在追殺我?”
于尤單手捂著自己的腰間,剛剛白楊的那一擊雖然沒有殺了他,但是還是打斷了他至少四根肋骨,于尤一邊一點點地掰正自己的肋骨,一邊回道:
“想殺你的應該只有因思特帝國的人,我們來到這里只是………一個意外。”
說到這里,于尤不由地看向朱子琪,現在如果有誰最后悔來到這里見到“喬志文”的話,那么就是現在的朱子琪了。
“一個意外?”白楊笑了,“來到這里,點名指姓的找我,這是意外?”
說著白楊手中的苗刀再次劃過朱子琪的雙耳,兩個耳朵瞬間掉落,白楊冷聲道:“那我砍掉他的四肢,再把他制成人彘也是意外了?”
白楊不覺得自己殘忍,他給過對方機會,但是對方卻并沒有珍惜,人無論如何都是要為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的。
于尤在將自己最后一根肋骨掰正之后,朝著白楊點了點頭道:“只要您現在離開,我們可以當做是一場誤會。”
于尤現在只想要帶著朱子琪后撤,至于拼命,他們三個八次升格已然是全隊最強戰力,而現在皆被重傷,一旦真正地動手,那么就像是“喬志文”最開始說的一樣:他們那都會死在這里。
這個家伙雖然還沒有真正成為神性教會的主教,但是卻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了。
白楊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于尤,而就在他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白楊忽然往遠處看了一眼,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地道:
“你們還有其他隊友?”
于尤聞言皺了皺,他沒有明白“喬志文”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回道:“沒有,這個片區是我們的,周圍沒有十二帝國的其他人。”
“但是有人來了!”白楊抬頭看著遠處,冷聲道。
“有人來了?”于尤愣了一下,看向了白楊看向的方向。
在白楊的聲音響起十秒之后,于尤才感受到了有人在接近這邊的氣息,他不禁驚了驚,還真的有人來了。
又過了十秒,又是十四道身影越過了別墅區落在了白楊的身前,他們每個人都穿著與于尤們類似的戰術裝備,一眼便可以認出絕對是十二帝國的人。
在這些人落下之后,于尤像是認出了來人,皺著眉頭道:“陽元白?”
“是我,沒有想到帶著面罩都被認出來了。”陽元白點了點頭,扯下了面罩,然后看向了白楊,“遠遠地就聽到了打斗聲,原來真的有條大魚。”
“這是我們的防區,你們不該來!”于尤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他現在不想因為晉帝國的人而打起來。
因為他知道,站在這里的那個男人足以將在場的人全部殺掉,只不過對方似乎因為什么事情想要離開,才有了交流的機會。
但是一旦對方轉變主意,那么他們都會死,尤其是現在來的陽元白這個人本就是一個肆意妄為的家伙,這個家伙很可能讓“喬志文”更加堅定殺他們地決心。
這不是于尤想要的。
“十二帝國一起面對神性教會,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陽元白笑了笑后,看著白楊道:“喬志文,因思特帝國逃犯,阿卡麗學院的十年公敵,還有神性教會的新主教,面對這樣的人物我們自然要幫一幫你們。”
聽到陽元白的話之后,于尤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連忙對著白楊道:“他們是晉帝國的人,我們現在只想走,他們來到這里和我們無關,只要您放了朱子琪,一切我們都可以當做意外。”
但是白楊卻笑了,他手中的順著眉心直接刺入了朱子琪的腦袋之中,一瞬間鮮血和腦漿混雜在一起涌出,朱子琪再也沒有了呼吸。
空氣也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下來。
“當做意外,然后在在回到帝國之后再通緝我嗎?”白楊緩緩將手中的苗刀拔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你們還是都死在這里吧!”
下一刻,白楊身影瞬間突破了音速,刀鋒如同瞬移一般來到陽元白的面前,那種速度即便是陽元白已經接近第第九次升格,也只是勉強看到影子,他下意識地抬起長劍阻擋。
“轟!”
空氣炸裂,白楊手中的苗刀壓著陽元白手中的長劍砍入了陽元白的肩膀之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陽元白瞬間吃痛,精神權柄瞬間沖擊白楊眉心,希望能夠阻礙白楊片刻,但是就在精神力撞擊在白楊的眉心的一瞬間,陽元白只覺得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座不可撼動的巍峨高山之上,他手中阻擋的長劍瞬間一軟。
白楊手中的苗刀瞬間肩膀劈下,幾乎將陽元白整個人都劈成了兩半,內臟都全部裸露出來。
恐怖的氣息壓抑著在場所有人的感官,尤其是之前唐帝國劍冢的孟飛章等人,他們瞬間拉開距離,沒有人想要和白楊交手。
而此時,陽元白身邊晉帝國白鹿書院的人見狀瞬間同時出手,白楊手中的苗刀瞬間泛起了暗紫色的光輝,瞬間橫掃,將重創的陽元白直接掃飛了出去,然后隨即對晉帝國白鹿書院的人動起手來。
夜空之下,暗紫色的光輝在別墅區之中亮起,如同殘影一般在大地之上閃過。
而等到暗紫色的光輝消失的時候,地面之上斷臂殘肢散落滿地,只有一個男人站在一堆尸體之上,如同殺神一般的氣息睥睨全場。
“又有人來了。”白楊抬起頭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看來今天晚上真的要多死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