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行從麥克斯口中獲得了一個全新的名詞。
他讓吹吹釋放魔法,隔絕汽車前后廂的聲音,然后對麥克斯問道:“你能為我解釋一下,什么是‘逆’嗎?”
聽到彥行如此詢問,麥克斯有些驚奇的說道:“你……不知道什么是‘逆’?”
彥行笑著回答:“我知道還會問你嗎?可以肯定的是,我不是你的舊友,因為在我們的世界里,我從來沒有遇見過與你我等同的存在。
這也是我向你提供幫助的主要原因。
我覺得我們是同類。”
麥克斯觀察著彥行,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判斷他有沒有撒謊。
然后麥克斯從衣服的內兜里掏出一瓶酒,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才感慨的說道:“看來不僅僅是我,所有的‘逆’都遭到了制裁。世界不允許我們這樣擁有神權的東西存在,但它又不能阻擋我們的出現。
你應該擁有神權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察覺到行刑者的存在,行刑者同樣沒有察覺到你。
不要再繼續前進了,否則我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彥行說道:“你說了這么多等于沒說。什么是‘逆’?什么又是行刑者?”
麥克斯喝著酒回答:“你應該能察覺到,我們的世界是被創造出來的。創造世界的被稱之為神,但神并不管理世界。
世界在神制定的規則下運行。
但時間長了,總有一些英雄可以強大認知規則并利用規則。這類英雄在這個體系中就如同電子病毒一般存在,被這個體系認定為‘逆’。
一旦‘逆’超出了規則忍受范圍,世界就會喚醒行刑者將‘逆’除掉。
做為前輩,我勸你不要向前走。
行刑者維護規則,掌握規則,是不可能被戰勝的。”
彥行認真的聽著,等麥克斯說完,他說道:“你用電子病毒來比喻‘逆’,真是生動形象。
我會聽取你的建議,不會去招惹行刑者。”
同時暗中告誡吹吹,九頭龍的研究不要太過放肆,要隨時留意來自魔法世界本源的反應。
吹吹通過意識回饋:“‘逆’只所以打不過行刑者,那因為‘逆’是將神權、生命和能量集中一體,自然敵不過擁有更高權限的打擊。
但我們的九頭龍工程,神權、生命、能量全部都可以分散。
只要九頭龍數據庫在,即便行刑者將魔法世界毀滅,我們還可以撤到現實世界繼續造神。
比這些所謂的‘逆’高級多了。”
彥行覺得吹吹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
“逆”是基于魔法世界規則下的產物,同一個規則下,高權限對低權限屬于降維打擊。
但自己和吹吹對于魔法世界來說,是一個外來的變量。九頭龍工程不僅僅使用魔法世界的規則,也擁有魔法世界所沒有的技術。
信息通信技術,基因工程、能量傳輸技術,可以讓“逆”不再拘泥于固定的形態。
“總之還是小心一點好。戰略上可以藐視行刑者,但具體的實施必須重視他的存在。
能晚一點被行刑者發現,我們就多一點變強的時間。”
麥克斯見彥行沉默不語,就笑著說道:“我對你說了這么多世界的本源,你準備如何回報我?”
彥行中斷與吹吹的交流,對麥克斯回道:“你想要什么回報?你來浙海市等我,應該是有目的的吧。”
“是有目的。”麥克斯向彥行講述著:“經過這段時間的旅游,我發現這個世界發展的超乎我的想象。
僅僅只是幾百年的時間,就變成了一個讓我都不由驚嘆的文明。
回想我們初次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這里連像樣的城邦都沒有。靠我們的幫助,他們才算脫離了原始。
但現在……聽你所說,我們的世界還是老樣子。
明明是我們更早就掌握了使用能量的方法,可我們的文明卻幾千年沒有變化。
這是為什么?”
彥行心說:這關我屁事。
但為了回答麥克斯,他還是很認真的思考:“是因為我們的世界被束縛在規則中嗎?那……這個世界又有沒有被規則束縛著?”
