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如同切割靈魂一般的慘叫聲在破敗的老槐樹之下響起,點綴著滿地的橫尸、凝血的冰霜、陰暗的天幕,整個利法村就像是墜入了地獄之中。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站在大地之上,握著苗刀的男人………站在老槐樹之后的巴利特抬起頭小心打量著白楊,他至今也無法想象整個阿卡麗學院就這樣覆滅在他的面前,那些被稱之為精英的學生那柄修長而冰冷的苗刀一個個砍下頭顱。
這真的是還是那個兇名赫赫,讓整個神秘世界都不敢觸怒的阿卡麗學院嗎?
亦或者阿卡麗學院的神話在這一刻已經被徹底破滅了?
被這個叫做“喬志文”的男人親手破滅了?
巴利特無法想象他究竟遇到了怎么樣的一個恐怖兇人,屠戮阿卡麗學院,即便是整個神秘世界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代表著………十二帝國的權威在這一刻被徹底的撼動了,被那個男人手中苗刀撼動了。
而就在巴利特腦海之中一片混沌的時候,白楊轉過身,踢開身前殘破的尸體,看向了巴利特等人,他的聲音冰冷而清晰:
“怎么樣?你們思考的如何了?是成為我的人,還是死在這里?”
白楊其實并不太在意巴利特這些人究竟是活著,還是死在這里,但是他卻相信有時候多一些人總會多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所以他還是給了這些人一個機會。
“當然是成為先生的人,我們怎么敢有其他的念頭呢?”
巴利特猛然一個激靈從一片混沌之中醒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帶上了諂媚的表情道:“從今天起,先生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先生想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絕不違背。”
馬修看著滿臉諂媚的巴利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怎么,他三十年沒有出來,這個世界已經舔狗橫行了嗎。
當然如果巴利特知道的馬修的想法,估計會告訴他:活著,不磕磣!
這個道理在阿爾法帝國底層就連狗都知道,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談尊嚴。
“很好,你呢?”
白楊轉頭看向了馬修,巴利特的選擇,并沒有出乎白楊的意料之外,沒有人能夠在他砍了這么多人之后依舊拒絕他,尤其是他還提著刀,很多事情當你提著刀的時候總會變得很好交流。
“你的拳頭比我大,我又怎么能夠有意見。”
剛剛還在鄙視巴利特的馬修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活著確實不磕磣,人生在世該低頭得低頭,他上次沒有低頭,然后就被一個老變態鎖在深谷里頭三十年,他不想再回到深谷里頭呆上三十年了。
“不過………你這樣殺了他們真的不怕帝國司追殺嗎?帝國司和阿卡麗學院可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他們之中甚至有真正的神靈存在。”
馬修小心翼翼地問道,盡管這些年之中,十二帝國真正暴力機構從來沒有主動對他們這些十二帝國之外的封神者出手,但是當年邊境戰爭卻告訴過他們,十二帝國暴力機構究竟有多么強大,那是足以輕易毀滅十二帝國之外一切的力量。
今日白楊在這里斬碎了十二帝國的權威,那么就必然會引起十二帝國真正神秘世界暴力機構的注意。
白楊聞言緩緩將苗刀收入刀鞘之中,道:“我既然做了,那么就不怕他們來找我,這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還是擔心自己吧,還是那句話,接下來會有些疼。”
話音至此,白楊抬了抬手,下一刻,懸在白楊身后的亡靈瞬間沖入了巴利特等人身軀之中。
“啊啊啊!!!”
阿卡麗學院五人的慘叫聲還沒有停止,再次有數道慘叫聲響起,一時間大地之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唉,至今我也沒有見過那種能夠不發出一點聲音的硬漢,看來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
白楊嘆了口氣,低頭在身邊的渠溝之中涮了涮自己的苗刀刀鞘,然后起身越過了慘叫聲匯聚的人群,推開門走入了自己房子之中。
房屋之中的眾人在白楊進入房間的瞬間,下意識地讓出一條道路,隨手將手中的苗刀扔在桌案之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白楊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
“收拾東西吧!”
斯皮爾伯格立馬點了點頭道:“好的,先生。”
作為白楊跑路道路之上多年的伙伴,斯皮爾伯格怎么能夠不知道他們又該跑路了,他熟練地走入了臥室之中開始收拾東西,似乎從這一刻開始,他已經從罪犯變成了一個合格的保姆。
而老村長朱利安則是呆呆地看著那被放在桌案之上的苗刀,他剛剛親眼看到了究竟多少人死在了這苗刀下,就是這么一柄冷兵器放在“喬志文”先生的手中,如同上帝之鞭所向披靡。
事實證明,孫成先生說的沒有錯,他真的是那個讓整個因思特帝國恐懼的罪犯,可是為什么呢?
老村長朱利安想不通,他想不通白楊這樣的人怎么會走到這一步,他本應該是一個人人尊敬的紳士。
看著白楊,老村長朱利安似乎是想要說什么,但是面對此時的白楊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選擇了放棄。
白楊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上了二樓,就在走到樓梯中央的時候,他頓了頓,道:
“斯皮爾伯格,記得留下五十萬特幣給老村長,算是這場大戰場地的費用了。”
“是!”
