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烤肉餐廳的燈光明亮,但是卻沒有一個服務人員,所有的服務員都退回了廚房之中,因為顏非囑咐過不讓她們在身邊,這其中的意思服務員都明白,這是要談她們不能知道的事情。
這種時候,老老實實的躲遠些才是聰明的做法,佐羅城大人物的交談不是那么容易聽的,三年前佐羅大酒店之中,就有一個女服務員在佐羅城政要聚會的時候偷聽到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那時正巧是冬天,她被割了舌頭,下半身浸泡在水里,活生生被凍成了冰雕。
據說當時還給她搭了一個帳篷,帳篷里還架著火堆,那女服務員足足哀嚎的數天才死去,臨近河邊的人甚至都因為這件事全部搬走,就是因為當時那哀嚎聲實在是滲人肌骨。
所以根本沒有人去偷聽,甚至餐廳之中的監控和手機都被主動關掉了。
整個大廳之中,安靜的嚇人,白楊靠在座椅靠背之上,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顏非,給出了建議。
既然你沒有權限談,那么黃昏組織便派人去漢帝國談。
坐在白楊的身前,顏非能夠感受到那種自信,似乎這個黃昏組織從來沒有將十二帝國放在眼中,不過細細想想這個組織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確實真的有資格說這種話。
阿茲特克城黃昏組織甚至沒有暴露就將十二帝國眾神困住,甚至連神性教會教皇也被困在其中,就連這白楊不過是其中大人物的學生卻也敢視十二帝國于無物,屠滅阿卡麗學院,逃離之時還覆滅了因思特帝國駐守的力量。
只是白楊身后的神秘組織叫做黃昏組織嗎,從未在漢帝國的典籍之中聽過這個名字,這黃昏是什么意思,最后的光輝?黑暗的前兆?還是其他………顏非腦海之中一瞬間思索了很多黃昏組織名字的含義,但是最終還是放在了白楊的提議之上。
黃昏組織來御林軍這確實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在白楊這里根本看不透他身后那個組織的身前,只是知道這個組織很強,非常強,但是如果黃昏組織的人去御林軍的話,那么或許可以再次窺探黃昏組織的實力,而且………顏非他確實沒有決定這件事的權利。
獵殺因思特帝國的神靈來作為投名狀,這種事情可不是那么簡單,除了阿茲特克城事件之外,十二帝國之間很多年沒有神靈隕落過了,獵殺神靈幾乎等同于開戰,顏非還遠遠沒有資格決定漢帝國和十二帝國之一開戰的權力。
想到這里,顏非開口道:“那黃昏組織準備什么時候前往漢帝國?”
“到時候我會用這個通知你的。”
白楊伸手在桌案之上輕輕點了點,無形的電磁場被他撥動,顏非口袋之中的手機瞬間響了起來,但是卻顯示的是一個亂碼信號。
這是白楊對于電磁力掌控的一種表現,他能夠通過撥動電磁場模擬電磁信號來影響周圍的電器,當然如果說這種撥動控制的并不準確的話,就會產生在阿卡麗學院外的那種結果,暴動的電磁場足以摧毀周圍一切的電磁設備。
可以說第二次蛻變之后,白楊逐漸開始感受到了宇宙的玄妙,這種四大基本力的力量讓他能夠通過這四種力實現大多數匪夷所思的手段,只不過這種力量的運用卻是有極限的,這種極限不是說四大基本力極限,而是白楊本身身體的極限。
不過即便是有極限,無數的手段之下也可以彌補,倒是也不能算是短板。
這種權柄掌控的精確度………顏非瞳孔下意識地縮了縮,怪不得白楊能夠進入這種神秘組織的眼中,甚至現在神秘世界之中已經有人稱其為一千年來天資最高者。
他剛剛跨入脫凡者不過十天左右的時間,但是對于自身權柄卻已經掌控到了如此的地步,這種天資簡直可以說是恐怖。
顏非壓掉了手機通話,道:“那我靜候白楊先生佳音了,只是希望黃昏組織快些,我們等得了,但是阿茲特克城之中的仙人卻等不了了。”
顏非依舊沒有忘了他的目的是放出阿茲特克城之中囚禁的漢帝國仙人。
“放心,既然他們現在還沒有被那詭異人皮吞噬,那么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足以等到我們見面了。”白楊緩緩道。
但是這也只是表面之上的應答,白楊短時間之內并不準備釋放十二帝國的神靈,白楊身后并沒有如漢帝國推測的神秘組織能夠輕易鎮壓神靈,一旦阿茲特克城之中的神靈被釋放,局勢并不利于白楊。
在這個十二帝國被神靈囚禁的時代之中,白楊才如魚得水。
