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大魚，不能急。
大鯉魚在炭火烤至兩面焦黃，得烤通透了，這才放入烤盤里。
然后將烤盤放到燒烤架上，繼續烤。麻辣香味飄散出來……
魚還沒有烤好，一燒水壺的梨子酒，已經喝完。
陳放將桶里的酒倒入燒水壺，繼續湯著。
小白差不多喝了有滿滿一碗酒，喝醉了，趴在地上已經睡著。
兩條狗子依偎著小白，特別安靜。
這才不到八點，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老宅內院的青石板上，已經堆積了薄薄的雪，沒有融化。
四川盆地，下雪是比較少見的。在西北部、北部，海拔較高的山區，卻不難看到雪景。
烤干的大魚放入燒烤盤里繼續烤著，等到大魚吸收了烤盤里的湯汁，就能吃了。若是耐心再好一些，慢慢等著，烤魚會越來越香。
陳放將香菜撒到盤子里，注入烤大魚的靈魂：“開吃。”
烤大魚里的配菜有豆腐干，土豆，洋蔥，萵筍。菜已經入味，還有魚的鮮味。
陳放吃了兩片洋蔥，在吃了一塊魚背肉。這條魚太大，肉成了小蒜瓣，蘸了湯汁相當不錯。
周柏再給大家倒上酒，看向陳放，說：“從小竹溝到新漁場的路，實際是9.9公里，按10公里算。總共要花120萬左右，那就還剩下780萬了。”
自用的薄水泥路，不用建的太好。鋼筋架都不用的，制磨后直接澆灌混凝土……能跑水產車就行。那條路還不是經常有車子跑……
周柏繼續說：“新漁場那邊的水流比小竹溝的水流要小一些，建55畝魚池，是不是太勉強了？”
新漁場的水泥魚池要挖一些池基。露出地面的水泥墻，高度1.3米就行了。實際的池子深度1.7米，保持蓄水深度1.3米即可。建造成本，全包……也包括彩鋼瓦這些，估計要600萬元。再加上道路……
“不勉強。”陳放道：“瀑布水流也挺大的，就比小竹溝小了一半左右。全部搭建彩鋼棚，就能保證水體透明。水體最好的池子養爬鮡和云山細鱗，如果后面池子的氧容量不夠了，那就養別的魚。”
“我是說場地建設花銷太高了。道路120萬，場地建設至少600萬。那總共還剩下180萬……但估計，等場地建起來，能剩下150萬就算好的了。后面的飼料錢？”周柏說。
“飼料不用擔心。我和飼料廠談妥了，今后的飼料買一賒一。有一百五十萬元，可以拿到三百萬元的飼料。”陳放道。
陳放總共訂了900萬元飼料，需要450萬元周轉資金即可。
新魚池剩下150萬元，差不多是足夠了的。如果不夠，可以從陳放這邊周轉。
陳放手頭上現在只剩下幾十萬了。但他這邊的爬鮡，馬上就能賣了，有300萬元的進賬。他這邊還會養雅魚，養半年就能賣……
“資金上不用太擔心，我這邊搞得定。”陳放再喝了一口酒。
“楊教授那邊什么時候要爬鮡？”趙吉陽問：“有些爬鮡已經符合規格了。”
“不著急，等到月底看看。”陳放說：“魚的長勢有強弱。長勢強的魚，恒強。長勢弱的魚，恒弱。等全部4厘米再聯系楊教授……將長勢最弱的爬鮡賣掉。”
陳放養的爬鮡，就沒怎么死。之前有124萬尾左右。現在至少還有123萬尾……
爬鮡苗子太多了。即便投資建了新漁場，也養不了這么多。
陳放以前認為自己的小竹溝漁場可以養百萬尾爬鮡，但一次次試驗，發現養不了這么多。
魚會消耗水中氧氣……
水溶氧低了，魚會出問題。就算不大面積死亡，魚的長勢也不會太好。
賣掉30萬尾，那30萬尾會被放生到磐江水電站上游，在十年禁捕水域的名單內。賣掉一批爬鮡，對陳放來說并不是壞事。可以篩選一次魚苗，還能得到一大筆資金……
吃著魚，擺著龍門陣。
一大桶酒，又喝完了。
大家都醉醺醺的，在這寒冷的夜晚，身上格外暖和。
陳放拿著燒水壺回去再打了一水壺回來，湯上，慢慢喝。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鐘頭。本來大家早就吃飽了的，可盤子里的魚，越來越香，停不下來。
一條十二斤的大鯉魚，吃得只剩魚骨頭。
青石板上，雪已經堆了起來。
趙吉陽很少看到這么大的雪，跑出去捏了個雪球，拿在手上……
陳放也去了院壩里，抬頭看著漆黑天空，就只能看到落到眼前的雪花。
“張晨，你小嬸家還有鴨蛋么。”陳放問。
“不知道。”張晨看了下時間，才九點過：“我打電話問問。”
“有三十多個，就在剛才有其他人打電話預定了。”張晨打了電話兩手一攤。
時間很晚了。
周柏他們住西廂房。
張晨和張瑤前幾天就搬去了外面的小瓦房……
陳放送他們出去，笑道：“你們慢點走哈，別摔著了。”陳放話音還沒有落，張晨采摘到石板上的雪，摔了個屁股墩，哎喲一聲。
張瑤趕緊拉他起來……
“大意了，大意。”張晨摔慘了，嗷嗷叫喚。
張瑤白了他一眼，拉他起來，走靠近竹林的路段，沒有雪。
回到家，趙吉陽打了熱水正在洗臉：“你買鴨蛋做什么？你又不喜歡吃鴨蛋。”
“做咸鴨蛋。”
下雪了，陳放忽然想做咸鴨蛋吃。
用雪水腌制鴨蛋，在四川這個地方，應該還有很多人做。
雪水鴨蛋和別的咸鴨蛋比起來，陳放也不知道哪種咸鴨蛋更好吃。反正在云山這個地方，冬季要是下大雪，便會有很多人收集干凈的雪，用來腌制鴨蛋。
“雪水咸鴨蛋？”趙吉陽一臉嫌棄：“小時候在我外婆家，有一次我喉嚨疼，外婆就喂我喝了勺腌制咸鴨蛋的雪水。那個雪水都臭了，還特別咸，差點把握送走。”
“一樣的外婆。”陳放拿過趙吉陽遞來的洗臉帕，哈哈笑道：“我也吃過腌制咸鴨蛋的雪水。不過我那次是牙疼，應該是牙齦上火。好在我吃的雪水沒有發臭……”
有些農村老人認為雪水是涼性的，能敗口腔炎火。
這就是農村偏方，不一定有用。也最好不要嘗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