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一盤菜從后廚端出，忙碌的夜晚正式開始。
許大茂這個老板從迎賓搖身一變成為了店小二。
前后傳菜好不熱鬧，直到所有來客點的菜上的差不多結束的時候，許大茂這才找個地方歇了一陣。
累，是真的累。
不單單是腿腳來回跑的辛苦，許大茂的嘴也基本沒怎么停過。
這來捧場的除了許大茂的一干朋友之外，就是那些偷偷摸摸的買賣人。
菜端到了那一桌，他都得與人客氣一番，順便表達下謝意。
一桌兩桌也就罷了，可一樓基本都已經坐滿。
許大茂能不累嗎？
不歇著是一定不行了，接下來許大茂最起碼還要敬酒。
他可不能做這種虎頭蛇尾的事情。
歇了一陣，許大茂看著依舊忙忙碌碌的冉秋葉等人，起身向二樓走了過去。
二樓一個包間內。
許母坐在一把椅子上，笑看著何葉帶著何秋玩鬧。
見許大茂上來，開口問：“下面忙完了？”
許大茂搖頭：“沒有，今天可有的忙了，我也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
“那你上來這是干什么？”
“讓何葉和何秋幫我拿著酒，這一會要給這些來捧場的朋友敬一杯酒。”
“那你帶好他們，可別讓何秋磕了碰了。”
許大茂無語，他只是你干孫子好不好。
這老太太也是想孫子想的狠了，見自己沒有孫子，直接將一手帶大的何秋當成了親孫子看。
母子倆說話的時候，何葉噔噔噔跑了過來。
“干爸爸，你要帶我和弟弟出去嗎？”
“嗯，一會你們兩個幫干爸爸忙好不好，晚上讓你們吃好吃的。”
“好~”
何葉答應的痛快，何秋也連忙答應。
他干爹說了，拍馬屁一定要不落人后。
“媽，您在這待會兒吧，過會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們家里人再吃飯，要是您現在餓了的話，直接下去找劉嵐就成。”
許母連連擺手示意自己還不餓。
許大茂也不在多說，拉著兩個孩子的小手走了下去。
……
“馬哥，今兒老弟多謝你們的捧場了，老弟過來敬你們一杯。”
馬忠端杯站起來說：“許老弟，你這說的哪兒的話，太見外了。你也別一杯了，我看你從門口一路過來，這也沒少喝，你喝一口就成，老哥我干了。”
許大茂笑了笑，直接端杯一飲而盡。
他不想讓別人覺得他許大茂只喝一口好像偷奸耍滑一樣。
雖然一桌一杯，他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但總比因為這點小事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要好的多。
最起碼的態度一定要擺出來。
馬忠見許大茂直接將杯中酒干了之后，笑容愈發燦爛。
看著一人抱著一個酒瓶，小跟班一樣跟在許大茂身后的何葉問道：“這是你們院兒那個廚師的女兒吧？”
“是。”
許大茂笑著點點頭，摸了摸何葉的小腦袋，說：“叫馬爺爺。”
“馬...爺爺。”
“馬爺爺，馬爺爺！”
何秋突然的叫喊，直接打了何葉一個措手不及。
讓小姑娘明顯慢了一拍。
許大茂和馬忠同時被何秋逗的一笑。
只有何葉委屈巴巴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心里開始尋思等回家，一定要教訓教訓自己弟弟。
弟弟竟然敢搶姐姐的風頭，這不教訓他怎么能行。
與馬忠聊了兩句，許大茂將自己酒杯倒滿，向原戶主老劉的那桌走了過去。
可剛剛看還有人在的桌子上，此刻早已經沒了老劉的蹤影。
四下尋找的時候，冉秋葉走了過來。
“許大哥，剛才坐在這桌上的客人，給我扔下10塊錢之后，直接走了，但是這個10塊錢，剛算了一下明顯給多了啊。”
許大茂沉默一陣說：“沒事，你收下吧，秋葉你幫許大哥去柜臺哪兒收一下錢吧，只要有人結賬，你就照著價錢收就行。”
冉秋葉聞言立刻照做，臨離開前看著許大茂浮現出血絲的眼球，沒有開口相勸。
許大茂覺得這個通過馬忠認識不久的老劉，挺對他的脾氣。
不是因為他多給了錢，而是這個人在做事兒上面不錯。
老劉孤身一人，自然沒和其他帶著親屬的坐在一起，他自己坐了一張桌點了兩個菜。
許大茂敬酒給馬忠的時候，他不會看不見，而且這老劉也不是不喝酒的人。
他之所以先走，吃好了是一方面，更多的應該是不想讓許大茂敬他這杯酒。
與其多費唇舌，不如直接離開。
心里暗自記下這個人，許大茂端著酒杯繼續挨桌敬酒。
等將酒敬到孫副廠長一家時，許大茂明顯已經有些喝多了。
隨便說了兩句客氣話，端起杯子就準備往嘴里送。
酒入喉嚨，淡淡的甜味兒讓許大茂微微愣住，一扭頭哪兒還有兩個孩子的影子。
“許老弟，心意到了就成，你是什么樣的人，能到這兒來的心里自然清楚，沒必要喝傷了身體。剩下這些人，我陪你走一趟吧。”
說罷也不等許大茂拒絕，推著許大茂走向了下一桌。
原來許大茂的這位孫哥見許大茂明顯有了不少的醉意，直接將白酒瓶子里換成了蜂蜜水。
難怪許大茂會喝出甜味兒來。
接下來孫副廠長跟在許大茂身后，每桌都給許大茂倒上蜂蜜水。
也給能喝酒的人杯中也倒上蜂蜜水。
如此這幾十桌下來，許大茂才不至于喝趴下。
“謝了，孫哥。”
許大茂坐在一個凳子上向孫副廠長道謝。
孫副廠長在許大茂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
“少扯這沒用的，我這飯還沒吃完呢，回去吃飯去了。”
同許大茂打了聲招呼，邁開步子重新回到他的位置。
“許大哥，你找個位置地方先休息一會兒吧！”
冉秋葉看著椅子上坐著休息，臉上滿是疲憊的許大茂，出言勸到。
“沒事，我在這坐一下就好。”
許大茂拒絕，他確實很累，但是劉嵐和冉秋葉她們也一直沒閑著。
這些人與許大茂并不是雇傭關系，純粹就是來幫許大茂的忙。
別人來幫忙，他自己跑去一邊休息，這種事情許大茂還真做不出來。
至于他許大茂是不是要用金錢表達謝意，這就是他的事情了。
但謝意就是謝意，哪怕你用金錢來表達也不是雇傭關系。
坐了一陣后，許大茂強忍著疲憊和醉意，再度起身在一樓忙碌。
一直到晚上九點左右人群終于算是徹底散去。
“終于算是完事兒了。”
將一樓收拾完畢之后，許大茂隨便找一個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點想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劉嵐也累的不輕，強忍著疲憊在許大茂旁邊坐下。
“早知道會有這么多人，我都不應該答應幫你的忙。”
許大茂苦笑，今天來的這么多人真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的。
不過也就僅僅第一天大伙兒捧場而已，相信從明天開始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人出現了。
“何葉，過來。”
許大茂向著遠處和弟弟何秋瘋跑的何葉招了招手。
“去問問你爸爸什么時候吃飯。”
何葉答應一聲，快步跑向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