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城,永夜的黑暗是永遠的主色調,無數破敗的建筑之上已經包裹上了厚厚的灰塵,像是末日余暉之下現代工業社會最后的見證。
詭異、黑暗、猩紅現在才是這座曾經數千萬人生活的城市之中的主題。
即便是顏非告訴董和宇要相信帝國的力量,但是他的心中也沒有底,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黑暗的囚籠,將他們困在這里,永無天日。
而城市之中那個恐怖的詭異人皮一旦解決了城市之中的神靈,那么他們估計在一瞬間被吞噬。
其實………我們當初最好的機會是跟著“喬志文”離開這座城市………自從顏非發現他們被困在這座城市之后,他就腦海之中就在不斷地回想這個念頭。
十二帝國的所有人都或許走不出這座阿茲特克城,但是“喬志文”絕對可以走出這座城市,畢竟那恐怖的男人甚至可以命令那恐怖的詭異人皮。
可惜………我們最終錯過了這個機會,甚至可能錯過了唯一逃出這座恐怖城市的機會………顏非在心中自語道,每次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念頭,他都會忍不住地后悔。
但是這個世界之上根本沒有后悔藥可以賣。
即便是真的讓顏非回去,猜不中未來的他也不會選擇跟那個恐怖的男人同行。
那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即便是與他同行也會感受到難以想象的壓迫感。
而就在顏非腦海之中雜念紛飛的時候,董和宇再次開口了。
“我們………真的還能夠出去嗎?”
董和宇兩眼無神,便是說話的語氣之中都帶著一種死氣。
“這些天我們也不是沒有遇到十二帝國的人,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夠聯絡到外面,巨大的天幕之下,我們現在就像是被整個世界的遺棄了,我甚至感覺自己或許會被困在這里………一直到死。”
這段話說出來,顏非能夠感受到整個隊伍的氣勢都開始變得低迷起來。
董和宇的想法也是辛文山等人的想法,他們根本看不到希望,這座城市已經死了,有的只有永夜的黑暗。
董和宇一想到以后自己的余生或許會在這里渡過,那種如同洪水一般的恐懼就幾乎將他整個人全部吞沒。
“能出去的,你必須堅守這個信念,不然或許你根本等不到營救的時候,還記得死亡谷慘案嗎?”顏非開口提醒道,他希望隊友還能夠堅持,不然他們豈不是白從“喬志文”的手里活下來了?
“死亡谷慘案”是漢帝國太學之中經常提到的一個案例,死亡谷是一個詭異的秘境,在其中便是仙人也很難辨別方位,當初有太學學生在其中被困了三年,而等到營救的時候,三十多學子只剩下了不到十個,而其余人全部自殺了。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等到救援,但是很多人根本熬不過去,因為在那群人的眼中,他們過著的是一個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人最怕的就是未來根本看不到希望。
董和宇點了點頭,道:“記得,但是我們看的時候是將其當做一個案例,但是現在是現實的黑暗,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顏非立馬明白了董和宇的意思,看案例和真正經歷過那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他深深看了一眼董和宇道:
“但我們所做的只有等待。”
而就在顏非說出這句話之后,整個阿茲特克城忽然震動了起來,恍惚之間,似乎有千萬人的詭異囈語聲,震動著整座城市。
顏非等人瞬間抬起頭來望向了城市的中心,那城市中心的無盡猩紅似乎在一點點地被黑暗包裹起來。
如同末日之后廢墟一般的城市在這一刻似乎活了過來,無法用語言仔細地描述這種詭異的感覺。
顏非等人感受到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渺小感。
阿茲特克城最后的猩紅光輝在逐漸暗淡下來,而那一顆顆星辰則是逐漸從猩紅的光輝之下展露出來,像是拱衛在猩紅月亮之下的星辰,只是星光明顯變得暗淡了下來。
無數人的低聲囈語在永夜之中回蕩,像是在進行著某種儀式,一種無語倫比的恢弘儀式。
