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行一口就將整杯的紅酒喝下肚,至此才體會到當初斷耳跟自己喝酒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各種口感都恰到好處,還有獨特的芬芳讓自己好像身處在陽光明媚的葡萄園中。
真的是喝了還想喝。
根本停不下來。
然后再試試餐盤里面的煎小牛排……酥嫩多汁。
再搭配一口紅酒。
哇!
這才是生活。
見到科萊爾在淺嘗一小口紅酒后,還是一直盯著自己。
彥行就切著牛排問道:“你怎么不吃啊?我還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牛排,我覺得我還能再吃兩塊。”
為了證明這牛排確實好吃,彥行就切下來一大塊牛肉放在嘴里。
科萊爾看看一旁的伯爵府管家,還有侍立在一旁的侍從們。
終于忍不住小聲對大吃大喝的彥行提醒道:“這里是西奧多伯爵的府邸,請注意你的儀態。
不要讓我跟著你一起失禮。”
彥行楞了一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看科萊爾,然后繼續吃喝。
并問道:“你坐在那里不吃不喝的,是不是嫌棄這牛排難吃,酒難喝?”
彥行一個大帽子扣過來,嚇的科萊爾騎士趕緊解釋:“當……當然不是。我的父親經常受伯爵大人的邀請來這里參加宴會,每次回去他都稱贊這里食物的美味和紅酒的甘甜,羨慕伯爵大人有這么好的廚師和釀酒師。”
“那你就更應該吃了。我認為多吃多喝,才是對主人和廚師最大的尊重。能再給我一份牛排嗎?”彥行拿著已經吃空的盤子對管家說,然后把酒壺中剩余的紅酒全部倒進自己的杯子里,也一起交給管家:“再來壺酒。你們的紅酒太棒了!”
管家拿著餐盤和酒壺,很恭敬的對彥行說道:“彥行騎士說的對。知道您這么喜歡這里的食物和酒,我家伯爵大人一定會非常開心。
請稍后……”
彥行端起酒杯小喝一口,對科萊爾說道:“聽到了嗎?別拘束,吃好喝好……來,咱哥倆再干一杯。
看你這么緊張,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什么事,跟哥說。
讓哥開心……開導開導你。”
科萊爾等管家離開,才又端起酒杯與彥行碰了一下。還是淺嘗一口,然后拿起刀叉切自己那份牛排吃。
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就在軍營里面吃完午餐了。
但這次可是難得有借口進伯爵府。
而且希貝爾小姐也在這里。
因此科萊爾騎士在送彥行到城主府后并沒有離開,而是厚著臉皮跟著進來。
這也是科萊爾顯得非常拘束的原因,害怕自己的失禮給伯爵和希貝爾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科萊爾一直在觀察彥行。
他雖然穿著一套看起來很華麗的鎧甲,但言行舉止以貴族的標準是極為的粗魯。
怪不得連隨從護衛都是沼澤狼人。
肯定是不知什么偏遠地方的小貴族。
可他為什么來找希貝爾小姐?
鎧甲裝飾的向開屏的孔雀一般,就像……像來求親的。
希貝爾小姐現在可是紐塔城的明珠。
誰能娶到希貝爾小姐,誰就可以繼承西奧多伯爵的爵位和領地,成為安德森侯爵的連襟。
整個紐塔城所有沒有娶妻又不能繼承家族爵位的貴族子弟,哪個不想借此機會一飛沖天。
況且希貝爾小姐還那么的美麗。
科萊爾一路觀察彥行。
他現在基本認定……這個叫彥行的騎士,來自某個偏僻的鄉下小領地。
為了能夠娶到希貝爾小姐,傾盡家族財力打造了這么一套華貴的鎧甲。
外表看著體面。
但他的隨從和他的舉止都暴露了他的出身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經貴族。
或許是西奧多伯爵以前老部下的子弟。
一個憑軍功獲得爵位的小貴族,教養自然不能和他們這些世襲的貴族世家修養相比。
不過世家貴族內部利益糾纏,對伯爵領地的威脅度自然也遠遠大于功勛小貴族。
對于西奧多伯爵來說。
選擇一個沒有能力侵吞他的伯爵領的功勛小貴族子弟作為希貝爾的丈夫,優于世家貴族子弟。
自以為猜到彥行身份和目的的科萊爾,從對面這個粗魯騎士身上感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紐塔城的明珠不應該被這種人褻瀆!
這時管家端著一盤新的牛排,拿著一壺紅酒走進來。
科萊爾也停止用餐,很貴族范的坐正。
然后對彥行問道:“彥行騎士……請問您對目前狂風高地的局勢有什么看法?
現在荒原獸人和雪地精靈已經露出要聯手進攻我們的跡象。
如果您是公國狂風高地軍團的指揮官,你會以什么戰略來應對獸人與精靈的攻勢?”
彥行面對新的牛排大塊朵頤,聽到科萊爾的問題僅僅略微想了一下。
我連獸人、精靈、人族主力在哪都不知道,能說出什么戰略。
就是知道,我也不懂打仗呀。
彥行以為科萊爾是為即將上戰場而擔心,就安慰道:“當然是搶在他們動手之前打過去。俗話說……我老家有諺語說‘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我老家有諺語又說‘御敵于國門之外’。
別管是獸人還是精靈,看他們有上門打架的意圖,咱們就集中力量先揍趴下一個。另一個孤掌難鳴,還不隨意咱們揉捏。
大丈夫建功立業,就應該在戰場上橫刀立馬。
那時候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有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才為自己拼一個萬戶侯。
老弟,哥哥送你一句話‘王侯將相……’
這句不合適。
應該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
來,干一杯……
為了人族的勝利!”
科萊爾心想……我問你狂風高地軍團面對獸人和精靈的聯手進攻,應該采取什么戰略。
你都給我說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莽夫就是莽夫。
只懂沖鋒陷陣,不懂戰略軍事。
希貝爾家族可是軍伍世家,怎么可能招一個與狼人為伍,對用兵一竅不通的莽夫做希貝爾小姐的丈夫。
是我多慮了。
等希貝爾小姐來后,自然能看出這是個草包騎士。
心情大好的科萊爾端起酒杯與彥行碰了一下。
這時管家喊道:“西奧多伯爵之女,希貝爾·西奧多小姐到。”
科萊爾趕緊放下酒杯站起來。
彥行也站起來,學著科萊爾的樣子向走來的希貝爾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