麥克斯答道:“規則必然存在,有規則就有束縛。這個世界即便沒有行刑者,肯定有另一種方式防止規則被打破。
即便破壞了這層規則,我想也會有更高級的規則存在。
對于那個問題,我也在尋找答案。
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準許我留在這個國家搞研究。”
麥克斯要留下。
我這么費盡心思想想把你弄走,你告訴我說你要留在這里。
彥行很警覺的問:“你留在這里干什么?”
“我沒惡意。就是覺得這里的文明與這個世界其他地方的文明有些格格不入,因此就有了研究的想法。”
“真的嗎?”
彥行表示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麥克斯一副很真誠的模樣:“或許這個世界是因為有這個東方文明存在,才能在那么短的時間發展成這幅模樣。”
彥行根本就不吃麥克斯那一套,他很干脆的拒絕:“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遠古時期發生過什么,卻可以斷定你們的影響力并沒有波及到這片土地。
我想肯定是什么力量拒絕了你們的進去。
我不知道現在那個力量還在不在,但有我在,你就別想做你不肯告訴我的事情。
這個世界很大,能容下你的地方有很多,唯獨這里不行。
這片土地,有我守護著。
機場到了,我帶你離境。”
力量越強,接觸到的事情也就越多。彥行能感覺到,很多事情并非表象那么簡單。
這片土地所產生的文明和思想,的確與其他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似乎是一處被守護的世外桃源。
只是不知道那種力量,現在還存不存在。
但看麥克斯的樣子,應該是不在了。
那么這個守護的職責,自然被彥行接到手中。
麥克斯聳了聳肩。他的把柄在彥行的手中,只能乖乖的聽話。
機場到了。
彥行預約的私人飛機已經停在跑道上。
幾個人下車登機,飛往獅鷲島。
雖然獅鷲島一直處在保密狀態,但在某些渠道中,已經有很多人知道獅鷲這種傳說生物存在的消息。
同時也流傳出了很多版本。
有的說,這些獅鷲是在某處極為隱秘的山林中,發現的延續至今的獅鷲種群。
有的說,這些獅鷲是使用基因克隆技術,利用發現的獅鷲化石里面的活性細胞培育出來的。
也有的說,這些獅鷲是利用生物技術,對兩個物種雜交而得到的混合生物。
當然,大部分聽到這個消息的人或看到視頻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世紀謊言。
現在的信息技術,可以PS出任何一種神話生物。
信和不信的人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不相信的人,要求所謂獅鷲所有者把真正的獅鷲放在公眾的面前。
相信的人,也希望能親眼目睹獅鷲的真容,如果能騎乘飛翔就更好了。
因為流出來的視頻中,就有不少是獅鷲載人飛行的片段。
總之,獅鷲是刷滿了存在感,成為不分國界的流量密碼。
登上獅鷲島的彥行立即召開雷鳴公司董事會議。
一起商討開放獅鷲島,開啟旅游業的實施步驟。
股東和公司高層齊聚一堂。
做為獅鷲的看護者,童以彤先向彥行報告所有獅鷲的健康狀況和成長狀況。
期間不時的看坐在彥行身邊的吹吹。
“彥總……六頭成年獅鷲已經完全適應這里的環境,休息正常、運動正常、飲食正常。
經過馴化,可以與人進行很多類型的互動,沒有主動攻擊人的傾向。
幼年獅鷲共二十一頭,其中十七頭健康狀態良好,可以在外做適量的活動,但還不能飛行。
其余四頭需要生活在保育室內,接受專業人員的看護。
現在六頭獅鷲進入了下一輪繁育期,有體外胚胎培育技術,我們可以保證非常高的獅鷲出生率和存活率。
接著陳時向彥行匯報公司的資金狀況和島嶼的建設狀況。
近一年時間,獅鷲島的建設就像一個大型的吞金獸一般,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海量的資金。
卻沒有任何回報。
這次彥行表露要開放獅鷲島的意思,立即就把所有股東都引了來。
大家不斷的往這個項目里面投錢,不就是等著這一刻嗎?
