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
還不跟!
錢馴覺得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只見他粗狂的面容連續變幻不定,隱隱有討好之色。
石克則是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
只是平靜的眼眸底下,卻有揮之不去的寒意。
經歷手下的背叛后,石克現在看誰都像一個叛徒。
而在他的眼中,這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就屬于那種背叛邊緣。
至于錢馴嫌棄他的模樣,石克直接無視了。
一個小小的入武四重,如果不是自家龍首要擴充人手,他直接便斬了。
“你可想好了?”顧川看向錢馴,面帶笑意的反問了一句。
見顧川的臉上,又露出了那和煦的笑容,錢馴心里頓時一陣忐忑。
就是這個笑容,如春風般和煦,但自己的新上司差點沒死在這個笑容下。
笑里藏刀!
錢馴低下頭,言語誠懇道:“龍首,小人對石大人早已神往已久,能入石大人手下辦事,是小人的榮幸。”
“好,今日起你便是祁連山寨十二月分堂的小頭目了,這是你的令牌。”
“對了,把你的修煉法默寫一份,交給石克,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說完,顧川揮手從懷中拋出一枚令牌,扔向了錢馴。
聞言,錢馴先是一怔,隨后立即搖頭道:“不介意,屬下怎么會介意呢。
龍首放心,屬下待會就把自己的修煉法全部上交,絕不留私。”
顧川的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種識趣的人,對他來說越多越好。
而后,錢馴告退了一聲,便快步跑出了議事堂。
不一會,便見他帶著一個油皮紙包裹重新走了進來。
“龍首,這是屬下修煉的磐石修煉法,凡階中品,請龍首笑納。”
“你很好,很好。”顧川笑道。
錢馴那魁梧的臉龐,硬是露出了掐媚的笑容:“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知道神木谷嗎?”揮手讓王富貴接過修煉法后,顧川看向下方低眉順眼的錢馴。
“知道。”
聽到神木谷,錢馴頓時露出忌憚的憂容,“神木谷,寧家,有涅空境強者。”
“涅空境?”
錢馴如實道:“這消息屬下也是道聽途說的,不過神木谷很強,屬下在此地開寨時,寧家曾派了一名淬火境來送禮。”
說到這,錢馴的面色有些古怪,似乎有些糾結。
不過想來也是,一名淬火境前來送禮,那肯定不會是單純的送禮。
顧川點頭,而后覺得有些好笑,道:“你膽子倒是挺大的,這樣你還敢在人家眼皮底下開寨,不怕人家滅了你。”
“龍首不知道?”錢馴疑惑的看了一眼,低聲道。
“知道什么?”顧川問道。
錢馴看了四周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漠北各大勢力,都被禁足了。”
“禁足?”顧川心神大震。
什么樣的勢力,能給漠北各大勢力下達禁令。
乾皇?
還是神威軍?
“具體的屬下也不知道,只知道整個漠北的大勢力,基本都龜縮在自家的地盤內,無事絕不輕易外出。”
他們好像很避諱外界,這也是我等敢在寧家地域開寨的原因。
寧家只是派人來警告我們一番,就不再管了。
“只要不動寧家的人,我們就能相安無事。”
這一次,顧川沒有笑,而是神色鄭重,他感覺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什么禁忌。
以前他一直很疑惑。
途徑祁連商道的那些商會,明明有著碾壓的實力,卻對最強者不過入武九重的祁連山寨視若無睹。
這太詭異了。
顧川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現在他所知道的消息,許多都是一知半解的。
想不通,那便不再想了。
顧川看向石克,沉聲道:“石克,整編人手。”
只要他夠強,那任何禁忌都是一個笑話。
聞言,錢馴心思活絡,雙眼冒光的恭聲道:“龍首,這附近屬下熟啊,屬下愿往。”
“下去整編人手。”
“是!”
錢馴欣喜點頭。
隨后已經俯首的流寇,被盡數釋放,歸還兵刃,浩浩蕩蕩地朝著錢馴指引的方向奔去。
.................
“龍首,這就是雁北山了。
山上有兩個寨子,一個叫雁山寨,一個叫雁北寨。
雁山寨的寨主叫張晃,雁北寨的寨主叫張悠,實力一個入武六重,一個入武五重。”
顧川看著眼前的高山密林,好奇地問道:“這兩人是兄弟?”
錢馴道:“據說他們是一個寨子出來的,具體情況屬下也不知道。”
說完,繼續道:“張晃此人心思縝密,張悠則差了許多,不過兩人的寨子相距不遠。
為避免打草驚蛇,屬下建議龍首分頭并進,不然屬下懷疑他們會棄寨逃跑。”
“嗯。”顧川微微頷首。
對于錢馴的小心思,顧川心如明鏡。
典型的不能只有我吃虧,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這種人才是最常見的。
“殺上去,直接逼降。”顧川朝著身后的王富貴等人揮手示意。
錢馴沉吟了兩下,恭聲道:“龍首,張晃此人高傲至極,怕是不肯投降,屬下建議直接斬殺。”
顧川凝視了他一眼,錢馴連忙緘口。
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了。
身旁的石克戲謔的看了一眼錢馴,搖了搖頭。
“去,盡量留活口,如果真的是條漢子,那就殺了。”顧川道。
他很欣賞漢子,但不喜歡這些山匪是條漢子。
相比漢子,錢馴這種小人,才是他最喜歡的。
懂事,聽話。
只要他不露敗跡,這種人就是最忠心的。
對于祁連山寨內除卻死士外的其他人,他的態度一直很明確。
炮灰!炮灰!還是炮灰!
石克抱拳,恭聲道:“屬下領命!”
說完,便帶著錢馴還有一眾流寇,前往了雁北寨的方向。
而后王富貴帶領剩下的死士,也跟了上去。
“公子,不知這批人,能否交給屬下。”
顧川轉身看著丁恢,似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
“可以,不過現在我還需要他們,你不能輕易給我弄死了。”
“屬下明白。”丁恢低頭頷首道。
他知道自家龍首的打算。
至從十一月分堂內除死士的其他人手,全被劃入十二月分堂后,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