所以即便是白楊會將漢帝國仙人救出,那么也是等他至少成就半神之后的事情,亦或者更加久遠。
顏非并不知道白楊的想法,他只是推測具體黃昏組織釋放阿茲特克城漢帝國仙人的時間可能還要看和御林軍對話之后的結果,這些顏非并沒有辦法左右,只能將一切指望在御林軍右郎將朱碩身上了。
抬了抬手,顏非開口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道:“我還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白楊先生是否可以回答我?”
“你盡管問,但是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回答。”白楊靠在座椅之上淡淡地道。
顏非抬起頭來神情嚴肅地道:“白楊先生,黃昏組織究竟為什么要將十二帝國的神靈囚禁在阿茲特克城之中?”
為什么黃昏組織會將十二帝國神靈囚禁在阿茲特克城之中,這還不是因為黃昏組織的邪神,也就是我不小心將那詭異人皮從地下放了出來,當然這也不能全部怪我,神性教會要擔很大的責任,不過最終損失最大的則是十二帝國,說到底這是一個誤會,只是這個誤會造成結果有些大了………只可惜白楊雖然知道其中究竟是什么情況,但是卻并不能夠告訴顏非,黃昏組織乜有真正擁有抗衡諸神的實力之前,神秘是最好的外衣,
念及于此,白楊輕輕搖了搖頭道:“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
白楊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卻讓顏非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他立馬像是沒有問那個問題一般道:“那就先吃東西吧,我已經有些餓了,想必白楊先生也餓了。”
白楊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在臉上一抹,面貌立馬變成了一個陌生的面孔,看上去不茍言笑,威嚴肅穆。
顏非深深看了一眼白楊,立馬意識到白楊這是在防止自己被認出來,只是這種手段簡直是聞所未聞,不過一眨眼之間改變自身面貌,對方權柄不應該是電磁嗎?
顏非忽然感覺到白楊身上的秘密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念及于此,顏非不再多彩,他伸手在點餐鈴之上敲了三下,餐廳服務員立馬動了起來。
很快,烤肉都擺了上來,肉香的味道充滿了整個大廳,接下來賓主盡歡。
餐廳之外,連綿不斷的雨水滴落在地面之上,在靜寂無人的街道上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佐羅燒烤餐廳之中搖曳的三道身影,除了這幾個人,沒有人知道剛剛在因思特帝國掀起滔天大浪的白楊就這么坐在這個餐廳之中享受著晚餐。
聚會結束,在望著白楊的身影消失在了細細的雨幕之下后,站在佐羅烤肉餐廳大門處的的顏非才收回了目光,然后拿出了衛星手機撥通了漢帝國右郎將的電話,開始上報。
他知道那個隱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秘組織或許已經正在準備現世了,不,他們已經在現世了,阿茲特克城是第一步,而與漢帝國相見或許就是第二步,只是顏非至今也不知道這個神秘而恐怖的組織的目的是什么,就像是在隱藏在世界陰暗面之中的怪物難以窺探其真實的面貌。
報告完之后,顏非掛斷了電話抬起頭來,呢喃自語道:“黃昏組織,你們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在顏非的眼前搖曳的朦朧細雨此時就像是在象征著什么。
三天后,希爾班納的一個小鎮上,正午熾熱的太陽光輝炙烤著大地,卡薩斯此時正躲在小鎮郊區土房子的角落之中,他的嘴唇干裂,臉色慘白,左手食指斷裂,靠著墻壁艱難地呼吸著。
卡薩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體溫在升高,意識在變得模糊,他知道這是傷口感染亦或者中度感冒的征兆,如果沒有救治即便是他躲過了巴薩羅穆追殺也很可能會死在這里,可是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卡薩斯是希爾班納的有一個軍閥,希爾班納是一片混亂之地,一片比阿爾法帝國更加混亂的地方,阿爾法帝國至少明面之上有著一個帝國為框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帝國框架之下,但是希爾班納卻連一個帝國框架都沒有,多數情況之下,人們喜歡將這里稱為希爾班納地區。