黑暗之中,借助最后的猩紅光輝,顏非等人能夠看到,城市之中一張詭異人皮緩緩升起,它身著一千多年之前的古老服飾,那空洞而黑暗雙目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吞噬了一個城市數千萬人的詭異人皮,困住神靈的詭異。
眾人的心不由地提了起來。
而下一刻,詭異人皮張開了那同樣空洞而黑暗的大口,沒有一絲風的阿茲特克城忽然之間起風了。
顏非的目光透過了那席卷的狂風,卻見到那拱衛在猩紅月光旁的星辰像是也被狂風吸引,下一刻直接沒入了詭異人皮的口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詭異人皮緩緩地閉上那如同連接深淵的大口。
下一秒,一種滲人肌骨的聲音響起在城市之中,就像是某種骨骼被嚼碎的斷裂聲。
那種感覺就就像是某人在嚼著骨頭,不斷反復的咀嚼,巨大的聲音在城市之中不斷地回響。
顏非此時整個人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起來,甚至背后的衣衫都一瞬間被汗水浸透,他顫聲地道出一句話:
“它………在吃神靈。”
而就在顏非說話的瞬間,再次有一顆星辰被詭異人皮吞入了腹中,咀嚼聲再次響了起來。
那種咀嚼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一點點地砸碎你的頭骨。
一個小時后,阿茲特克城外,十二帝國駐扎的聯合帝國軍總部之中,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阿茲特克城之中的巨大動靜,他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屬于詭異人皮的氣息在不斷地擴張,就像是黑暗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怪物。
那詭異人皮再次變強了,不受控制的變強。
十二帝國所有人都意識到不能再次拖下去了,如果他們再不去解決這阿茲特克城之中的怪物,那么它或許就要出來了。
“轟!”
下一刻,恐怖的光輝在阿茲特克城的上空綻放,屬于神靈的力量徹底爆發,整個阿茲特克城方圓數百里一瞬間恍如白晝,恐怖的沖擊波自阿茲特克城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沖去。
數萬斤重的巨石像是紙片一樣被掀飛,筆直的公路被連根拉起,無數樹木被連著大地一起帶上天空。
幾乎小半阿爾法帝國在這一瞬間都看到了那恐怖的光輝,如同一個真正的太陽一般,恢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那是什么?”
“天空怎么亮了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么?”
無數在這天的夜里仰望天空,窺探那好似永恒的光輝,思索這究竟是發生什么,或是惶恐、或是鎮定、或是不安。
而千里之外,白楊雖然并不在這被光輝照亮的世界之中,但是他感受到了遠方爆發的恐怖余波,甚至即便是這里的大地都有著輕微的震動。
黑暗之中,從房屋之中走了出來,白楊站在房屋之前,眺望著遠方,自語道:“終于動手了嗎?”
除了神靈,白楊無法想象還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能夠迸發出這樣的力量,而這個阿爾法帝國會讓神靈動手的地方也只有阿茲特克城了。
十二帝國將那里圍住了那么久,終于開始動手了。
“詭異人皮,你可要撐得久一些啊!”白楊在夜空之下如同自語一般地道,他是真的想要詭異人皮撐得久些。
因為只有詭異人皮支撐的更久一些,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阿茲特克城,白楊才好動手清理阿爾法帝國,他要乘著這場大亂,徹底將阿爾法帝國握在自己的手中,立為黃昏組織的根基之地。
恐怖地戰斗余波動蕩著整個大地,即便是有著衰減,白楊也清晰地感受了一夜的大地震動。
要知道白楊現在居住的地方距離阿茲特克城足足有上千公里的距離。
這種震動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緩緩消失,而白楊隨即在戰斗結束之后不久在手機之上的刷到了標題為“神性教會疑似在阿茲特克城動用核武”的新聞。
與此同時,在門口坐了一夜的白楊腦海之中響起了塔圖姆的禱告聲。
“諸神的黃昏,
光明的終結,
永夜的黑暗啊!
