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管家的話以后，許大茂坐車的起床，先是抹了一把臉，然后這才打著哈欠一起下了樓。
“爸爸、爸爸，我們發現了個好東西。”
“是我和妹妹發現的。”
兩個小丫頭見到許大茂下了樓，立刻起身噔噔噔向爸爸跑了過去。
一邊跑，還不忘獻寶似的搖晃著手中高高舉起的杯子。
其他人沒覺得什么，李真這個老頭嚇得連忙跑到兩個丫頭身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們手中的杯子，生怕掉在地上給碎了。
許大茂無語的看了眼這老頭，覺得這老頭小題大做。
兩個小丫頭拆的都是昨天別人送過來的禮物，他可不認為里面有多少特別貴重的東西。
“哦，是嘛？那快讓爸爸瞧瞧到底是個什么好東西。”臉上綻放笑容的回了女兒一句，然后伸手接過兩個小丫頭手中的杯子。
“爸爸，是姐姐先發現的，然后...然后李爺爺還想搶我們手中的杯子。”
許曚這個臭丫頭，搶了李真的功勞還不算，嘴上還不依不饒的告著黑狀。
許大茂笑了笑，看著李真開口說：“李老，小女兒無狀，您別往心里去。”
李真說：“許先生嚴重了，兩位小姐知禮的很，平常見到我們都是爺爺爺爺的叫，我怎么可能會生氣。”
許大茂情緒立刻高了不少，對別人夸贊自家的孩子，他確實是完全沒有抵抗力。
見李真嘴上說著話，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這個杯子，許大茂終于被激起一點興趣。
兩手拿著杯子，走到客廳一處比較干凈的地方坐下，然后把杯子在手中左右看了看。
“李老，這東西是古董？”
“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這個東西價值不菲。許先生，可否給老夫一觀？”
聽到李真口中價值不菲四個字，許大茂慢慢的把杯子放在茶幾上，然后沖著李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真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許大茂竟然懂古玩圈的規矩。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細問的時候，他更關注的是眼前的一對杯子。
開片較大，為冰裂紋；開片細小而密集，形成一種無規則的蜘蛛網線，即百圾碎。
釉質酥潤含蓄，看不出肥潤、平整光亮、光澤度較強。
越看李真就感覺這東西怕有極大概率是真品。
他在觀看一對杯子的時候，其他人也都好奇的圍過來，兩個小丫頭貼在許大茂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真手中的杯子。
她們的小腦袋瓜里，還不知道這個看著都已經有了裂痕的杯子究竟好在哪里。
良久，李青輕輕將杯子放在茶幾上，說道：“許先生，如果老頭子沒瞧錯，這東西極有可能是哥窯八方杯。”
許大茂的雙眼徒然睜的老大。
語氣都變得急促了起來：“李老，您確定。”
李真點頭說：“憑我這半吊子的眼力，此杯年份雖然看不出究竟是后世仿的，還是宋朝傳世，但這東西絕對就是哥窯八方杯，就算是后世仿的，估計也絕不超過明清時代。”
仿的？
仿的也行啊！
很多人，包括許大茂在內第一次熟悉哥窯八方杯都應該是從后世熱播的電視連續劇《正陽門下》里得知。
老北京人九門提督，臨死都未見著一直想嘍兩眼的哥窯八方杯，破爛候最后跪在九門提督的靈牌前奮力一摔的哥窯八方杯，震碎了觀眾的心。
都知道劇中的哥窯八方杯是破爛侯和九門提督都認為的最好的藏品。
而許大茂本就是個好奇的家伙，為此還特意在網上查過哥窯八方杯的資料。
哥窯是漢族傳統制瓷工藝中的稀世珍品，明代文獻中記載的宋代五大名窯之一，歷來受到收藏家、鑒賞家、考古學家等專家學者的重視和關注，對哥窯的課題研究從未間斷且方興未艾。
然而迄今未找到確切窯址。
哥窯瓷器非常珍貴，據統計，全世界大約有一百余件，遠少于元青花的存世數量。
其價值不言而喻！
“李老，這東西有沒有可能是宋朝傳世？”
“即便不是宋朝傳世，這物價也絕對價值不菲，價格也絕對不好判斷。”
想了想李真又道：“如果真的有人能辨別出此物的話，那么京城之中唯有一人……唐墨軒！如果許先生想要鑒定的話，老夫可以幫你引薦。”
“唐墨軒，這個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兒聽過啊？”一旁的許父疑惑的嘀咕。
許大茂臉色有些古怪，這他媽還真是繞來繞去回到原地了。
“爸，棒梗和小川。”忍不住提醒了許父一嘴。
許父立刻想了起來：“對，小川和棒梗的師傅就是這個唐老爺子。”
搞了半天，原來許大茂早就認識，說不得比李真還要熟悉。