現在的獅鷲島不僅僅只有獅鷲飼養區和養育區,還有游樂場,沙灘浴場,海上活動項目。
有酒店賓館、有山林小屋、有激流探險……
就連那處水下基地,都被開發成了一處恐怖屋。
島上有新建的機場和碼頭。
就等著開放招攬顧客賺錢了。
彥行又問了一下馮聽玥和島嶼保安有關的事情。
而就在他正要宣布開放獅鷲島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人在會議上說道:“彥董事長,有些事情最好在開放獅鷲島之前說明。
根據我們的調查,仁倫投資行具有非常強的東方某國的官方背景,這個背景很可能會為我們引來西方的制裁。
這會影響我們獅鷲島的收益,也會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
馮聽玥立即反駁道:“趙小姐……仁倫投資行加入獅鷲島項目,是得到所有股東認可的。我們公司在這個項目上投入了非常大的精力和資金,并為獅鷲島建設爭取到了很多便利的條件。
可以說,沒有仁倫投資行的疏通關系和調解物資,獅鷲島不可能建設的這么快,也不可能這么安全。
你早不提我們公司的背景,晚不提我們公司的背景,在獅鷲島即將賺錢的時候提,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我從我們獨有的渠道獲知,一個針對我們雷鳴公司和獅鷲島的制裁計劃即將實施,原因就是仁倫投資行的官方背景。
你們應該知道,我們的主要客戶是西方的有錢人。如果他們被限制來獅鷲島,將會給我們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若再被要求交出獅鷲,我們所有的投資都打了水漂。
我是在為這里所有的股東著想。”
“我們有能力保護好這里所有的獅鷲。”
“我對你們的能力表示懷疑,畢竟童以彤小姐和彥董事長在獅鷲島上,都有被綁架的經歷。”
姓趙的女人和馮聽玥針鋒相對。
彥行這才問道:“你是誰呀?”
女人被彥行如此問,頓時面色變的非常不好看。
陳時趕緊為彥行介紹道:“這位是趙紅裳女士,來自趙氏M國分家,獅鷲島現在的擁有權在他們的手中。”
趙紅裳把頭昂了起來。
彥行又問:“如果趙女士把獅鷲島送人,我們是不是沒什么辦法?”
陳時回答:“理論上獅鷲島是趙氏共有,但若趙氏M國分家要送人……我們也只能把獅鷲帶走。”
“我知道了。”彥行點點頭,再對趙紅裳說道:“感謝趙女士為我們提供的情報。但制裁這東西……在這年頭真嚇不到人。
還不如拉一個航母艦隊過來有威懾力。
不過……來一個航母艦隊有用嗎?”
彥行問向馮聽玥。
馮聽玥立即回答:“沒用……所有航母全來都沒有。”
“聽到了沒有?”彥行笑著對趙紅裳說道:“請通過你們的專有渠道,把這句話傳遞過去。
制裁,我不怕。
來大的,我也不怕。
也不要派個小角色當什么傳聲筒。
想要什么,最起碼先把自己的本錢亮出來了吧。”
趙紅裳被彥行說的臉色通紅,她大聲嚷道:“你不怕制裁,是因為你在獅鷲島上根本沒有多少投資,我們可都是投了很多錢。
以后我們遭受的損失,有誰承當?”
這時吹吹問道:“彥總……童以彤小姐遭遇綁架,我們是知道的。可您什么時候在獅鷲島上遭到綁架了?”
吹吹提醒了彥行,他轉而對馮聽玥問道:“我遭遇綁架的事情,都有什么人知道。”
馮聽玥回答:“彥總當時遭遇綁架到‘被解救’的時間間隔非常短,因此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我這就派人調查,看看趙紅裳女士在不在知情人的名單里。”
彥行說道:“不用調查,讓趙紅裳女士告訴我們,她從什么地方知道這件事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