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黯淡,冰冷的寒氣在草葉之上凝結成為了露水,那種深秋之中的寒意幾乎讓所有從睡夢之中醒來的人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甚至很多動物都不愿意這么早起來,就連自然界之中的獵殺時刻都蘇醒的比往日晚些。
而就在這個時候,因思特帝國北方一處特殊軍事基地之外,一個披頭散發,滿身鮮血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沖入了基地外圍的叢林之中。
他渾渾噩噩,似乎已經完全失去的意識,但是移動速度卻快的嚇人,遠超虎豹,而遇到樹木他也不躲不閃,整個人直接撞上去,只不過這具軀體似乎有著恐怖的力量,即便是樹木也無法阻攔其分毫,瞬間被撞碎,化為漫天的木屑。
而這道身影則是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繼續向前,就像是沒有意識的野獸。
一個個巨大的樹木轟然倒塌,幾乎在這片古老的叢林之中劃出一道空曠的道路,巨大聲音很快引起了山林之中動物的注意,一只棕色的棕熊不多時出現在了這道滿身鮮血的身影面前。
在看到那道滿身鮮血的、渾渾噩噩的身影之后,棕熊露出了看到獵物的眼神,只不過它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危險,并沒有直接沖上去,而是有些驚疑不定。
但是或許是要進行冬眠了,棕熊需要積攢大量的能量,即便是獵物有些危險,它也決定進攻。
整個棕熊在一聲咆哮之后直接沖了上去,但是那道巨大的身影沒有阻擋那道身影分毫便瞬間化為了漫天血霧,破碎的骨頭瞬間被掀飛出去。
而那道身影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繼續前進,毫不猶豫地繼續前進,就像是在他的念頭只有只有前進一條道路。
隨著準備捕食的棕熊被撕碎,這一刻森林之中群狼們快速地沖過來,開始分食地上棕熊的尸體。
只不過這些眼中冒著綠光的承群狼即便是分食著地上的棕熊尸體,它們也時刻警惕著遠處的那道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因思特帝國特殊軍事基地之中的駐扎軍隊已經進入了叢林之中探查情況,他們很快發現了那道出現在叢林之中身影,但是發出警告之后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那道身影依舊我行我素,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基地駐軍的喊話一樣,依舊撞斷了一棵棵樹木朝著基地走去。
這一幕看得基地駐軍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未曾見過這樣恐怖人類,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似乎所有的阻擋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直到對方一直走出叢林,他們也沒有找到任何方法與其溝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進了基地之中訓練的雷區。
基地駐軍不禁感受到了可惜,他們不覺得這道身影能夠走過雷區,因為那是地雷,其威力一般坦克都扛不住。
但是下一刻發生在雷場之中的事情,卻讓基地駐軍驚掉落一地眼珠子。
“轟!轟!轟………”
只見那基地之中那道身影筆直的走向了雷區,然后雷區之中一顆顆地雷轟然爆炸,數不清的彈片和鋼珠迸射而出,那道身影都被炸的翻倒在地面之上,但是又很快翻身站起,然后繼續朝前走去,然后又被炸翻,又站起身來。
一次又一次,那道身影就這么活生生地走過了雷區,甚至看上去根本沒有受什么傷害,看得眾人幾乎宕機了。
“見鬼了,這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們不會過會要和這種怪物動手吧?我感覺他可以輕易將我們撕碎掉。”
“我絕對不會對這么一個怪物開槍的,這東西是不是人都不知道,或許是帝國實驗制造出來的,畢竟現實之中怎么可能誕生這種人類?”
一瞬間,眾人議論紛紛,基地之中沒有人想要和這么一個不明生物動手,即便是基地指揮官也一樣,他正在瘋狂跟上面聯系,一邊聯系,一邊讓基地之中阻攔那道身影的東西搬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看上去沒有什么能夠阻止他的身影轟然倒地,直挺挺地倒在了地面之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就忽然倒地了?
難道真的是一個機器人,然后忽然沒電了?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在確定了那道身影沒有反應之后,眾人才圍了上去,隨即便發現了那道身影身上穿著的染血的衣衫赫然是因思特帝國某機密部門的作戰服。
“這是我們的人?”
基地指揮官面色有些不好,不過他還是很快撥打了一個他從來沒有撥打過的號碼,這個號碼是他接管基地開始就知道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撥打過。
因為當初留給他的這個號碼的人給他說過,普通情況之下,不要撥打這個電話,只有當他遇到超乎自己理解的事情,才能夠撥打這個電話。
從那個時候,基地指揮官就知道,帝國之中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并不會展示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的面前。
而現在,基地指揮官終于可以撥通那個電話了。
“喂?”
基地指揮官小心翼翼地道。
而電話的那邊則是公事公辦的聲音:“因思特帝國帝國執行司,有事請說。”
“是這樣的,我們基地之宗闖進來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穿著帶有帝國標志的特殊作戰服,但是整個人被發現的時候根本無法交流,而現在更是昏倒了,你們能夠過來處理一下嗎?”基地指揮官低聲道。
而電話那邊只傳來了冷冰冰的聲音道:“帝國司只處理神秘世界的事情。”
“他在昏迷之前能夠毫發無損地走過我們的地雷區,反坦克地雷都無法讓他受傷。”基地指揮官聞言連忙道。
這時候電話那邊才頓了頓,道:“我們會立刻派人過去,請你在我們達到之前看好那個人,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哪怕是帝國武裝部命令也可以拒接。”
黑暗,無比的黑暗,就像是大海深處一般。
羅貝茨感受到一種深深的疲倦和痛楚,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昏睡下去,因為他太累了。
渾渾噩噩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么這么疲倦,只是簡單地覺得自己好累,必須要休息。
羅貝茨此時連自己的身體都感受不到了,只是覺得自己意識似乎陷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漩渦,將他整個靈魂都徹底沉入其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種劇痛出現在了他身體之中,讓羅貝茨的意識從深陷的漩渦之中掙脫,隨即他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但是實在是太累了,他并不想要從昏迷之中醒來,那種困倦告訴他:他必須要休息。
但是此時卻有聲音響徹在羅貝茨的腦海之中。
“羅貝茨,你快醒來!”