“李老，你說如果這八方杯是宋朝傳世，我立馬摔碎一個，有沒有可能把另一只變成絕世孤品，價格提高十倍。”
李真立刻看二傻子一樣看著許大茂，對他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表示極度不解。
許大茂在話一出口之后，也覺得自己煞筆了。
如果這一對八方杯真的是宋朝傳世，那么他讓手中一對八方杯變成孤品的辦法有許多種。
而摔碎一個成全另一個，無疑是最腦殘的一種方法。
許大茂話剛出口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真的太煞筆了。
連忙轉移話題問：“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
沒人應答。
如果按以前的排序，有可能昨日收禮之人還能分辨出東西是誰送的。
可這一大清早，兩個丫頭早已經把禮物搞成一鍋粥，這要是能立馬分辨出來，還真就是個本事了。
別人不回答，可兩個女兒就毫無壓力了。
“爸爸，我們就是在這里，看見杯子的。”
順著兩個丫頭的小手，許大茂自然看見了有些熟悉的盒子。
仔細回想之下，不正是大螃蟹送上的賀禮嗎。
“青子，你去瞧瞧大螃蟹送上來的賀禮記錄。”
李青一番查找，果然是大螃蟹送的無疑。
許大茂心里苦笑，他還真是小瞧這個香江的小牛馬了。
確定了誰送的東西之后，許大茂沒有立刻聯系大螃蟹。
反而先是聯系了鄒志雄。
“老鄒，你在哪里？”
“許先生，我在萬國商貿總部，正找咱們手底下的廠長安排工作呢。”
許大茂頓了一下，說：“如果事情不急的話，你先來我這里一趟，我有事情跟你說。”
掛斷電話后，鄒志雄馬不停蹄的趕往曉繁園。
那都是錯覺，只有老板的安排才是最重要的。
鄒志雄剛剛進門，門衛那邊就給別墅內來了個電話。
許大茂立刻看著李青說：“青子，你去把大螃蟹兩口子叫過來一趟。”
李青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離去。
鄒志雄進入別墅主樓之后，許大茂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事情原委跟他講了一遍。
“行了，這事之所以叫你來，還是因為這個大螃蟹是你的小弟，有些話我不好直接說出口。
既然你已經過來了，那有些話你聽著就成。”
對許大茂的這般要求，鄒志雄自然一點意見也沒有。
雖然他心里對自己的小弟越級拍馬屁感到不爽，可事已至此，不爽的情緒他也得壓在心里。
沒過多久，大螃蟹兩口子被李青帶到了曉繁園。
許大茂客氣的讓座之后，然后開口說：“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你，未曾想你能送出這般極具收藏價值的東西。”
一邊說著許大茂一邊把，兩個八方杯放在桌面上。
“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么？”
大螃蟹立刻搖了搖頭。
他那知道這東西的具體價值，反正這東西很珍貴他心里還是有數的。
如果不珍貴，他爹也不會在彌留之際還百般要求他不準出售這個東西了。
許大茂見到大螃蟹的回應，繼續說：“你們夫妻還真是抱著金元寶要飯吃，這兩個小東西如果年代斷定是宋朝的話，價格最少千萬起。”
千萬？
兩個字瞬間炸的大螃蟹媳婦兩眼發暈。
她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啊。
許大茂見兩口子，沒什么反應，不得不繼續開口說：“好了，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把這東西拿回去，之前的事情大家當做沒發生。”
兩口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沒做聲。
許大茂繼續說：“第二，這兩個物件，無論是不是宋朝傳世，我都買下了，另外，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一直未開口的大螃蟹，終于開口說：“許先生，這個東西是我們給二公子的賀禮。”
僅僅一句話，讓許大茂立刻明白了大螃蟹的意思。
許大茂也不知道說他精明還是應該說他煞筆。
有了上千萬，做什么不好，非要拿這種價值的東西送人情？
其實，大螃蟹這種小人物想的比許大茂還要多的多。
上千萬確實是很多，可有一點兩口子沒有什么投資的方向。
最重要的是，送出去的東西難道還可以收回來嘛？
江湖中人都是要面子的啊。
看著夫妻倆的表情，許大茂大致也猜出了二人心里的想法。
扭頭看著婁曉娥開口說：“曉娥，我記得你有一套沒怎么佩戴的首飾吧，送給他們吧，做一個回禮。”
婁曉娥立刻答應下來，挺著大肚子走向二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