恐怖和死亡在您的肩頭并存,
您忠誠的仆人請求向您交流!”
緩緩站起身來,走回二樓的書房之中,白楊隨即建立了與塔圖姆的聯系。
“什么事情?”
辦公室之中,塔圖姆感受到了白楊的注視,他連忙低下了頭道:
“神靈冕下,我通過之前埋在阿爾法帝國神秘部門的暗棋,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十二帝國攻打阿茲特克城似乎失敗了,據說十二帝國皆有神靈被重創,還有一部分神靈也被困在阿茲特克城之中。
阿爾法帝國配合這次封鎖神秘部門人員有人說,十二帝國或許短時間之內都不會再次攻打阿茲特克城了,對外會宣稱神性教會在阿茲特克城動用核武,將整個阿茲特克城全面封閉。”
塔圖姆一邊說,心中也忍不住地感嘆神靈冕下的強大,那阿茲特克城的恐怖詭異不過是神靈冕下隨手放出的,但是卻牢牢地困住了十二帝國,十二帝國至今都拿著那座城沒有辦法。
失敗了,所以說那個詭異人皮將十二帝國神靈全部鎮壓了,甚至至今阿茲特克城依舊沒有被打下嗎………白楊心中也忍不住地感嘆,他從來沒有想過那詭異人皮竟然這么兇猛。
也不知道這詭異人皮一千五百年前究竟是被怎么鎮壓的,即便是被鎮壓了一千五百年,出世也依舊如此的兇悍。
“被從阿茲特克城攜帶出來的詭異有消息了嗎?”白楊再次開口問道。
塔圖姆聞言回道:“雖然阿爾法帝國在新聞之上沒有報導,但是通過暗棋,我了解到各個城市之中已經出現了亂象,甚至阿爾法帝國神秘部門已經將這個消息報給了十二帝國,只是十二帝國目前依舊深陷阿茲特克城,沒有時間處理。”
白楊聞言笑了起來,他手指在書桌之上輕輕地敲擊著,道:“所有人都有事情做了,我們也該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了,現在澤塔斯,只剩下其中五位首領還不是黃昏組織的人,不過今天晚上過后,我要整個澤塔斯都是黃昏組織的人。”
“是!”塔圖姆連忙點頭道。
白楊繼續道:“控制澤塔斯之后,著手開始統一整個阿爾法帝國的混沌藥劑商人,入侵阿爾法帝國神秘部門,我會以亡靈形態降臨,這一切絕對不容許出錯。”
“是!”塔圖姆斬釘截鐵地道。
在結束了和塔圖姆的聯系之后,白楊緩緩走到了書房窗戶口上望了出去,山中陰云密布,長風從窗戶之中吹了進來,吹動他的面龐。
山雨欲來風滿樓。
但是白楊知道,他等到了他一直等待的那個機會,阿爾法帝國大亂將起,也是時候給這個帝國換個主人了。
下一刻,白楊跨越遙遠的時候重新建立了與某只“厲鬼”的聯系,卡門鎮那詭異的桑格娜鬼屋之中,一道詭異的身影緩緩從其中走出,他身著古老的服飾,整個胸口被洞穿,鮮血淋漓,而手中提著一柄鋒銳至極的剔骨刀。
而就在手提剔骨刀的厲鬼出現的瞬間,一只蒼鷹飛過了卡門鎮的上空。
提著剔骨刀的厲鬼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霎時之間出現了天空之中,直接沒入了蒼鷹的身上,蒼鷹隨即發出了凄烈的慘叫聲,從空中瞬間直線跌落。
而就在蒼鷹即將重重地落在地面的瞬間,那蒼鷹銳利的眸子一亮,一個俯沖瞬間拉升,重新回到了天空之中,縱身朝著遠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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