“羅貝茨,你快醒來!”
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羅貝茨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可卻發現這聲音根本無孔不入,他只能聽著,這讓他無比的煩躁。
不過隨著這聲音一遍遍的響起,羅貝茨的意識則是在煩躁之中越來越清醒起來,他逐漸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眼珠子也開始在眼皮之下打轉起來。
只不過怒意也在一點點地積攢,他的身體告訴他:他需要休息,但是那聲音卻讓他根本沒有辦法休息。
直到十分鐘之后,羅貝茨的怒氣徹底積累到了極致,他猛然坐起身來,那蒼白如鬼的臉上,一雙充血的雙眼才緩緩睜開,一道道猙獰的血絲布滿眼珠的每一個角落,讓人忍不住地望而生畏。
“夠了!”
一聲爆喝之后,羅貝茨腦海之中那足以讓人發狂的聲音才徹底泯滅,這讓羅貝茨不禁有著一種快感,但是隨即他腦海便徹底地清醒起來,昏迷之前的一點點記憶逐漸從腦海之中冒出,填充了他那混沌的大腦。
隨即羅貝茨便想到了一路上幾乎無止境的追殺,恍惚的記憶之中,羅貝茨感覺自己似乎與很多帝國的人交過手,而交手記憶清晰地則是克洛斯帝國,想到克洛斯帝國,羅貝茨便忍不住地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謾罵:
“該死的克洛斯帝國!”
羅貝茨能夠感受到他現在的虛弱,他甚至傷到了根基,這輩子能不能恢復巔峰都是一個問題,而如果不是克洛斯帝國,他的手下怎么會死在紐曼帝國,而他也不會被追殺至此,這一切都是克羅斯帝國的錯。
而就在羅貝茨對于克洛斯帝國進行謾罵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先不要談該死的克洛斯帝國,羅貝茨先生,先談談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吧,我們覺得我們要好好聊聊。”
羅貝茨這才注意到了周圍的情況,他此時正躺在病床之上,而他的周圍則是站滿了人,讓羅貝茨安心的是這其中站著的人多數他都認識,這說明他至少沒有被克洛斯帝國抓起來,他最終還是回到了因思特帝國。
想到這里,羅貝茨不禁舒了口氣,揉了揉臉道:“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我們找到了你,而現在是晚上十點,時間是11月15號。”奧斯曼爾緩緩道,只不過他的眼中帶著一種審視,眉頭緊緊皺起,似乎羅貝茨的身上有著天大的麻煩一般。
“看來路上還比較順利,我終于回來了。”羅貝茨此時倒是沒有注意到眾人神色的古怪,他只是慶幸自己還活著。
而依舊有些不清醒的腦袋也不容許他多思考一些東西,即便是醒來,羅貝茨的狀態也差到了極致。
“羅貝茨先生,您現在可以說說路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嗎?”奧斯曼爾繼續開口問道。
而不知道是不是羅貝茨的錯覺,他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但是他還是道:“可以,我的小隊接到關于惡魔之門封印異動的消息,受命前往阿爾法帝國羅爾瓜希山脈,而就在我們達到阿爾法帝國羅爾瓜希山脈的時候,惡魔已經被放了出來。”
“惡魔先不說,你們是為什么要前往紐曼帝國的?”奧斯曼爾打斷了羅貝茨的話語道。
就沒有人在意惡魔嗎………羅貝茨不禁產生了這么一個念頭,不過看到周圍的人都沒有意見之后,他繼續回答道:“因為我們在羅爾瓜希山脈之上看到了之前那個神秘組織的白楊,他留下了一塊石碑,告訴我們在紐曼帝國見面,我記得我有過上報。”
“羅貝茨先生,我們接到了你的上報,但是我們想要知道你在紐曼帝國和回來的路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奧斯曼爾說出這句話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羅貝茨。
因為他們知道這一路上才是真正的重點,這次羅貝茨惹下來的禍簡直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在紐曼帝國我們遇到了克洛斯帝國的萊爾,他以我們擅闖克洛斯帝國為由,屠殺了我的小隊,如果不是我最后偷襲他將其重創,我或許也會死在他手上,但是即便是我活了下來,整個人也幾乎脫力………”
羅貝茨一點點敘述著自己一路上的遭遇,每當提到克洛斯帝國的時候,他都咬牙切齒。
但是羅貝茨沒有注意到是他說到自己在紐曼帝國的經歷之后,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微妙了起來。
等到羅貝茨說完了自己經歷之后半天整個病房之中都沒有聲音,最終還是奧斯曼爾打破了沉寂。
“所以說你除了最開始的交手之后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羅貝茨搖了搖頭,道:“確實不清楚,但是我應該一直有人追殺我,我迷迷糊糊之中與很多人進行了交手。”
奧斯曼爾聞言盯著羅貝茨道:“羅貝茨,你知不知道其他帝國是怎么描述你的?”
“怎么評價我的?難道克洛斯帝國還敢惡人先告狀?”羅布次不忿道。
“可不只是克洛斯帝國,西方八大帝國除了因思特帝國和圣薩瓦斯蒂安帝國之外,其余六大帝國全部都說你在他們勢力范圍之中傷人,現在六大帝國的人就堵在帝國外面等著你醒來要答復呢。”奧斯曼爾冷聲道。
“什么?”羅貝茨感覺自己的大腦都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