在這片地區之中遍布著大大小小的軍閥,多的有上千人,少的有幾十人,幾乎每一天都爆發著沖突,死亡和槍聲是這片地區之上的常態,卡薩斯便是其中一個,他手下原本有著幾十人,在這個小鎮周圍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平民們都要給他交稅才能夠活下來。
但是就在昨天,這種呼風喚雨的日子結束了,他最親近的手下巴薩羅穆卻叛變了,卡薩斯重傷逃離,最終逃到了這里,這里是他專門留下的一個小據點,據點里頭有他的現金和一些食物與武器,但是卻救不了他。
沒有了軍權的殘廢在這片大地之上是沒有話語權的,但是卡薩斯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逃,看其他帝國是否接納難民。
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這讓卡薩斯異常的沮喪,但是他依舊想要活下去,這是生命的本能。
拿起水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后用同樣用水洗干凈的布爆炸起來,卡薩斯將武器裝好,然后吃了些東西,扛起武器朝著南方走去,那里有公路,劫下來一輛車,那么他就有機會離開這個小鎮。
但是就在卡薩斯扛起來武器準備去賭賭運氣之后,一道聲音忽然在這個土房子之中響起。
“想要復仇嗎?”
“誰?”
卡薩斯猛然轉過身來,單手握著手槍冷聲道,腎上腺素飆升之下,他感覺只自己模糊的大腦都似乎清醒了起來,渾身上下所有汗毛都矗立起來。
他靠到了土房子木門的門口,小心地從縫隙之中望去,但是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這讓卡薩斯更加擔心。
而這個時候,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問你你想要復仇嗎?”
無處不在如同幽靈一般的聲音讓卡薩斯心緒更加不安,他冷聲道:“巴薩羅穆是你嗎?”
“唉!”
外面的聲音輕輕地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這是在消磨我的耐性。”
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只手猛然穿透了半米厚的土墻捏住了卡薩斯的脖頸,無形的電流透過了卡薩斯的身體,讓他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
白楊撞碎了土墻走了進來,無形的電磁場裹挾他和卡薩斯將灰塵全部擋下,等到灰塵落下之后,白楊看著一臉驚恐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卡薩斯道:
“現在讓我們換個方式問一問,你是選擇死,還是選擇活?”
話音落下,卡薩斯瞬間恢復了行動能力的,但是他手中的槍支已經掉落,感受到白楊身上那種恐怖的壓迫感,卡薩斯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地道:
“活,我選擇活!”
“很好!”
白楊松開了手,卡薩斯從空中掉下在地,他捂著脖子大口呼吸著,剛剛他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白楊看了一眼狼狽的卡薩斯,隨即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土房子,聲音從土房子外面緩緩傳來道:
“跟我走,你會成為希爾班納以后最大的軍閥,但是從這一刻起,你需要記住,我能夠給你,也能夠收回來,你需要時刻保持敬畏,這也是你活下來對于我唯一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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