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利用這三天時間，暗自打探著能夠“偷渡”的方法。
這種問題許大茂自然沒有向招待所的那位接待員詢問。
再怎么說那位招待員，也是公職人員，這種事情肯定不能對她講。
白天許大茂自然一無所獲，而到了晚上，一些沒有邊防軍把守的深河兩側就變得熱鬧起來。
連續三天許大茂每晚都會去河邊觀望，看著一個又一個身上套著車胎游過去的人，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三天時間過去，許大茂再次來到兌換港幣的黑市。
一路輕車熟路的走了過去。
許大茂的到來讓青年松了口氣，他可是跟他的合伙人商量了好久才得到的2沓港幣。
真若是要被許大茂放了鴿子，那他這些港幣，恐怕要留在手里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青年沒有讓許大茂留定金，但是他也不是傻子。
三天前許大茂從他這里離開后，他就讓人一直暗中跟著許大茂。
而跟蹤許大茂的人如今也在室內，
許大茂進來后，發現原本只有青年一人在此的地方，如今又多出了兩個和他年紀相近的人。
眼睛掃了下，也沒多問。
至少眼前的情況看來，青年若是真要搶了他皮包的話，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們出去吧。”
青年在許大茂進來之后，直接揮手讓兩人離去。
本還略微有些擔心的許大茂，心一下落回肚子里。
“老板，港幣我已經給您弄齊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要現在...”
青年在兩個小弟離開后，向許大茂問道。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港幣，將二沓港幣，推向許大茂這邊。
許大茂自無不可。
將十沓大團結從皮包拿出來，然后學著青年的樣子，向他身前推了過去。
將兩沓港幣過了下手，確定青年沒搞什么鬼把戲，港幣也沒有缺少，許大茂這才將港幣收進皮包。
其對面青年也在快速的數著，但是他這整整十沓的大團結，應該要數上那么一陣。
許大茂也不不催促，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待著。
等待最后錢貨兩訖完成交易，同時許大茂也有事情想要問一問青年。
過了一陣，青年終于將大團結清點完畢。
青年臉上笑容綻放，對這單生意滿意至極。
哪怕刨除三天前被許大茂教育的，他這次的收入也將在1000塊左右。
“老板，現在咱們兩清，日后若是你還有這種業務，可以過來找我，如果數額巨大，我這邊可以給你便宜一些。”
許大茂點點頭，身體也沒有起身離開，反而望向青年說：“你能搞到這些港幣，說明你肯定與那邊的人有聯系。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將我“安全”的送過去。”
對許大茂的問題青年也不意外，他的手下早已經將夜晚許大茂去看那些偷渡客的事情告訴了他。
“絕對安全的事情，我這邊不敢保證，但是我可以保證一定會比那些游過去的人，要安全不少。只是...”
只是，不就是錢嘛，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只要能安全一些就好。
萬一被香江那面給抓到，并遣送回來的話，許大茂可就真的白忙了。
青年的路子雖說也并非絕對安全，可總比愣頭青一樣游過去要好的多。
“多少？”
青年咧嘴一笑，伸出兩根手指。
許大茂也不廢話，直接拿出2000港幣，遞給青年。
“什么時候動身？”
“凌晨1點。”
得到準確答復的許大茂點點頭，起身離開。
出去之后，許大茂直奔招待所。
休息，等待凌晨的到來。
凌晨一點，許大茂準時來到青年這邊。
兩人也沒怎么客套，青年帶著許大茂來到河邊。
河邊也正有一艘漁船等待在這里。
一路上青年幾次想打聽許大茂的來歷。
可話到嘴邊，始終沒有開口。
因為這種行為是極為不合規矩的。
但他心里卻對許大茂這個來自內地，而又出手大方多金的老板極為好奇。
尤其是許大茂骨子里透出的那種自信和淡定，更讓青年覺得這人肯定不是平常人。
青年拿出手電筒向漁船上晃了幾下，漁船上立刻回應似的同樣用手電筒閃了閃。
船頭上也出現了一個身影。
“老板，您跟著他就成，他會帶你過去對面。”
許大茂點點頭，然后向前邁開腳步。
“老板，能不能留個名字？”
剛剛登船的許大茂眉頭一皺，偷渡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我姓許。”
青年心里默念下許字，對許大茂這種沒報上名字的行為也沒有不滿。
本來就是他因為好奇壞了規矩，許大茂能告訴他姓氏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許大茂、青年以及船主都沒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身上裹著車胎走進水里，向漁船游了過來。
漁船在許大茂登船后，開始駛動。
速度并不算很快，甚至漁船上的燈光都沒有打開。
許大茂站在船尾看向陸地怔怔出神。
呆立了一陣，正準備返回返回船艙內的許大茂，突然聽到船后的水下出來幾聲輕微的異響。
伸頭看去，兩個人的露出水面的半身立刻進入許大茂的視野中。
許大茂發現兩人的同時，兩人也看到了許大茂。
夜色之下沒能看清兩人的樣子，但許大茂也不想多管閑事，直接扭頭返回船艙。
其實許大茂心里很好奇，為什么這兩個人不去那邊僅僅一河之隔的A縣。
反而跑到這個距離并不近的地方偷渡過去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抓著漁船省一些力氣嗎？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大一小，其實原本是打算去A縣那邊游過去的。
可二人在半路上遇到了“鬼鬼祟祟”的許大茂。
這讓他們突然改變了注意，決定跟著許大茂身后。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白天漁船全速也就5分鐘的距離，如今十分鐘過去依舊沒有到達對岸。
這讓許大茂一陣無奈，偷渡這種事情真是干不得。
偷偷摸摸、提心吊膽不說，心里還總是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許大茂這邊心思剛升起，遠處就響起一陣海警的警笛聲。
漁船在警笛聲響起的時候，就立刻停了下來。
原本還有些微弱的馬達聲，直接消失于無。
這一刻許大茂表面淡定，心卻一下提到嗓子眼兒。
然而事情終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警笛聲越來越遠。
卻是向著A縣的方向接近著。
輕輕吐出一口氣，許大茂慶幸自己沒節省這三瓜倆棗。
要是真從A縣那邊過去，今天真就栽在這里。
但是今夜想要從那邊游過去的人們，怕是有難了。
胡思亂想的時候，正準備重新啟動漁船的船主的低喝聲，從艙外傳了過來。
本不想多管閑事的許大茂，見船主久久不開船。
眉頭微微皺起，多在這里呆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非必要的情況下，許大茂不想讓自己身陷險地。
走出船艙后，船主正站在船尾居高臨下的用粵語快速說著什么。
同時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隨后響起，聲音中帶著哀求之意。
許大茂走到船主身后說了聲：“開船，將我送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