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景飛等人的咄咄逼人,斯特凡·弗里克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恐懼和憤怒,色厲內荏的態度讓人很容易就看出來。
圍觀者中不光是普通小民,還有不少三教九流之輩,還有一些有身份的知識分子與富人,他們大都能看出教堂一方的軟弱。
而在洋神父背后其中有一位信仰比較虔誠,或者是背靠洋人好做生意的商人,這時候站出來給福神父打圓場說話。
“各位可是來教堂論道辯經的?要知道我光明圣廷可不興和尚那一套,各位要是想煽動人群沖擊教堂,可要考慮一下洋人和湘省上下官員的態度!”
這人言語間威脅之意顯然,一旁還有幾個打扮類似的富商后悔剛剛沒有先開口。在他們看來,這無疑可以博得洋神父和洋大人們的好感。
高景飛卻對這種二鬼子的威脅不屑一顧,一揮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那站出來的中年商人頓時原地飛起轉了三圈才跌倒在地,等他捂著臉坐起來一臉羞怒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半邊臉已經腫起來好似豬頭。
這手隔空抽巴掌的手段當即就嚇退了好幾個想要開口的商人,還有想要上來教訓這些人的教堂養的那些狗腿子。
高景飛只是不屑的扔下一句:“我在跟你的主人講話,還輪不到狗來插言。”
這話說的簡直是誅心之語,惹得圍觀人群都爆出笑聲。
在場幾個富商信徒無論是真虔誠還是假虔誠,都是依靠洋人狐假虎威,靠出賣自己國家利益起家暴富的那種。
其實這年代跟洋人做生意的商人很多,有些人為了不受官府盤剝選擇借助洋人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但像他們這樣屁股已經坐歪,心里真正愿意給洋人當狗的,那就是真正惹人厭惡的民族敗類了。
其實中土商人自古以來就講究儒家仁義,奸商不少,但很多事情至少要表面上看的過去才行,畢竟也要對得起宗族和祖宗。
而且儒商、仁商確實也有不少,歷史上就不乏舉家抗擊外敵的愛國商人。
所以這幾人當眾被羞辱,頓時一個個羞憤難當,卻不敢開口,只能任憑周圍人群嘲笑指點。
大家對這樣的人其實也是心中鄙夷的,只不過平日里這幾位老爺那都是有身份的,市井小民要是敢這樣指指點點,早就被人家派家仆給打上一頓,或者尋個由頭扔進警察局牢里吃幾天牢飯,那樣想要出來,普通人家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現在有著毛道長和那幾位高人在,平日里有受過欺辱的百姓頓時跟有了主心骨一樣,說話聲音都大了不少。
高景飛沒有多理會那幾個奸商,這樣屁股已經坐歪的人,已經稱不上夏人,而是夏奸,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動手,他完全不介意給這幾個夏奸一點懲罰嘗嘗。
現在還是教堂的事情重要。
只見他目光灼灼看著那個洋人神父福斯凡,口中冷聲說:
“你是乖乖把這教堂底下的情況坦白出來,還是讓我來親手揭露?”
這話一出,斯特凡·弗里克頓時臉色大變,冷汗刷就下來。
他怎么知道?他怎么會?
內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位洋神父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胡,胡說,教堂是主的圣地,是神圣之所,怎能容你如此污蔑?”
“你這異教徒,就不怕主的降罪嗎?”
聽著洋神父磕磕絆絆的反駁,周圍圍觀的人群越發覺得似乎這教堂真有什么問題。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罷,高景飛一揮手,這洋神父頓時如被時速八十公里的小汽車正面撞上了一般飛
出十幾米遠去。
受此一擊,斯特凡·弗里克只覺一時間內腑翻滾,痛苦的說不出話,連站都站不起來。
一幫教堂里的人趕忙過去攙扶,高景飛卻不理會這些,確認教堂之中已經無人之后,揚手喝道:
“風來!”
頓時一股無名狂風席卷而至,將整個教堂的高大堅固建筑,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就被摧毀,那些磚石材料都不知道被吹卷到哪里去了,現場只留下教堂光禿禿的地基。
而這地基之中赫然有一個方形的里面漆黑一片的地下通道。
眾人目不暇接之間,眼前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頓時人群跟開了鍋的熱水一樣嘩一聲就響了起來。
呼風喚雨之術一直以來都是中土民間對于神仙的印象,認為只有得道的仙神才能做到這一點。
這其實是源自于古老農耕民族固有的觀念,因為降雨是關系糧食出產的重要天象,所以自古崇拜的神靈,上至上古的風神雨師,古老的吳越水神龍神與河伯信仰,下到后來的龍王和媽祖等神,乃至于城隍土地,好像都具備掌控一方風雨天氣的神職,這是源自老百姓對年年風調雨順的期望。
一旁被這陣狂風給嚇得膽顫心驚的弗里克神父等人,見到這一幕那更是驚駭莫名,尤其是弗里克本人臉色狂變,因為教堂里只有他和兩個心腹知道這里面的秘密,甚至連兩個心腹也不知道詳情。
這是萬萬不能暴露的秘密,一旦暴露,不光是他自己恐將面臨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就連整個光明圣廷都將被染上難以洗掉的污點。
那幾個新教國家和光明孝子肯定不介意繼續打壓圣廷的力量,一旦出現這樣的丑聞,那絕對是他們的大好時機!
于是斯特凡·弗里克不知從哪里升起一股勇氣,口中高誦經文,一臉瘋狂的就要撲上去試圖毀掉暴露出來的入口,讓下面的秘密為之埋葬。
可高景飛怎么會允許這家伙掩蓋罪行?
“滾開!”
一聲喝罵,眾人見那洋神父就被無形力量卷上了天,好半天也下不來。而且身上的白光一閃即滅,在白天也不顯眼,都沒被幾個人看到。
而高景飛沒有停下動作,教堂地基所在的磚石開始反重力一般一塊塊分裂漂浮起來,等將地基下面的結構清空,教堂之下的秘密就徹底暴露在陽光下。
就見地下深坑之中出現一座用青石堆砌的祭壇,這用石頭和銅線布置的圓形祭壇上矗立著一座十字架,上面倒吊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
外人不知道,但在高景飛眼中,整個祭壇布置的手段一目了然,無論是那紅衣女人為源頭的黑紅色靈性力量,還是祭壇深埋入地下的銅線網絡,還有上面刻畫的古老經文所閃爍的純白圣光,這一切都讓高景飛明白這祭壇法陣的作用。
“這是啥子?”
“這不是李家酒坊李老爺幾年前娶的小妾花紅嗎?”
“是啊,聽說她被李家大婦欺負,不堪忍受上了吊,尸體停在酒坊還鬧了鬼!”
“對,我記得沒錯,打更的劉老三親口跟我說的,他在花紅停靈那晚還聽到李家酒坊里有鬼哭聲,然后李家就把尸體匆忙下葬,可這花紅的尸身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人群中忽然有眼神好的人看清了那紅衣女子的容貌,頓時引起了一陣驚呼議論。