斯皮爾伯格盡管有些心疼,還是老老實實地道,因為他知道白楊先生從來不缺錢,亦或者說總是有人會給他送錢來,如此想一想,似乎就沒有那么心疼了,反正錢不是自己的。
老村長朱利安聞言愣了愣,但是白楊吩咐完之后已經轉身走上了二樓臥室。
白楊不準備和老村長朱利安多言,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既然不是那么就最好還是不要過多接觸的好。
不然………他的隨便一個敵人夠足以將利法村萬劫不復了。
洗漱之后,白楊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才重新走了出來,而這時候,斯皮爾伯格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提著兩個大行李站在了客廳之中。
斯皮爾伯格最近跑路的業務技能似乎已經點滿了,感覺一個死刑犯硬生生被我養成了保姆,我這也算得上慈悲為懷了吧………白楊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伸手拿起了已經被斯皮爾伯格擦洗干凈的苗刀,道:
“斯皮爾伯格,你去將車開出來,我還有些事情處理。”
斯皮爾伯格隨即轉身拎著行禮走向了車庫,而這個時候,楊平的聲音小聲響起:
“我呢?”
楊平的聲音低到了極致,在看過白楊屠戮阿卡麗學院之后,他忽然發現在阿茲特克城外的那場殺戮就像是一個笑話。
這根本不是一個殺人狂,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屠夫。
白楊看了他一眼道:“你跟著斯皮爾伯格一起!”
楊平聞言連忙飛也似地離開,房間之中隨即只剩下了白楊和老村長朱利安。
“先生,你應該是個好人,為什么會走到這個地步?”老村長朱利安終究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這就是命運。”
白楊搖了搖頭之后,道:“關于我的事情,老村長你就不必多想了,如果不出意外,這輩子你也不會見到我了,想想你以后的生活吧。”
說著白楊拍了拍老村長朱利安孫女麗薩的小腦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屋。
房屋之外,巴利特和阿卡麗學院的人已經完成了與亡靈的融合,一眾人老老實實地在門口等著白楊出來,不是沒有人試過逃走,但是試過之后,他們才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如果白楊不同意,他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掌控一切,玩弄靈魂,事實證明,這個因思特帝國歷史之上的最危險的罪犯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吱………”
巴利特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抬頭望去,看到了白楊的身影之后連忙上前道:“先生,您現在可有什么吩咐?”
真的已經完全變成了一條舔狗了………馬修看著巴利特的模樣,甚至覺得如果巴利特有尾巴,現在估計已經搖起來尾巴了。
“不用跟著我,你和馬修去找阿爾法帝國七大混沌藥劑商人的黑山,現在就走。”白楊看了一眼巴利特之后,一邊隨手斬斷了馬修身上的煉金鎖鏈,一邊道。
這句話讓凱爾·李心中一跳,盡管他在看到這種用亡靈掌控人的恐怖手段之后,就已經想到了白楊可能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勢力,但是看起來似乎這勢力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大。
這個男人如果沒有死在因斯特帝國帝國司的追殺之下,那么必然會成為真正恐怖的大人物。
說到這里白楊看了一眼阿卡麗學院的人道:“至于你們就做我在阿卡麗學院的眼睛吧!”
而就在此時,大雨停息之后,黑暗天幕也露出一絲縫隙,金色的夕陽從遠天灑落,浸染漫天云彩,落在白楊肩頭,如同劫后余暉。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劫后余暉,眼前這個男人本身才是最大的劫數。
白楊吩咐完眾人之后,站在房屋面前,看著巴利特等人離去,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后,白楊對著等候多時的斯皮爾伯格道:“我們也該走了!”
一個小時后,夜幕降臨,利法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過利法村村民卻沒有一個從房屋之中出來的,黑暗之中只有遍地的尸體和安寧等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天幕亮起,一道雷霆瞬間穿過天幕,下一刻直接從天而降。
“轟!”
恐怖的電弧將整個小鎮都籠罩在其中,無數草木瞬間變成焦灰,蛻去的雷霆之中,一道完全由雷電組成的身軀緩緩展露出來,他低頭看著身前格雷斯·思卡爾的尸體,身上的電弧不斷地跳躍著,似乎象征著他的憤怒。
人形雷電輕輕伸出手來,格雷斯·思卡爾的尸體隨即凌空浮起,他脖頸之上的項鏈緩緩落在了人形雷電的手中。
這時候,人形雷電才將目光放在了重傷瀕死的凱爾·李等人的身上,如同神靈震怒一般的聲音緩緩響起:
“誰干的?阿卡麗學院這次的任務應該是圍殺一個人,還有脫凡者在,誰能夠讓阿卡麗學院變成這樣?”
凱爾·李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地面之上,腰間半個身體都已經化為了血沫,他靠在融化的冰層之上,氣若游絲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白楊。”
而此時,白楊已經離開利法村數百公里之外了,遠方的地平線之上,一座城市的輪廓緩緩出現在了天際。
這是圣地亞哥城,阿爾法帝國的第三大城市,也是以正規生意聞名的阿爾法帝國城市,其中匯聚著整個阿爾法帝國之中最大派的銀行辦事處和大使館。
“等一會,你們在這里下車,去找漢帝國的大使館,不要在阿爾法帝國停留,直接回漢帝國。”白楊透過后視鏡看著楊平道。
聞言,抱著貍花貓的楊平愣了愣道:“你………要放我走?”
“不然呢?”白楊隨手放了一手歌道:“記得幫我給你家長輩帶句話,我以后會去漢帝國親自拜訪。”
聽到白楊要親自拜訪的瞬間,楊平整個人如同炸毛了一般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以你的智商是想不明白的,回去告訴你家的長輩,他們自然會知道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參與了。”
說到這里,白楊深深看了一眼楊平道:“不要想著回去之后不說,那么我和你家長輩下次見面場面或許就比較血腥了。”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會不說呢?”被白楊拆穿了心思的楊平慌亂地道。
但是白楊已經轉過頭去,他要聯合漢帝國,那么自然要釋放一些友好的信號,這些天白楊查了漢帝國高官,而楊平的父親比白楊想象之中的權力還要大,國之重臣,他未來說不定會見到,留下一些好的映像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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